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克開始思考。
如賽爾瑞斯所說,唯一性在另外半邊靈魂上,祂很難變得比它更強。
至於讓另外半邊靈魂變得沒有意義,這更是讓祂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後,祂隻是搖了搖頭道:“我不明白。”
賽爾瑞斯抬手一拋,一個瓶子拋入了阿茲克·艾格斯的手中。
阿茲克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一份魔藥。
“我已經是非凡者了。”阿茲克提醒。
“我知道。”賽爾瑞斯回答,並講述了什麼是命途魔藥,讓阿茲克有些沉默。
見阿茲克無法下定決心,賽爾瑞斯告訴阿茲克可以自己考慮考慮,這瓶序列九的魔藥就當做是見麵禮了。
說完,賽爾瑞斯也沒給祂太多思考的時間,身體變得虛幻,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阿茲克站在原地,拿著這份“庸眾凡夫”的魔藥,默默思考。
紅月高掛在天上,灑下緋紅的月光。
瓶子在他的手中慢慢的旋轉著,阿茲克不知道在想什麼。
“唉……”
阿茲克突然歎了一口氣。
…………
第二天早上,克萊恩早早的起了床,偉大的愚者先生正在準備小抄。
他拿著接受了明晚舞會邀請的賓客名單,認真記憶著與不同客人該聊什麼話題。
來到這裡已經兩周多了,按照道理,他應該邀請周圍的鄰居參加自己的宴會。
雖然克萊恩很想用幻術偽裝食物,但為了避免參加晚會的成員回家後餓暈在沙發上,隻能忍著肉痛讓仆人去購買食材和酒水。
“碰到馬赫特議員,就要讚美貝克蘭德最近的空氣,和波特蘭·莫蒙特教授寒暄,可以開幾句與皇家科學院有關的玩笑……什麼啊,明明我才是主角,應該他們來巴結我才對……”
克萊恩小心的將這些小抄和各種開場白、話題、聊天方式給浮現在自己的眼皮內側,讓自己隻要一眨眼就能看見提前準備的稿子。
非凡能力就是要用來輔助日常,不應該高高在上,應該服務於人民。
畢竟又不是單純的打架機器,不是籠子裡的鬥雞。
克萊恩正一條一條抄著,耳畔忽然響起了虛幻層疊的祈求聲。
一位男性,算算時間,大概率是倒吊人先生……克萊恩若有所思地放下手中的紙張,咕嚕喝了口紅茶,起身離開有大陽台的半開放房間,回到了主臥的盥洗室內,進入了自己的神國。
陽台上,帕朵喵懶洋洋的生了個懶腰,側躺在書桌上,正對著天上照下來的太陽,打了個哈欠。爪子下麵把玩著一枚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克萊恩口袋裡麵偷出來的金鎊。
感受到了一股視線,帕朵喵轉了轉腦袋,跟梳妝台上的阿羅德斯對視。
銀鏡表麵布滿灰霧,時不時有血紅的線條出現在上麵,像是鏡麵的裂紋,又像是某人的咬牙切齒。
帕朵喵露出了一抹笑容。
“嘻。”
她就是喜歡看阿羅德斯破防的樣子。
你打我撒。
她晃了晃尾巴。
克萊恩進入神國,逆走四步,進入灰霧之上,發現祈禱者的確就是倒吊人阿爾傑。
這位先生坐在一個看上去是書房的地方,周圍隻有一套桌椅、一個書架和一堆不知道有什麼用處的機器。
他請偉大的愚者“轉告”世界,他已經抵達羅思德群島的首府,“慷慨之城”拜亞姆,再等兩天,他補足了物資,就可以前往那座原始島嶼了。
他讓“世界”提前準備,免得來不及彙合,並表示如果對方沒好的辦法前往那座原始島嶼,他可以安排世界秘密乘坐“幽藍複仇者號”。
不過他也隻是說說而已,畢竟他清楚的知道世界先生擁有很神奇的傳送能力。
克萊恩想了想,具現出“世界”格爾曼·斯帕羅,
讓他虔誠禱告道:“不需要這麼麻煩。”
“你在拜亞姆應該可以自由行動,今晚12點,聖格爾曼教堂見。”
“在此之前,補充好你的物資。”
克萊恩很清楚,在“慷慨之城”,阿爾傑確實可以自由行動。
因為水手們都急迫地去了“紅劇場”等地方,今晚肯定不會回來,而白天他們睡醒之後,必然還得去賭幾把,儘情放縱自己,以宣泄長期漂泊在海上的壓抑和苦悶。
也就是說,阿爾傑就算消失一個晚上一個白天,也不會被人發現。
誰也不會想到他大半夜不睡覺是為了跑出來跟男人野戰。
克萊恩回歸現實的身體,思考了一下。
如果第二天回來的晚了,管家一看“道恩·唐泰斯”不見了肯定會鬨出亂子。
所以需要一點提前的準備。
想著克萊恩離開盥洗室,找到了梳妝台上似乎很安靜的阿羅德斯:“阿羅德斯,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這……這是我的榮幸!是您給我的機會!”一個又一個單詞飛快冒出,充分地表現了什麼叫激動和欣喜,“請問,是什麼任務?”
“今天晚上,我會用糖果騎士和幻術製造一個假身,將它變成我這個身份的樣子。我需要你融入進去,操控這句身體。”
“如果有緊急事情發生,你負責操縱鏡子,進行問答,不讓人發現異常。有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暫時的控製這句身體去做一些簡單的事情。”
“你能辦到嗎?
全身鏡周圍的空氣忽然流動,一道屬於道恩·唐泰斯,卻非常諂媚的聲音響了起來:
“偉大的主人,隻要是您吩咐的事情,我都能夠儘量完成。”
“雖然這無法維持太久,不符合我的習慣,但也足夠應付這裡所有人。”
“如果您希望,我可以模擬任何聲音!”
“我不信。”帕朵喵突然插嘴道,“除非你模仿一下老年雌性八腿魔狼的叫聲。”
鏡子一下子卡殼了。
但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克萊恩座下第一馬仔,他又怎麼能屈服呢?
阿羅德斯剛要震蕩空氣,證明自己。
但是或許是之前放鏡子的時候沒有放穩,他倒黴的往前傾斜了一點,啪嘰的一下鏡麵朝下拍在了梳妝台上。
“哦,看來你做不到……喵!”帕朵喵一下子從桌子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