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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魂血(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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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軀不知何時已經升至半空的季離,淵陵王龍一般的雙眼中愈發熾目。

他難以置信,龍脈的反應竟然會如此巨大,這也就代表著,季離體內的龍之魂血純度極高。

感受到龍脈中起伏波動的“龍威”,淵陵王的心中愈發激蕩,如果以這樣的頻率繼續發展下去,季離恐怕能夠徹底得到這一處陵墓中龍脈的承認,如此一來……

“這小子,還真是給我來了個大驚喜……”

而此刻的靈薄獄之外,白發少女看著那不斷散發出波動的祠堂,眼中跳動著一抹驚愕。

她手中的橫刀逐漸收緊,最終又重重地放鬆開來,化作一抹歎息。

季離這會兒,隻感覺自己的裡世界咒印正在如烙鐵般燃燒,那溫度已經達到灼痛他靈魂的程度。

他隻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和靈魂都被點燃了,又如煮沸的液體般沸騰,有一股力量正在順著靈魂和肉體迅速朝著全身擴散,逐漸定型。

在淵陵王的眼中,一層層金色的鱗甲正在季離的身上浮現,將他包裹成一身金色龍甲的裝甲人形,在那瞪大的龍脈之眼的前方熠熠生輝。

季離的靈魂空間中,整個靈魂博物館正在顫動,有一抹金光無窮無儘地奔湧而來,朝著其中瘋狂漫灌而去。

一個個展櫃被其淹沒,鍍金,還有那一尊又一尊的認知魔像,直到淹沒整個展覽館。

但當那金光湧進深處的房間,直達一道站立的身影前時,那沸騰的光芒驟然一滯——

奧丁。

自從季離的靈魂空間變成博物館的形象後,奧丁的身影便存在於其中一個大房間中,依然是那副影影綽綽的模樣站在那裡。

但那金光卻隔絕在奧丁的周身,不再能寸進。

在短暫的停滯後,金光再度沸騰了起來,瘋狂朝著奧丁的房間湧入。

就在那整個房間除了奧丁周身外,都充滿了沸水般的金光時,奧丁影影綽綽的身軀驟然凝實,而後倏地抬頭。

仿佛無形的爆破聲在整個靈魂空間中炸響,那奔騰的金光驟然爆破,瘋狂朝著後方逃離而去。

而外界的季離感知到某個閾值本要被衝破的瞬間,那點燃的魂血力量突然開始從身上極速褪去,仿佛泄洪一般,跑得飛快。

旁邊一臉興奮的淵陵王則瞬間愣住,看到季離身上的金光極速暗淡,那一身金甲幾乎是瞬間便被溶解,當場傻眼:

“怎麼回事?!”

話音未落,季離的身體已經落地,他睜開雙眼,看到身上隻掛了條跟背心沒區彆的金色軟甲,也有些愣神:

“你問我我問誰?”

“不不不……為什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

那巨大的龍脈之眼此刻仍在起伏著,似乎對於季離未能成功點燃魂血,這家夥也很意外。

而淵陵王怒吼著,矮小的身影一把抓住季離的手臂,靈質意圖朝著他的靈魂和肉體中瘋狂探索而去,那四型能力直接被他掃了個遍。

雖然驚愕於季離體內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這麼多,但他現在迫切地要知道為什麼魂血的激活沒有成功。

在一陣強製摸索後,淵陵王的神色一陣陰晴不定,逐漸沉默了下去,最終輕輕鬆開了季離的手腕。

“……明明有那樣的反應?為什麼會這樣……”

他就這麼魔怔地念叨了起來,季離叫了好幾聲都沒應答。

於是季離索性沉入靈魂,仔細查看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麼東西。

一番探索後,他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番所謂的“激活”,倒也算不得叫“失敗”。

但季離也不得不承認,他最後得到的,也就隻有自己身上這個金色背心——

不,這龍鱗玩意兒還在撲簌簌地往下掉,現在隻剩個胸罩的規模了。

看麵積,現在還能給閻璽羽用,估計再過一會兒就隻能給剛才跟他拚刀那白發小姑娘用了。

看了眼那隻還有些沸騰的龍脈之眼,還有那念叨著的小孩兒爹,季離也是一陣無語。

搞那麼大陣仗,就給我整了條內衣這像話嗎。

不過,他倒也原本就沒考慮過有這麼一出,有沒有都不在季離的心裡預期中,倒也不算太過在意。

小孩兒爹是雷厲風行,他還想著跟這家夥見麵會不會有點兒尷尬,他可不會對著一個一百歲都沒有的小屁孩兒演兒子的角色。

結果現在倒好,爹確實是長得跟個兒子似的,倆人擱這往街邊兒一站誰是爹還真不好說。

另一點便是,這東西雖然隻有個胸口大小,卻也不是一點兒效果沒有。

季離隨手抽出那把八麵漢劍,隨手一揮,靈質化作鋒利的劍氣激射而出,而自身並沒有感知到神州龍脈的暴動。

他並非什麼都沒有的得到,至少,他能用能力了。

不過,似乎隻有【刃之主】這一型能夠動用,如果想要使用紅電、黑風和癲火的話,發動的瞬間就會引發龍脈憤怒的注目。

雖然不知道那枚漂浮在半空中的龍脈之眼究竟是什麼,但大概的情況可以認為是,他現在正在和龍脈貼近接觸,所以這種注目感來的尤為明顯。

至少,這算是個不錯的開始。

當然,如果能在和墓碑接頭之前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會削弱不少自己和墓碑合作中的被動情況。

這會兒那龍脈之眼還在像個黑洞似的起伏波動,內裡甚至透出了一點血色。

季離能感知到這玩意兒疑似傳來一種極為不甘的情緒,仿佛對於沒能點燃自己的魂血,它也挺不高興的。

他看向身前的小孩兒爹:

“所以,龍脈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的靈質會導致其暴走?”

