趙鼎縮在桌子底下笑的肚子都疼了,倆人才終於把看到的內容消化的差不多了。
而且倆人最終也成功的壓下了揭開名字,看看這位活閻王到底是誰的想法。
心有餘悸的鄭重把這份策論放回了桌麵上之後,劉大中先是把趙鼎從桌子下麵薅了出來,然後才說道:
“今年的新科第一名,我覺得就定這第二份策論吧。
這篇策論無論眼界還是文采,都當得起新科第一名的榮耀。”
劉大中這麼一說,趙鼎就又指了指他倆剛才放下的策論。
“那這一篇呢?
不論這位是不是活閻王,我都覺得這篇更應該是第一名。”
趙鼎這麼一說,劉大中想也沒想就回道:
“趙相你趕緊拉倒吧。
這篇策論要是成了第一名,你讓天竺、蒲甘還有安南、大理的百姓怎麼想?
反正要是我的話,看到這篇文章的第一眼,絕對第一時間卷鋪蓋跑路。”
劉大中這麼一說,嶽飛馬上一臉不認同的說道:
“你還有時間卷鋪蓋?
要是我的話,扛著鋪蓋就直接跑了。”
“”
無語的送了他倆每人一個大白眼兒之後,趙鼎才無語的說道:
“元帥你的意思是,這策論裡的方法不行?”
聽到這裡,嶽飛馬上回道:
“不是不行,是咱大宋不能去修。
要不然,真能把百姓們嚇死。”
“呃,那倒也是。”
應了一句之後,趙鼎又一臉遺憾的說道:
“唉,這麼天才的想法,竟然實現不了。
可惜了。”
趙鼎這麼一說,劉大中頓時被驚呆了。
“趙相你你也成活閻王了?”
看著吃驚的劉大中,趙鼎不屑一笑。
“切,老夫都六十多了,還在乎這個?
隻要大宋能長治久安,活閻王這個名頭,老夫接了。”
趙鼎這一句話,頓時噎的劉大中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你我”
結結巴巴了半天之後,他最終一拍大腿。
“大爺的,活閻王這麼霸氣的名號,可不能讓你獨占了,也算我一個。”
劉大中這話一說,倆人的眼睛頓時就紅了,就差執手相看淚眼了。
然而,正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氣氛之時,嶽飛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
“你倆在這兒感動什麼呢?
本帥不是說了嘛,咱大宋不能這麼乾。”
嶽飛這麼一說,倆人頓時急了。
然後,正當倆人擼著袖子準備和他好好掰扯之時,卻聽嶽飛悠悠的說道:
“但本帥也沒說,彆人不能乾啊。”
他這麼一說,倆人頓時疑惑了。
“元帥你啥意思?”
“你倆忘了嗎?
這兩條河都在吐蕃境內,而本帥不才,孫子正好是吐蕃的王。”
一言就聽懂了嶽飛的意思之後,倆人頭皮都快炸了。
“元帥你做個人吧,孩子才不到十歲。”
“不到十歲,這不正是奮鬥的年紀嗎?
本帥在這個年紀,都已經不尿床了。
他做為本帥的孫子,去修兩個水壩,也很合理吧?”
“”
把白眼兒直接翻到天上之後,劉大中正打算再說點兒什麼,卻被趙鼎給拉住了。
“先不說這個事兒了,那這份策份就排第二。
剛才那份商賈開道的策論,就排今年的第三。
元帥你沒意見吧?”
嶽飛剛搖了搖頭,還沒開口說話呢,趙鼎拉著劉大中就走。
“天下沒有這麼坑孫子的,這事兒咱倆跟他說不著。
走,找官家評理去。”
“對,找官家評理去。”
眼看倆人真的說走就走,連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個,嶽飛隻好一臉無奈的跟在了後邊兒。
結果,等他們三人到了禦書房之後,倆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見劉禪興奮的拉起了嶽飛。
“朕聽說有學子在策論裡提議給你封神呢。
除了你這個主神之外,還有八個戰神。
這八個戰神都是誰呀?
有沒有嶽雲?
不對,你是主神,嶽雲應該是神子,肯定不能要這戰神的編製。
有沒有韓世忠?
劉錡應該也能算一個。
還有吳磷也能擔得起戰神。
張俊也差不多。
”
興致勃勃地掰著手指頭把大宋比較能打的將軍都算了一遍之後,他突然想起了正事。
“對了,有沒有朕的位置?
朕管糧草還是可以的,讓朕想想啊,朕這個特長適合當個什麼神呢?”
說著說著,劉禪竟然真的認真盤算去了。
看著一邊陷入沉思,一邊嘴裡還念念有詞的劉禪,如果換成幾年前,嶽飛估計得直接嚇死。
可是現在,他隻感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席卷而來。
官家人還在這兒站著呢,你一個大臣就想當主神了?
這跟造反有什麼區彆?
但神奇的是,無論是嶽飛本人,還是趙鼎、劉大中這些近臣,都能明確的感覺到,官家並沒有絲毫在意這個事情。
大家都非常的篤定,劉禪是真的在認真掰扯,自己適合搞個什麼神位。
這特麼才是更神奇的地方。
似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官家對於嶽飛無限的、不講任何條件的信任。
伴君如伴虎?
對於彆人確實如此。
隻有嶽飛,是那個例外。
也是唯一的例外。
羨慕嗎?
早就麻木了。
反正也效仿不來,羨慕也沒用。
眼不見為淨吧。
眼看趙鼎和劉大中倆人直接捂住了臉,嶽飛一個小碎步就蹭到了他倆身邊。
“要不,咱們還是先走吧?
今日不宜議事!”
“你走吧,我倆想跟官家商量一下,看我倆能不能也弄個神位。”
“”
極度無語的瞪了倆人一眼之後,嶽飛隻好硬著頭皮打斷了劉禪的思考。
“官家,臣和趙大人、劉大人已經一起給這個學子判了下下等,他這次落榜了。”
嶽飛這麼一說,劉禪頓時大吃一驚。
“你說什麼?
他要落榜了,朕的神位豈不是沒有了?”
“”
看到三人無語的表情,劉禪頓時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於是,他趕緊找補道:
“呃,朕的意思是,他怎麼就下下等了?
朕聽說這人文采還是可以的。”
“官家,此人確實有些才華,但思想太過於離經叛道。
而且,官家您才是咱們大宋唯一的天。
所以,此子必須落榜。”
嶽飛這麼一解釋,劉禪頓時更急了。
“不是,愛卿你既然知道他有才華,怎麼還能讓他落榜呢?
憑他這種才華,落榜之後萬一變成大賢良師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