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萬俟卨問那咋了，秦檜就感覺一陣頭疼。
“你說咋了？”
“那到底咋了嘛，嶽飛他真的沒什麼反應呀。
而且我聽說，因為咱那篇文章，最近好多名動京城的大美女，都天天在大街上溜達，想著跟他來場偶遇呢。”
說完這個之後，萬俟卨又酸溜溜的說道:
“那些人真是沒眼光，嶽飛他不就是長的帥點兒，武藝高強點兒，爵位高點兒、胸肌大點兒”
說著說著，萬俟卨突然沒聲兒了。
一看他不說了，秦檜還疑惑的問了一句。
“怎麼不說了？”
“我特麼突然反應過來，我最寶貝的那個小孫女兒，平時基本不怎麼出門兒。
但最近卻老往街上跑，問她乾什麼也不說。
她不會也
淦！
我先回家一趟！”
說著話的功夫，萬俟卨抬腳就要走。
眼見萬俟卨真的要走，秦檜的臉一下子變得比鍋底還黑。
“你特麼能不能靠譜一點兒？”
“這不一樣，那可是我最寶貝的孫女兒啊。
把我送給嶽飛都行，我孫女兒絕對不行。”
萬俟卨這句話直接就把秦檜給整無語了。
“你想屁吃呢。
就算你想送，嶽飛也不可能會要。
死了這條心吧。
還是趕緊說正事兒要緊。”
“呃？
什麼正事兒？
啊哦，想起來了，你說咱們寫嶽飛的那篇文章？
那咋了嘛！”
“那咋了？
嶽飛沒有任何反應，很正常。
但官家同樣沒有任何反應，這就不正常。
我當初之所以要放這篇文章上去，就是為了試探官家的反應。
而他的反應，也如同我預料的一樣。”
聽到秦檜這一番話之後，萬俟卨瞬間感覺自己的腦仁兒好像被搖散黃了。
每一個字兒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愣是沒明白啥意思。
看著一臉迷茫的萬俟卨，秦檜語帶悲傷的解釋道：
“雖然我現在仍然不能確定官家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他表現出來的事實，就是他對待嶽飛，甚至比他自己更上心。
除了他之外，還有趙鼎。
咱們造嶽飛的黃謠，嶽飛可能不在意。
但官家和趙鼎，不應該沒有任何反應。
可現在的事實便是，他們確實沒有反應。
這說明什麼？”
“說明秦相您想錯了唄。”
聽到萬俟卨這句話，秦檜想也沒想，抓起床頭上的枕頭就照著他扔了出去。
“滾滾滾，回家看你的寶貝孫女兒去吧。”
眼看秦檜是真被自己給氣著了，萬俟卨抓著秦檜扔過來的枕頭，便陪著笑臉兒又坐回到了秦檜旁邊。
“秦相您不會是想說，他們現在沒有反應，其實是在暗中調查吧？”
“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老夫想不到彆的。”
見秦檜說的如此篤定，萬俟卨還是不太敢相信。
“可是這麼長時間了，我確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人在調查咱們啊。
除了放在明麵上的那些人之外，暗處我也是放了人的。
放這些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萬一有人調查咱們的時候，確保第一時間發現。
可是，這麼長時間了，真的沒有任何收獲。
壓根兒沒有任何人搭理過咱們。”
“這才是我放心不下的原因啊！
本來我還一直在想，官家手裡是不是還有什麼咱們完全不知道力量。
但現在我大概明白了，官家應該是想拿咱們當個試驗品。”
他這麼一說，萬俟卨頓時更迷茫了。
“試驗品？
試驗什麼？”
“試驗錢莊對紙幣流通的掌控力度。”
短短的一句話，萬俟卨卻是聽了一腦門子問號。
“秦相，您說的字兒我都懂。
但是，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句話，秦檜難得的沒有再動怒，而是耐心的給他解釋道：
“之前老夫就已經說過，高軟軟因為自己龐大的生意網絡，事實上已經具備了一些通過資金流向反推現實的能力。
但這種能力，其實是不完善的。
因為天下所有的銅錢，長的都一樣。
咱們隻要化整為零，避免了大額支出，便能讓她的反推能力失效。
但是，朝廷發的紙幣卻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紙幣雖然便於攜帶，但其實更不容易保存。
一枚銅錢可以存放千年，但一張紙幣呢？
就算你做好了防潮、防蟲、防火，頂多也不過保存幾十年而已。
更重要是，萬一這幾十年間朝廷對紙幣改版了呢？
到時候，你不還得拿出來重新兌換？”
秦檜解釋到這裡，萬俟卨的表情也慢慢嚴肅了起來。
“秦相你的意思是，紙幣沒法兒大量儲存。
所以，就算咱們化整為零避開了貴妃娘娘通過資金鏈反推，但最終也會在兌換這個環節暴露出來？”
“對！
因為紙幣沒法兒大量保存，最終必然要存進錢莊。
等進了錢莊，一切不就暴露了嗎？”
“那咱們不存不就好了？
咱們自己建個庫房，存放個十年八年的，完全沒什麼問題啊。”
“那也沒用。”
“為什麼？”
“因為紙幣有編號啊。”
“如果某一個號段的紙幣發行出來之後，便再也沒在市場上使用過，那不明擺著告訴彆人，這些錢有問題嗎？”
“呃這倒還真是個麻煩”
說著說著，萬俟卨突然一拍大腿。
“秦相，您著了相了。
既然您懷疑那個謝聚材是高軟軟的人，那咱們不跟他的錢莊來往就行了嘛。
天下那麼多錢莊，咱完全可以找彆人合作嘛。
實在不行，咱們自己開一個也行啊。
反正咱們的目的，隻是為了避免彆人發現咱們的資金往來。
咱開那麼三四個分部掩人耳目一下就行了。
甚至，萬一經營的好了，咱們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呢。”
聽到萬俟貞這個想法之後，秦檜直接被氣笑了。
“你特麼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
高軟軟的那個錢莊，存錢不收利息，貸款也隻收一成利息。
你以為她真的傻嗎？
她要是傻的話，大宋還有一個聰明人嗎？”
秦檜一通怒罵之後，萬俟卨腦子裡一道光閃過。
然後，他突然就震驚的站了起來。
“臥槽！
秦檜您不會是想告訴我，高軟軟這麼乾的目的，是想統一天下錢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