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莫靈在街上閒逛了許久，隨著人群聚集的方向前進，居然來到了一個廣場，一來到這個廣場，他就產生了熟悉的感覺。
周圍的建築輪廓在記憶中微微回蕩，遠處那棟最壯觀的建築更是與他腦海中的畫麵出現了重迭。
除了顏色上的差彆和某些細節上的差異之外，那棟建築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黎明城圖書館。”
莫靈輕輕地念出了那棟建築的名字。
“難道我真的來過這裡？”
當腦中的回憶與視野中的真實不斷交織重迭，熟悉感變得越來越強烈之時，莫靈再一次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
“我到底為什麼會來過這裡？”
他明明是來自其他世界的人，為什麼會有關於黎明城圖書館的記憶，而且那記憶那麼深刻，就好像他親自走進了圖書館內部一樣，他還能隱隱約約想起裡麵的裝潢，想起在裡麵遇到的路人，一切都這麼熟悉……
莫靈迷迷糊糊地向那棟建築走去，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變成了記憶中的樣子，那些被金屬覆蓋的建築漸漸又有了顏色，他像是走入了記憶之中，走到了一段早已被遺忘的過去裡。
“黎明城圖書館。”
當金屬篆刻的照片出現在莫靈的視野之中，他好像又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站在圖書館前那迷茫的樣子，那時候的他好像也充滿了困惑，但此刻的困惑卻與過去完全不同。
“我那時候是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同樣迷茫的兩道身影重迭在了一起，記憶中的他與現實的他一同踏進了那華麗的大門。
圖書館裡依舊華麗無比，高高的天花板，陽光透過玻璃灑下……
“等等，為什麼會是玻璃？”
莫靈的視野在天花板上下來回穿梭，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那的確是玻璃，從外麵看是金屬覆蓋，在裡麵看卻是透明的。
“陽光被仿製淵鐵反射到了彆處，但同時又穿過玻璃透射到了圖書館內部。”
這神奇的現象就這麼出現在了莫靈眼前，他看了很久，依舊沒有看明白這天花板的原理。
與此同時，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
“我之前也出現過相同的困惑。”
同樣是天花板，同樣是單向的透射，同樣是充滿困惑的自己，他站在相同的位置，處在不同的時間點，腦海中出現了相同的螺旋……
“你在這發愣什麼呢？是不是自動尋路壞了？彆在這擋著，後麵還有人要過呢。”
一旁保安的提醒打斷了莫靈的沉思。
他連忙道了個歉，挪到了一邊，讓後麵的人通過。
堵在門口確實不太好……
“你是來乾什麼的？”保安見這頂著方塊腦袋的年輕人有點不對勁，警惕心上來了，抓著他詢問道。
“我來逛逛。”莫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逛逛？你來圖書館不看書，不查東西，隻是逛逛？”莫靈的回答讓保安愈發懷疑起來。
“嗯，我覺得這裡很熟悉，就進來看看。”
“廢話，你當然會覺得熟悉，圖書館建好之後就從來沒有大修過，每個黎明城人都會覺得熟悉……你是哪來的？把身份出示一下。”
保安瞥了一眼莫靈手上的定位器，眼神瞬間緊張了起來。
普通人可不會帶這種東西，不會是什麼危險分子吧？
最近社會氛圍挺緊張的，圖書館這樣的公共場所，很容易成為“宣泄”的目標。
“身份？”莫靈也不知道怎麼出示身份，就把自己的定位器伸了過去。
看到莫靈的動作，保安的眼神更加懷疑了。
他伸出手，把莫靈的手腕翻了過來，然後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奇怪的設備，對準莫靈的手掌照了一下。
隻聽見“滴”的一聲，那設備上便出現了莫靈的身份信息：
“姓名：莫靈。”
“年齡：127歲。”
“住址：權限不足。”
“職業：權限不足。”
“……”
保安看著設備上的年齡和密密麻麻的“權限不足”，瞬間愣住了。
莫靈用視野偷看著自己的信息，也愣住了，他沒想到研究所居然將他的出生年月日如實地上報了，導致他現在的年齡變成了127歲，搭配上那些權限不足，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常人。
保安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看了莫靈一眼，然後將設備收了起來，對著莫靈悄悄地勾了勾手。
莫靈明白了他的意思，跟著他走到了圖書館側麵的一個角落裡。
保安的神情依舊很緊張，莫靈也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但對方既然這麼要求了，他就配合。
“您是來執行什麼任務的？”來到角落之後，保安終於忍不住了，滿臉神秘地問道。
這可把莫靈問懵了。
任務？
莫靈的沉默在保安看來就是默認，他連忙擺了擺手：“我不是想打聽您的任務，就是想問下您需不需要我的配合，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把好手，他們都稱我為‘無序沙丘第一男槍’，如果不是深淵關閉，我也不至於淪落成一個保安。”
保安一邊說著，一邊擺出了一個憂鬱的造型。
“你是從深淵回來的？”聽到對方的經曆，莫靈頓時來了興趣。
“沒錯，無序沙丘第一男槍。”保安再次重複了一遍，然後挺起了自己胸膛。
“我沒什麼需要配合的，真的隻是想逛逛。”
“我知道，您不想暴露任務，我理解……我不打擾您了，您進去吧，我會在暗中配合的。”
保安對著莫靈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堅定的眼神，隨後就消失在了陰影中。
他就真的是消失在了陰影中……莫靈一晃神，他就不見了，隻留下莫靈獨自一個人站在角落裡發呆。
……
“這都是些什麼人？”
莫靈一邊轉身向圖書館內部走去，一邊在心中嘀咕道。
自從他離開研究所後，就沒遇到過什麼正常人，看來深淵關閉帶來的衝擊還是太大了，人的腦子都不正常了……
剛剛的回憶都被突然出現的保安給打斷了，莫靈也不得不重新拾起那散落的記憶碎片。
繼續在圖書館裡閒逛，很快，他就順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到了一台閱讀機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