淵陵王長歎了一口氣,那深沉的聲音從那張正太臉上發出,讓季離怎麼看怎麼滑稽:

“神州龍脈,在商殷時期就存在的集群靈樞。”

“它是當時的百姓與帝王心中的願望化作的圖騰,庇佑著你腳下的土地,並隨著一代代的更迭,以及帝國版圖的擴大,與更多民族的融合,它也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完善。”

季離皺眉:“所以,它才是真正統治恕龍的皇帝?”

淵陵王瞥了眼他,有些無語:

“恕龍人並非被他統治,因為祂就是恕龍。”

如果說季離本身在靈質這方麵便沒有天賦,他也不會強求。

雖然如今恕龍國內的情況比較複雜,淵陵王府也有些麻煩,但他作為陵王之一,想要保護一個私生子快樂地活下去並不是什麼難事,隻要不被卷入禁城的爭端之中。

但季離既然表現出剛才那樣的異象,這代表著他具備超乎常人的意誌。

龍侍的誕生,雖然是依靠點燃魂血達成的一種轉化儀式,但同樣和覺醒靈光息息相關。

不同的人覺醒具備著完全不同的意誌,無論是何種靈光,他們覺醒那一刻的目的和執念都不儘相同,這也就導致了不同的意誌強弱。

季離的表現,在淵陵王看來,他的覺醒就具備著十足強大的意誌,才能將龍脈引動到這個地步。

而這樣的意誌,就不應該就此隱去,於公於私,他都無法放任這樣的天賦就這麼被不明不白地浪費掉。

更何況,你這混小子在新羅都能坐到極光市頭把交椅上了,怎麼可能無法點燃魂血?!

試一次,必須要再試一次!

淵陵王雙眸閃爍,嘴上繼續給季離解釋道:

“神州龍脈,是獨屬於恕龍人的集群靈樞,身上彙聚的也不止有那最初的願望與期許,還有整個恕龍的渴望,它會永遠庇佑每一個恕龍人。”

“祂也是上千年來,所有恕龍子民精神的化身,是圖騰,也是恕龍這個國度本身。”

“如今的神州龍脈,其規則之一,便是‘禁犯疆土’,祂會消滅一切入侵者,保護恕龍子民。”

“而你身上的墮落氣息……比如那癲狂輻光,或者那不詳的雷電,對它來說都是入侵者,自然而然,你也是入侵者。”

“入侵者會危害恕龍子民的存在,作為庇佑恕龍的存在,祂當然會降下怒火。”

“而靈質的根本是精神和意誌,不管你用這些力量來做什麼,這些力量本身就誕生於世界的反麵,它們是負麵的思想和情緒誕生的,就要被消滅掉。”

季離大致明白了:

“基於這一點,就需要點燃魂血,獲得恕龍的認可,讓它明白,我的存在並非是要危害恕龍和其子民……”

交談間,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那龍脈之眼中的血色正在愈發濃鬱。

這時,季離突然提到了新羅的八分誓言,同樣作為集群靈樞,八分誓言和新羅之間的關係,同神州龍脈與恕龍之間的關係卻是完全不同。

淵陵王對此嗤之以鼻:

八分誓言原本是屬於亞洲聯邦的集群靈樞,被新羅奪走了一部分,才變成了新羅的集群靈樞。

那本就不是新羅的子民自發凝聚出來的集群靈樞,縱觀整個世界,隻有且僅有恕龍一個國度擁有神州龍脈這樣龐大且規則覆蓋全國的集群靈樞。

祂是恕龍本身,也完全屬於恕龍,因為祂就是恕龍人上千年的精神創造出來的。

祂的存在會隨著恕龍人的強大而強大,其規則也會隨著恕龍人的改變而改變,是完全為了恕龍人而存在的集群靈樞。

在淵陵王的口中,將八分誓言和神州龍脈相提並論,簡直是一種恥辱。

“所以……”季離忍不住發問:

“你說殷商時期,那到底是多少年前?”

淵陵王瞬間瞪向季離:

“那是恕龍幼稚園小孩兒都聽過的東西,封神榜!你媽小時候不是給你講過嗎?!”

季離了然:

“原來我真有個媽?”

話音落下的瞬間,淵陵王猛然一怔。

他的龍眸收縮著,凝視著季離,半晌沒能說出話來,而後那麵容就倏地沉入了陰影之中。

在那昏暗的光線下,他那雙龍眼在一瞬間變得無比蒼老,被一抹濃鬱的悲傷填滿。

季離仿佛看到他整個沉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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