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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跟姬甜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焦慮。
前世的龍國人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沉重了。
如果這個時代沒有葉歡的橫空出世，那他們也會跟前世的龍城一樣，陷入到無窮無儘的深淵之中。
姬甜看向張揚，猶豫了一下：“張處...”
張揚擺了擺手，微微一笑。
“你是我最出色的徒弟，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怪罪你的，因為我知道，你已經做到了最好。”
聽到這句話，電話裡的龍城姬甜沉默了下來。
須臾，幾道模糊的抽泣聲從裡麵傳了出來。
葉歡瞥了眼話筒：“你不會在哭吧？”
過了好一會兒，龍城姬甜清了清嗓子，發出一連串爽朗的笑聲。
“沒什麼，再次聽到老東西的聲音有點感懷罷了。”
張揚摸了摸胡子，他看向姬甜，狐疑道：“我很老嗎？你一直都在心裡叫我老東西嗎？”
姬甜連忙辯解道：“張處，不是我，我沒有說過。”
當這一小段插曲結束後，葉歡再次講述了起來。
當京城失陷後，龍國頓時陷入到了混亂之中。
即便葉歡連軸轉著參加夢魘遊戲，也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在那段時間裡，他殺了成百上千的玩家，甚至還成為逃亡者，入侵了一個又一個的國家，展開瘋狂的報複行動。
葉歡的名字，就是在那時候被全世界的人們記住的。
他成為了全世界的夢魘，可哪又如何。
最終，葉歡隻得到了一座城。
一座曾經叫做S市，現在叫龍城的城。
“我時常在想，如果時間重來，我會做些什麼。”
葉歡望著窗外那些看著天空議論紛紛的行人，喃喃道。
“無數次的遐想，我隻得到了一個答案。”
“如果我能回到最開始的時候，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我的同胞跟我一樣，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接下來的故事，你們都知道了。”
“我重新回到了這個時代，它是那麼的美好，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
“但很快，我意識到了一件事。”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看向了葉歡。
葉歡一字一句道：“就算我把這個世界的玩家全部殺完也沒有用，隻要夢魘世界一直存在，它就會催生出一個又一個的玩家。”
“我已經想好了，接下來就是讓兩個世界重新回到正軌。”
聽到這句話，龍城姬甜率先反應了過來。
“你要怎麼做？”
葉歡：“我要消滅夢魘世界。”
聽到這擲地有聲的八個字，所有人都沉默了。
張揚直搓牙花子：“我一直覺得夢魘世界像是地震、火山噴發這樣的天災，天災要怎麼消滅呢？”
葉歡道：“一切事物的出現必然有因，隻要找到那個因，後續的事情就不難處理了。”
陳言乾笑起來。
“歡哥，我始終覺得，我們眼中的‘不難’，跟你眼中的‘不難’應該不是一回事。”
龍城姬甜歎了口氣：“我聽說摩耶山高校的倒影已經出現在了你們的世界，它有發布更多的信息嗎？”
張揚搖了搖頭：“目前僅有一個倒影，還有開啟時間的倒計時...其他的信息就沒有了。”
龍城姬甜沉吟了起來：“我們世界的摩耶山出現後，大概半小時後葉歡就進入遊戲了，而這次竟然給了三天...儘管是同一個遊戲，但遊戲內容應該發生了改變。”
葉歡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內容發生改變是肯定的，在定量蘇醒後，夢魘世界已經把葉歡標記成了必殺之人。
這一次的難度，將會是前所未有的。
按照定量的說法，如果他沒有攜帶這朵藍色花朵的話，葉歡會在進入夢魘世界的瞬間被殺死。
就在這時，葉歡的耳畔傳來了定量的聲音。
“變量，帶我去一個地方。”
葉歡有些奇怪：“去哪裡？”
“我把地址發給你。”
定量說完，葉歡的腦海裡就出現了一張類似於地圖的平麵圖。
葉歡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京城的地圖。
而在地圖的邊緣位置，有一個亮點，那裡就是定量標記的位置了。
葉歡看了幾眼，很快就看出來了這是什麼地方。
這個定位位於長城的某一段，就算是從最近的入口進去，也需要大概半個小時左右。
定量：“祂的耐心不是很好，你必須現在就出發了。”
聽到這句話，葉歡沒有猶豫，他直接向著辦公室外麵走去。
張揚一愣：“葉歡，你乾嘛去？”
“你們慢慢敘舊，我去找個人。”
臨出門前，葉歡看向眾人：“彆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快步離開總部後，葉歡坐上了已經為他準備好的專車。
他讓司機下來後，自己坐在駕駛位上，向著標記點那邊行駛了過去。
在行駛的過程中，葉歡問道：“祂是誰？”
定量道：“觀測者。”
“觀測者？”
“是的，實驗需要觀測者，祂的任務就是對實驗的進程進行觀測，並且做出適當的引導。”
葉歡想了想，試探性問道：“你說的祂，不會是創造了外神的主吧？”
定量認真道：“觀測者就是觀測者。”
葉歡道：“祂來的目的是什麼？”
定量想了想：“對於我重啟實驗的決策，祂應該很不滿，這次過來，應該是為了宣戰，放心吧，既然白箱世界已經開啟，祂是不會現在對我們出手的。”
葉歡疑惑不已：“我不明白，祂的任務不就是觀測嗎？”
定量道：“你覺得他儘好一個觀測者的職責了嗎？”
葉歡搖了搖頭，誠實道：“我不知道。”
他根本不了解定量口中那些玄之又玄的實驗理論。
什麼白箱世界，什麼觀測者，對他來說都是完全陌生的名詞。
他在等待定量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定量沉默了一陣，隨後道。
“實驗回溯，會重置觀測者的狀態，這大概就是他不滿的最重要原因。”
葉歡頓時理解了她的意思。
“你是說，重置實驗，會殺死現在的祂？殺死這個無所不能的主？”
定量篤定道：“是的。”
葉歡嘴角一陣抽搐，隨後感慨起來。
“這該死的實驗...到底是什麼人創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