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檜等人的忐忑不安和眾學子們的翹首期盼之中,科舉的榜單終於是出來了。
第一名便是那位主張先建立防禦,然後再打出去的策論的作者,他叫做張孝詳。
那位嶽飛、趙鼎等人都急著知道名字的活閻王,也就是這次科舉的第二名,叫做楊萬裡。
第三名便是虞允文。
而那位想把嶽飛封神的鬼才,在成績公布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被劉禪給悄悄叫到了宮裡。
“學生範成大,拜見官家,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眼前這個行禮入儀的年輕人,劉禪命其平身之後才說道:
“朕記得你。
你生於吳縣,幼有才名,十二歲便遍讀經史,十四歲即有詩文傳世。
當年母後回朝之時,你也曾作賦讚賀,天下為之傾倒。
隻是之後為何再未有你的詩文流出?”
劉禪這麼一問,範成大立即委屈巴巴的說道:
“官家,這都賴您和元帥啊。”
他這委屈巴巴的樣子,一下兒就把劉禪給整不會了。
“啥意思?
我倆怎麼你了?”
“俗話說,國家不幸詩家幸。
但在您的運籌帷幄和元帥的南征北戰之下,咱大宋一年一個樣兒的變化。
每次學生心有所感,想立個毫言狀誌之時,卻總是一回頭就發現您和元帥已經把學生的毫言狀誌給實現了。
一次是這樣,兩次還是這樣。
學生吹牛逼的速度,根本追不上你倆開疆拓土的速度。
時間長了,那點兒寫詩的興致,也就徹底給憋回去了。”
範成大委屈巴巴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劉禪瞬間被驚到了。
這個拍馬屁的角度,好新穎啊。
朕得把他的話抄下來,讓大臣們好好學學。
以後誰再想拍馬屁,就照這個標準拍,實在是太爽了呀。
想到這個,他就看向了旁邊的起居郎。
“都記下了吧?”
“回官家,一字不差。”
他倆這對話,差點兒沒把範成大給嚇死。
撲通跪地之後,他就忐忑的問道:
“官家,學生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他這一跪,直接把劉禪給跪懵了。
“沒有啊!”
“那您”
指了指起居郎之後,他還是問,你是不是在記我的黑料,好方便秋後算帳。
因為他的話沒說完,劉禪也不知道他竟然會這麼想自己。
但他既然指了指起居郎,那必然是跟這個有關。
於是,劉禪便理所當然的回道:
“哦,你說起居注啊?
朕的一言一行,都會記錄在案的。
其中重要的部分,以後都會載入史冊。
今天,就是你史書留名的開端哦。”
劉禪這句極具蠱惑性的話,讓範成大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真真的?”
“那是當然,朕一言九鼎,豈會誆騙於你?”
“謝”
但他這一個謝字還沒說完呢,就聽劉禪突然話鋒一轉。
“隻是大宋好像沒有你發揮才能的餘地啊。”
劉禪這一句話,讓正在興奮的範成大臉一下子就白了。
“什什麼?
官家您”
見自己一句話把人嚇的都結巴了,劉禪趕緊笑眯眯的問道:
“你的那篇策論,確定是你自己寫的吧?”
問完之後,看著瘋狂點頭的範成大,劉禪繼續問道:
“你是怎麼想到這個主意的?”
劉謙這麼一問,範成大頓時臉紅了。
“自古以來想往外擴張,無非就那麼幾個途徑。
要麼靠軍事,要麼靠經濟。
但咱們大宋,軍事方麵有元帥,經濟方麵有貴妃娘娘。
學生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如何在這兩個方麵超越他們。
然後學生就一直在琢磨,怎麼才能另辟蹊徑。
無意之中,學生偶然發現,利用宗教擴張這一方麵,咱們大宋還是個空白。
所以,學生就”
說到這裡,範成大沒再往下說,而是看著劉禪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看到他這笑容,劉禪不由的讚了一句。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暗暗誇了一句之後,劉禪才一臉遺憾的說道:
“朕也希望你能填補這個空白,但嶽愛卿隻想當戰神。
對於當主神這事兒,他毫無興趣。
所以,咱大宋是沒你發揮才能的機會了。”
劉禪這麼一說,範成大剛剛亮起來的眼睛,瞬間黯淡下去了。
但就在這時,劉禪又突然問道:
“你知道大秦不?”
聽到這句話,範成大都快裂開了。
一看他這個表情,劉禪頓時明白他誤會了。
“朕說的不是始皇帝那個大秦,是傳說中處於極西之地的那個大秦(漢朝時對羅馬的稱呼)。”
劉禪這話一說,範成大下意識的往後一退。
“官官家您想乾嘛?”
他這一退,把劉禪都給退無語了。
你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
朕看著像什麼哄騙小朋友的壞人嗎?
心裡暗暗吐槽了一句之後,他就湊近了範成大繼續說道;
“朕記得大漢還有大唐的記載上都有記載,包括咱們大宋的商賈也說過,那些大食的商賈從咱們大宋買走的絲綢、瓷器、茶葉、鐵鍋之類的東西,其實並不全是他們自己用的。
他們買走了之後,大部分都轉賣到了這個叫大秦的地方。
可惜的是,咱也不知道這個大秦到底在哪兒。
但朕想著,他們能從大食人手裡買那麼多東西,應該是挺富的吧。
而且,景教好像就是從他們那裡傳來的。
既然他們能信那個勞什子景教,拜那個什麼阿羅訶,憑啥就不能拜咱們元帥呢。
他們那個阿羅訶有什麼呀,咱元帥手裡可是有幾十萬大軍呢。
拜咱元帥,一定比拜他們那個阿羅訶靠譜。
你說是不?”
聽著劉禪滿是蠱惑的話,範成大人都傻了。
“官官家,您的意思是想想讓學生找到大秦,然後忽悠他們信奉元帥?”
看著結結巴巴的範成大,劉禪頓時不樂意了。
“這怎麼能叫忽悠呢?
你這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接受咱元帥的保佑。
而且,朕的翰林學士喲,你怎麼還自稱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