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成功，是注定的。
秦檜極有自信的說出這句話之後，萬俟卨卻是壓根兒不信。
“秦相，咱們真的能成功嗎？
而且，我怎麼感覺咱們成功的越快，被抓的就越快呢？”
他這麼一說，氣的秦檜抓起一個茶杯向著他就扔了過去。
“抓你媽個頭，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極限扭身躲過了扔過來的茶杯之後，萬俟卨才趕緊賠著笑臉兒說道
“呃秦相您彆生氣嘛。
不是我非要說喪氣話，實在是我壓根兒就想不到這事兒該怎麼操作啊。”
“這有什麼不會操作的？
投其所好就是了嘛！”
“投其所好？”
“對啊！
咱就寫點兒相府千金愛上科舉落弟的我，皇家公主愛上當山賊的我，這不得把那些愛做夢的人給迷死？
隻要把他們迷住了，他們不就願意花錢買咱的《宰相觀政》了？
等咱的銷量上去了之後，咱再開始夾雜著寫咱的政策解讀嘛。
而且咱們還得跟官家的《大宋禦覽》裡麵，解讀的不一樣。”
“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
“很簡單啊。
官家他們是從朝廷的視角，詳細的解讀政策製定的初衷、實施的程序等等內容。
他們的目的，是讓百姓對每一項政策充分的了解。
百姓們了解的越透徹，官員們上下其手的空間就越小。
而咱們在解讀的時候，重點解讀其中的秘辛。”
“啊？
秘辛?
什麼秘辛?”
見萬俟卨還是不理解自己的想法，秦檜暗罵了一句豬頭之後，才給了解釋道：
“本相給你打個比方吧。
比如朝廷往西夏修的那兩條鐵路，最核心的原因你知道是什麼吧？”
“為了交來對西夏做戰啊，這事兒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沒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但是，這事兒敢有人說出來嗎？”
“那自然不敢了，官家可從來沒承認過。
這要是說出來，豈不是成了造謠了？
官家卻是不禁止大家議政，但造謠的話，肯定要被抓的。”
剛說到這裡，他突然一臉震驚的看向了秦檜。
“秦相你不會是想在《宰相觀政》上麵，把這事兒給抖出來吧？
秦秦相我突然想起了，我家狗馬上要生了。
他從小就跟我最親，我不到場，她生不出來的。
要不，我先回去吧？”
聽見如此扯淡的理由，秦檜鼻子差點兒沒給氣歪了。
“狗特麼生的是你的崽吧？
萬俟卨是你是不是暗中投靠了嶽飛，故意來氣我的？”
“我倒是想”
“什麼？”
被秦檜打斷了之後，萬俟卨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怎麼把心裡話給吐露出來了。
於是，他趕緊往回找補。
“秦相，我可是您最親密的戰友，您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我跟嶽飛的關係如同水火，您又不是不知道。”
“啊，諒你也不敢。
而且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就算想投，嶽飛也不會相信你。”
“秦相明鑒，我真沒想。”
“好吧好吧，就當你沒想吧。
而且，這事兒也沒你想的那麼誇張，本相怎麼會去造謠呢？”
“不造謠？
那咱寫什麼呀？”
“不是跟你說了嗎？
寫秘辛啊！”
“可是，這件事的秘辛不就是西夏那點兒事兒嘛。
這個又不能寫，那還有什麼可寫的？”
“誰說沒有？”
“啊？
有什麼呀？”
“比如，咱們可以隱晦的說嶽飛之所以要修這條路，其實是為了討好貴妃，為她的生意行方便？”
秦檜這麼一說，萬俟卨整個人都懵逼了。
“啥？
為了貴妃娘娘？
這怎麼可能呢？”
“這怎麼不可能了？
嶽飛是不是親手規劃了這兩條路線？”
“是啊！”
“這兩條路線是不是一直在日夜趕工的修建？”
“是啊！”
“那貴妃娘娘是不是在西夏有生意？”
“是啊！”
萬俟卨連著回答了三個問題之後，秦檜雙手一攤。
“這不就對了嗎？”
“不是，這哪兒對了呀？
明明是先有的這條鐵路，然後貴妃娘娘才再那邊開拓的生意。
如果真按您那麼說的話，不還是造謠嗎？”
“可咱們也沒說一句謊話啊，咱們所說的一切，全部都是事實。
咱們隻不過是，把事件的順序稍微變了一下兒而已。
這怎麼能算是造謠呢？”
“可是，順序變了之後，整個事件都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
這樣真的不會出事兒嗎？”
“能出什麼事兒呢？
對於真正有觀察能力並且善於思考的人，他們隻要一看路們寫的東西，就知道咱們在胡說八道。
這種人以後也根本不會買咱們的《宰相觀政》，就算買了，也就是打發個時間而已。
但是，對於那些沒什麼本事還自命不凡的人，咱們這個《宰相觀政》作用可就大了去了。”
“啊？
一堆移花接木搞出來的謊話而已，這能有什麼作用啊？”
“滿足他們窺探欲的同時，還能幫著他們吹牛皮啊。”
眼看萬俟卨被自己說的一臉迷茫，秦檜隻好耐著性子給他解釋道：
“生活不如意的人有兩種。
第一種會向內求，他們隻會考慮如何努力才能改變自己的現狀。
而另一種人，則隻會向內求。
他們從來不會考慮自己的原因，隻會覺得是外部的原因造成了他的不如意。
越是這樣的人，越會覺得彆人的成功，肯定是通過各種陰暗的手段得來的。
咱們移花接木搞出來的這些故事，就是為了迎和他們的想法。
你不用管這故事有多麼的一眼假，隻要這故事符合他們心裡的想法，他們就會堅定不移的相信。
並且，他們還會不移餘力去顯擺自己知道的這些故事，以期讓彆人覺得他們神通廣大，竟然知道這麼隱秘的內幕。
這個過程，會讓他們有一種自己也是手眼通天的錯覺。”
秦檜這麼一解釋，萬俟卨終於懂了。
“我明白了，市井之中也有很多這樣的人。
你跟他說不上三句話，他就要開始顯擺自己認識哪個大官，又跟哪個將軍是好朋友。
這種人很容易就能收獲不明真相之人的敬仰。
但在咱們這些真正懂行的人來說，不過就是一跳梁小醜而已。”
“你彆管人家是不是跳梁小醜，你隻需要知道這樣的人有很多。
咱們隻要抓住這一群人，咱們的《宰相觀政》就絕對能掙大錢。”
“秦相您要這麼說的話，我倒是還有個主意。”
“哦？”
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