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繁雜的記憶擠入靈體,結果就是什麼也不知道、記不住。
龐雜的記憶撕扯著冤魂的靈體,差點在他體內產生出一個全新的,隻想進貨、曬太陽、睡午覺的的第二人格。
好不容易從分亂的記憶中清醒過來,冤魂感覺到自己的靈體似乎是在下墜。
他明明是附身了一隻非凡貓,結果感覺中卻像是落入了深淵。
不斷的下墜、下墜。
很快,他睜開了眼。
他可是身經百戰的序列五,是海上的七位海盜將軍中的一個,是傳說中的血之上將塞尼奧爾!
怎麼可能死在這裡?死在這個他誤入的無名小島上?
他很快就從那種失重的感覺中掙脫了出來。
睜開眼,周圍是一片漆黑。
這很反常。
但是他並不懼怕。他擁有一件怪物途徑序列五“贏家”的非凡物品,絕對不可能落入讓他喪命的不幸場麵。
命運是站在他“血之上將”這一邊的!
他微微轉動腦袋,觀察帕朵喵的靈體內部。
通常來說,簡單的附身是進入不了靈體深處的。
而就算是完全深入靈體的內部,也應該呈現出的是被附身者潛意識大海,而不是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的漆黑。
這隻貓一看就是正派角色,就算沒有黃金精神,也不至於整隻貓的靈都是黑的吧?
正想著,靈體狀態下的塞尼奧爾張開嘴,嘗試發出一聲冤魂尖嘯,從帕朵喵的靈體內部對她進行攻擊。
但是,就在塞尼奧爾即將尖嘯出聲的時候,深邃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幾捋橘黃色的流光。
那似乎是幾隻橘黃色的蝴蝶。
塞尼奧爾的非凡能力突然就被被打斷了,毫無預兆的打斷了。
“無需過多抗拒,你的到來我早已預見。”
“所以「請」不必反抗。”
…………
塞尼奧爾失去聯係後,卷毛狒狒腦袋上插著的釘子閃爍了兩下緩緩熄滅,而它也徹底的的停止了思考。
身上剛剛被炸出了一個“彈孔”的它的身體搖晃了幾下,腦袋前傾,向前倒下,倒在了地上。
早在攻擊帕朵喵之前,這隻卷毛狒狒就已經被解決了。
看見卷毛狒狒倒下,帕朵喵這才收回視線,看向了另一邊。
阿爾傑正在嘗試跟羽蛇一對一單挑。
克萊恩開錨點瞬走了,趕過來還需要十幾秒鐘。這十幾秒就得阿爾傑自己撐著了。
雖然有些吃力,但也不至於十幾秒都撐不了。
火箭彈、手雷的各種爆炸聲中夾雜著這位海洋歌者那“催人淚下”的歌聲。
帕朵喵一時間有點猶豫要不要去幫忙。
要不……等他先把嗓子喊啞?
但是突然,她的心中忽的一緊,脖子後麵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來。
這是強烈的危險預感,讓帕朵喵莫名其妙的就炸毛了。
怎麼回事?也沒聽說過卷毛狒狒也有亡語技能啊。
同一時刻,阿爾傑也察覺到了一絲異常的變化。
他的心臟收縮膨脹得仿佛風暴的源頭,血液潮水一樣奔湧於動脈和靜脈內。
羽蛇那邊同樣也產生了變化。
它看上去有些慌張,不停的扭頭,朝著各種方向張望。
下一秒,阿爾傑注意到自己扛著火箭筒的的右手從指甲蓋開始,一點點變灰、一點點失去光澤,就像是黑森林內隨處可見的那種石頭。
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
而他的雙腿,膝蓋僵硬,肌肉凝固,仿佛已不再屬於他。
不隻是他,連羽蛇也受到了影響。
它先是掙紮了幾下,然後立刻開啟一扇閃爍著諸多複雜紋路的青銅大門,鑽了進去,借助冥界朝著其它方向趕去。
跑了
阿爾傑忍不住伸了伸手,似乎打算拽著羽蛇的尾巴,讓羽蛇帶著自己一起逃離。但最後還是沒有這麼做。
刺啦。
空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格爾曼·斯帕羅的手從空間中探出,抓住了阿爾傑的肩膀。
同時另一隻手從帕朵喵身後的空間中探出,拎住了帕朵喵的後脖頸。
兩人一貓的身影迅速透明,消失於原地,進入了被折迭後顯得層層迭迭、怪異扭曲的空間中,快速往原先定好的目的地的方向穿梭。
忽然,克萊恩眼前混亂扭曲的顏色和層迭的場景奇異地統一為了深黑,並呈現出細密的紋理,就像根根分明的烏黑長發。
這些頭發似乎是要阻攔克萊恩等人的去向。
