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聖光牧師和先祖薩滿,還有河灣的醫療小隊,直接進入戰場,將傷兵們從死亡線拉回來。
看著滿目瘡痍,年輕的洛克伯爵毫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腦海深處,突然響起蒼老的聲音,“想要解決亡靈天災?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虛空之力,可以克製亡靈。”
見洛克沉默不語,虛空大君薩烏提斯又道:“聖光魔力與死亡魔力,是生與死的對立,純粹魔力和虛空魔力,是有和無的對立,哪個位階更高,不用我說吧?”
“唯有虛空大道,才能……”
洛克突然暴怒,一聲大喝:“你可閉嘴吧你!”
他身邊的家族騎士們,聽到洛克自言自語,紛紛驚愕莫名。
永遠保持神秘和威嚴的虛空大君,語氣中罕見的多了一絲委屈,“我說的是真的……”
回到指揮營地,派恩和格蘭特清點戰損,都稍微鬆了口氣,就聽到克律塞斯語氣輕鬆,對眾人道:“不錯,這一戰聖教軍隻損失了五百人。”
“下一場大戰,爭取死的更少。”
派恩和格蘭特臉都白了,這樣的大戰,還有下一場?
生死軍團大戰結束後,河底纏鬥的兩條巨龍,也分出了勝負。
隻有眼力超凡、且感知強大的高階超凡,才能透過渾濁的河水和浮冰,看清兩頭巨龍戰鬥的情形。
恐怖的冰龍,已經被裡奧的煉金魔龍撕掉大半軀體,身體的反應速度變得緩慢,終於被煉金魔龍一口咬住脖頸。
但是有著死亡魔力庇護,煉金黑龍幾道死亡翻滾,都沒能將冰龍的頭顱扯下。
煉金黑龍不再撕咬,而是叼著冰龍的脖頸,然後喉骨一節節鼓起,熾烈的聖光,從它的鱗片之下溢出。
“聖光龍吼!”
烈日一般的聖光,從煉金黑龍的口腔噴出,將冰龍的頭顱完全吞噬。
足足十秒鐘,傾瀉的聖光魔力才停息,再看冰龍,已經徹底失去了動靜。
它的眼眶之中,幽藍的靈魂之火早已熄滅,整顆龍頭都被淨化,再無一絲死亡魔力。
它的脖頸骨骼也變得鬆脆,煉金魔龍輕輕一咬,就將冰龍的脖頸咬斷。
叼著巨大的龍頭,煉金黑龍艱難的頂破逐漸愈合的冰層,展翅飛起,在空中盤旋,向十大軍團展示自己的戰果。
南岸的十大軍團,以及戰神提爾號的船員們,全部發出勝利的歡呼。
這一戰,小十萬的亡靈部隊被清理,將近十名高階死靈陣亡,還有一頭接近聖階的冰龍被擊殺。
但這隻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戰鬥。
在北岸的數十裡外,一座山峰之上,獸人劍聖卡洛斯靜靜的站在山巔,看著黑龍盤旋。
天災之門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那些被博巴克大師堵住的聖階死靈,也變得越來越有智慧。
這些死靈殺不穿博巴克大師率領的聖階小隊,就開始尋找其他的途徑離開。
有些聖階死靈,會往更北方的死亡之海飛去,然後順著大陸沿岸南下,繞一大圈,就為了避開博巴克大師。
但博巴克大師早有準備,每次有死靈遁走,都被他偵測,然後派遣聖階追殺,不讓它們成功抵達北境。
但這頭聖階巫妖另辟蹊徑,竟然通過詭異的死靈法術,將一身魔力廢掉,轉生到了千裡之外的雪原中,一頭巨龍的屍骸之上。
等到博巴克大師發覺聖階巫妖的金蟬脫殼,它已經恢複了大部分實力,成功抵達了北冰河畔。
卡洛斯奉命千裡奔襲,搶在最後關頭抵達,但隨即他就發現,這裡似乎不需要自己出手。
卡洛斯看完整場戰鬥,想到了自己的族群,不由微微失落,沒有心情露麵。
裡奧操控煉金黑龍飛了幾圈,然後將冰霜巨龍的頭顱放到了戰神提爾號的甲板上,才收起了黑龍。
懸浮在高空的戰神提爾號,多了一個極其亮眼的裝飾,讓下方的軍團士兵忍不住頻頻抬頭張望。
到了作戰會議室,清點完戰損和軍功,裡奧就道:“這批亡靈是北岸附近最大的一批,其他的還在遠處趕不過來,接下來肯定會平靜幾天,我要趕回中庭,修複黑龍,順便去南邊看看。”
“你們整頓兵馬,加強防備,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
煉金黑龍也不是無敵的,魔化合金的內部,還有精密的魔能引擎、龍血驅動、符文法陣。
接近聖階的冰龍,沒有將煉金黑龍撕碎,卻破壞了它的外殼,傷到了裡麵的各種設備。
最重的一道傷,甚至撕開了外殼,露出裡麵脆弱的魔能引擎。
隻需要再稍微用力,破壞了魔能引擎,黑龍就要報廢。
雖然這樣的傷勢,艾爾都能完全修複,但那也是需要消耗物資的。
這一身傷,再加上魔能的損耗,至少需要五萬金幣!
臨走前,裡奧又道:“德維特神父,起義計劃,可以啟動了。”
目送傷痕累累的黑龍離去,德維特神父收回目光,對旁邊的克律塞斯道:“克律塞斯大人,有勞了。”
克律塞斯的眼神裡,透出一絲對異端的厭惡,卻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表示答應。
河灣的神父,真是異端!
但這些異端的玩意,是真好用。
在克律塞斯的親自護送下,德維特帶著他的研究團隊,乘坐飛馬抵達北岸的一座秘密基地。
這裡是一位高階幽魂的巢穴,整個山穀都是漆黑一片的枯萎之地,再也不適宜生靈的生存。
不過這裡的高階幽魂已經被裡奧帶人清剿,隻剩下空蕩蕩的枯萎祭壇。
德維特神父的團隊裡,龍血狗頭人魯比也在,他的背上,背著一個陶罐,上麵刻繪著密密麻麻的血族符文。
用一整天的時間,研究團隊的法師們,才和德維特神父一起,繪製出一個巨大的法陣,然後將陶罐放在法陣的核心。
隨著陶罐打開,一頭高階幽魂冒出自己的上半身。
它看著枯萎祭壇,又環視監視它的生靈,極度不甘、極度抗拒,但最終隻發出一聲低語,仿佛在說服自己。
“死靈,也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