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隱約猜到了對方是乾了什麼，導致府上被搬空。
可站在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上來講。
杜梓有些不敢相信，孫金山會做出這種事，
換了全部家產，去占大乾的便宜。
一旦出了事，他豈不是……
“我……最近在整理府內事務。”
孫金山不敢說自己是把所有的力氣全部用到做生意上。
隻能含糊的開口。
可杜梓是什麼人，他的這點小伎倆根本就逃不過杜梓的眼睛。
砰的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杜梓的臉上已經帶著幾分殺氣。
“孫金山！！老子真是高看你了！”
“好好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彆逼我在這裡砍了你！”
挨了這一腳的孫金山嚇得褲襠都尿濕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這下他終於不再遮掩，聲音顫抖的，把自己做過的事情全部都給說了一遍。
“我把家產全都去當撲克錢莊換了銀子，然後把大乾的貨物買來了一大批，但是現在全都砸在手上了，就算有通關文書其他幾個區域的縣城也吃不下……”
“你，你……”
杜梓聽的人都傻了。
本來還以為是找到了條大魚，可以成為他們的一大助力。
可這人的腦袋好像不太靈光。
甚至在這種時候，還敢全部家底都傾巢而出的去搞生意！
出了問題不僅會影響他自己，還會影響華雲鴻，更會影響杜梓的地位！
“混賬東西！”
砰砰砰砰！
憤怒的杜梓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遇到這種東西隻能算是他自己倒黴。
但憤怒還是驅使著他，將孫金山狠狠的打了一頓。
拳頭如同雨點一般，落在孫金山的身上。
這麼多年來，孫金山還是第一次惹上這種身居高位的人物。
此刻他心中也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隻能開口不斷求饒。
經曆了一炷香時間。孫金山被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這個時候杜梓才終於停了下來。
“你給老子說實話，給殿下準備的物資到底有沒有到位？你的倉庫裡現在究竟有沒有！”
“有……有！”
孫金山連忙爬了起來，他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拿華雲鴻的事情開玩笑，最多隻是將他們的物資運輸放在了後麵，想等幾天。
“他媽的，算你是個人！”
杜梓啐了一口，轉身便走。
“從現在開始，你和我還有殿下，沒有任何關係了，那些東西我會安排人過來運！”
“找到你這個倒黴貨，算老子眼瞎！”
事到如今，杜梓隻能把事情搞砸的情況，跟華雲鴻反映了。
隻希望華雲鴻到時候彆覺得自己用人不慎。
“杜統領，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救救我，我不能把家業全都砸在裡麵啊！”
眼看他要走。
孫金山拚起，最後的力氣衝到了他身邊，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可他的行為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杜梓麵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我救你，誰救我和殿下？”
“陛下駕崩，各地的王公貴胄都對皇位虎視眈眈，我們現在正是需要物資供應軍隊的時候。”
“可你卻給老子來了這一招，幸虧我反應的快，否則我們的物資還會被你再多耽誤幾天！”
“這要是讓殿下知道了，老子這麼多年辦事牢靠的名聲都毀了！”
“本想讓你來管南部地區的通寶閣，你倒好，攔不住褚嬴就算了，自己還瘋狂的斂財，現在出了問題才知道找我們給你兜底？”
“滾一邊去！”
到這個時候，孫金山才終於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原本給他通關文書就已經算是很給麵子。
畢竟這家夥什麼貢獻都沒有做出來。
可他拿了通關文書，竟然把賺錢放在了首位。
甚至還擱置了華雲鴻的部隊供應。
這種頭等大事，他今天敢擱置，明天誰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更離譜的行為。
這種人根本不值得扶持。
“我……”
麵對杜梓，連珠炮般的怒斥這個時候的孫金山也說不出話來了，對方說的確實沒什麼錯。
就這樣，他隻能跪在地上，眼看著杜梓從府上離開。
府上的家丁全都大氣不敢喘，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孫金山這是徹底失勢了。
先是失去了華雲鴻的支持，把家底全都投到了褚嬴手中，又被套牢了，根本就出不了貨。
南部又要倒下一家大戶啊……
有些眼光的家丁，已經回到房間準備收拾金銀細軟，想想投奔哪個好人家了。
孫金山則是癱坐在地上。
此刻的他已經生無可戀。
褚嬴的傾銷還在持續。
短時間內，他拿了那麼多的大乾產物，全都賣不出去。
更彆提他還跟錢莊借了一筆銀子，當初他生怕錢不夠，讓錢莊用印子錢的方法給自己拿了一筆銀子。
他們這邊的錢莊的銀子，是可以找擔保人借出來的。
利息很高。
利息的計算方式分為印子，轉子和墜子。
這其中，印子錢的利息還算是比較低的。
可仍然每日都按照本利計息，一天沒有回本，他就一天要給出高額的利息。
這種重壓之下，他能做到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做生意的人，攢起家業可能是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但是想要敗掉家業，卻隻需要幾天。
在落魄後，想要東山再起就很困難了。
就像褚嬴，在失去了西域上會會長的地位後。
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東山再起，也僅僅隻是在秦明手下做事罷了。
可就算這樣，他的運氣也已經算是好到了極點。
大把大把敗掉家業的人，都是連這種機會都沒有的。
有些甚至後半輩子過得極為淒慘。
“孫老板，哭的這麼難看，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就在孫金山萬念俱灰，準備等死的時候。
門外忽然又傳來了一道聲音，這道聲音孫金山覺得有些耳熟，但是卻不知道究竟是從哪裡聽過。
恍惚間他抬起了頭，赫然看到褚嬴竟然帶著幾個人來到了他的府上。
當下褚嬴在南部，可是頭號危險人物之一。
可現在他竟然趁著時局混亂，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走進了府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