一股涼意從腳底躥起,但克萊恩隻是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誇張的微笑。
緊接著,他臉上的金絲眼鏡瞬間發生變形,變成了一張浮誇的小醜麵具。
克萊恩的氣息也在同一時間產生了變化,從序列五變成了序列三。
那些發絲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阻攔,給克萊恩讓開了一條路。
克萊恩禮貌地點了點頭,朝著發絲微微鞠了一躬,腳下再一次發力,朝著目標的方向跑去。
那些發絲在克萊恩身後稍微跟了一段距離,猶豫了片刻,但還是收了回來。
…………
伯克倫德街。
紅月落下,太陽逐漸升起,時間來到第二天早上。
管家瓦爾特來到三樓,屈起手指,有節奏的敲響了主臥室的房門:“道恩先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停頓幾秒,聽到房內傳來允許進入的回答後,他推開了道恩的房門。
“早安,道恩先生。”
“早安,瓦爾特先生。”道恩·阿羅德斯在貼身男仆的幫助下很快穿戴好了頗為繁雜、奢華但很不舒服的衣物。
“您是現在就用餐,還是先去花園中散散步?”管家很有職業素養的問。
“我想先去吃一頓早餐。”道恩·阿羅德斯站起身,自己整理了一下領結,露出溫和的微笑,“早上多走一走,有利於我的身體健康。但我更希望將消化食物的時間跟它放在一起。”
“好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管家瓦爾特讓開一個身位。
道恩·阿羅德斯邁開步伐,從瓦爾特身邊經過。
走到門口,他突然回頭看向管家。
“說起來,瓦爾特先生喜歡怎麼樣的女士呢?”
“我在鄉下有一位妻子,先生。”管家巧妙地避開了道恩·阿羅德斯的問題。
“啊,是的,我想起來了,非常抱歉。”道恩·阿羅德斯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幾分鐘後,道恩·阿羅德斯坐在了餐桌前。在等待女仆將早餐端上來。
在等待的期間,他扭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貼身男仆理查德森。
“理查德森先生,我記得你似乎也是單身,有沒有考慮過婚姻的問題?”
理查德森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
他目前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有些東西是不敢想的。如果考慮結婚的話,就意味著自己將會失去現在的工作。
但隨即,他沒忍住好奇的詢問道恩·阿羅德斯。
“道恩先生,您詢問這樣的問題,是有類似的想法了嗎。”
道恩·阿羅德斯的眼睛一亮,輕咳了一聲,笑著說道:
“過去為了積攢財富,我總是選擇冒冒險,所以不願意結婚,害怕拖累了對方。”
“而那樣的經曆為我帶來了不少的經驗,也讓我喜歡的類型變得很多,並不挑剔。”
停頓了幾秒,他的語速變快了一些,開始“吟唱”。
“你們知道嗎?比我年長一些,能給我溫暖,讓我安心的女性,我喜歡。”
他話音未落,理查德森表情突然愣住,旋即側頭望向旁邊,接著不自在地低下了腦袋,臉龐莫名有種火辣辣的疼痛感。
道恩·阿羅德斯恍然未覺,繼續說道:
“曾經有過一場愛情或者婚姻,因為身份地位讓人不敢靠近,隻能遠看的女士,我也喜歡。她們充滿魅力,一舉一動都讓人迷醉,難以克製,總是夢到。”
侍立在附近的管家瓦爾特身體突地顫抖了一下。
看著端著餐盤走到餐桌旁的女仆萊娜·皮爾斯小姐,道恩·阿羅德斯笑了笑道:
“當然了,有的時候性彆未必要卡的那麼死,一個可愛的、年下係的小正太同樣不可多得的‘寶物’,畢竟總有一天他們會長大。”
剛剛放下餐盤的女仆一下子僵硬住了,但良好的職業素養又讓她很快恢複了。
“喜歡可愛的、喜歡成熟的……這些都太正常不過了。”道恩·阿羅德斯拿起桌上的刀叉,滿意的說,“人類受到身體的限製,在各方麵感官的影響下,總是會有一些不正常的想法,隻要能克製住它們,依循自身的意誌做事,且不覺得煎熬,那就依然是好丈夫好父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