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聲中，能夠塞進獸人粗壯中指的槍口，噴出一道一尺長的槍口焰，一發大口徑獨頭彈精準的命中五米外的中階食屍鬼。
它的腦門頓時骨渣四濺，炸開一個碗口大的空洞，露出裡麵的靈魂之火。
又是幾聲轟鳴，阿格身邊的袍澤們，也紛紛扣下扳機，一起將中階食屍鬼的頭顱轟碎。
解決了這個強大的敵人，阿格等人再次切換到近戰狀態，掄起斧槍繼續殺敵。
對於無法自行生產槍支彈藥的獸人來說，河灣的槍彈簡直就是神器，大部分獸人戰士寧願犧牲一根手指，也不願意浪費一顆子彈。
沒有子彈，十個低階超凡重甲獸人組成戰陣，也鬥不過一頭中階食屍鬼。
在往日裡的常規清剿活動中，每一名重甲獸人都隻能分配到五發子彈，用於關鍵時刻保命。
但這次大戰，上萬重甲戰士，每人都裝備了足足二十發子彈，足夠他們打完這場戰鬥。
這些斧槍也就是大口徑滑膛獵槍，發射的是近距離獨頭彈，專門為不擅長射擊的獸人戰士量身定製。
但河灣也不可能無限製的援助獸族，軍火總歸有限，所以獸人戰士們都隻能節省著用。
一萬重甲獸人戰士和上千各族戰士，成功將十萬亡靈攔在了河堤處，給城牆上的重炮提供了更多的開火時間。
比起幾十門城防重炮，負責攔截的近戰部隊看起來聲勢壯大，其實造成的殺傷還沒有城防重炮的十分之一。
每一顆炮彈飛過獸人軍團的頭頂，落到兩公裡外的河麵上，都能帶走上百亡靈。
但隨著時間的推進，亡靈大潮越擠越緊，逐漸形成巨大的推力，將生靈軍團往後推擠，就連裝甲食人魔和精靈巨獸也都在被迫後退。
這時候，獸人軍團後方的碉樓裡，響起密集的槍聲。
“噠噠噠噠噠噠……”
每一座碉樓裡，都架設了一挺符文六管重機槍。
整整十五挺符文六管重機槍，組成一片死亡彈幕，傾瀉在了亡靈大潮的頭頂。
因為重機槍的工藝尚未成熟，符文重機槍的生產成本高昂，所以產量非常有限。
它有不少核心零件和附魔法陣，都需要超凡煉金師手工打造，河灣軍工還沒有足夠的超凡工匠和煉金師去打造重機槍流水線。
到現在，也隻有一個一百多人的研究團隊，負責製造和優化符文六管重機槍。
他們一個月也才生產一兩挺重機槍，而且主要是用來實驗。
絕大部分的符文重機槍，都分配給了河灣後備合成旅，現在正在防守奧列尼克。
這十五挺重機槍還是河灣軍工今年的新貨，被裡奧順手帶了過來。
重機槍都沒幾挺的情況下，合格的重機槍手就更少了。
河灣支援的重機槍教官，剛剛緊急培訓了一批重機槍手，現在正好投入實戰訓練。
一座碉樓裡，機槍班的狗頭人輔兵，終於有了操作符文重機槍的機會。
他是蘭博萬手下的超凡狗頭人斥候，射擊技術全斥候團第一，心性也比其他同伴穩定，所以成為了河灣唯一一個狗頭人重機槍手。
在重機槍班班長的命令下，狗頭人機槍手熟練的操作符文重機槍，然後扣下扳機，他的教官兼班長，則親自負責給他提供子彈鏈。
“噠噠噠噠噠……”
符文六管重機槍的射速並不算快，可是缺乏足夠的零件精度和優秀的製退裝置，後坐力問題始終無法解決。
眼看狗頭人機槍手被重機槍的後坐力震得雙腳離地，懸空吊在了重機槍上，他的教官一邊手扶子彈鏈，一邊伸手按住了他的腦門，免得彈幕飄到友方的軍陣裡。
十五挺符文六管重機槍組成的彈幕，立刻將前方緊密的亡靈大潮撕開一道缺口，無數骸骨炸碎，亡靈們成排倒下。
配合城防重炮的打擊，亡靈大潮再度被生靈軍團擠下河堤，繼續在冰層之上接受屠戮。
看到戰場陷入僵持，亡靈大潮後方的巫妖，開始聯手施法。
擠在河堤下始終無法突破攔截的上萬亡靈戰士，突然發出慘烈哀嚎，靈魂之火從顱骨內抽離，化作純淨的死亡魔力，在戰場上擴散開來。
他們的身體散落一地，又被後方湧來的亡靈戰士踐踏成粉。
這些死亡魔力，形成一道黑霧，籠罩戰場。
不管是食人魔還是獸人，吸入了黑霧，雙眼的嗜血光芒都迅速消散，然後變得空洞無神。
他們的腦海裡不斷閃過悲慘畫麵，意誌消沉到極致，隻覺得這樣的戰鬥毫無意義。
許多強大的重甲獸人，在不知不覺間放下了斧槍，任由亡靈戰士撲倒。
這時候，城牆之上的參天巨樹，無數綠葉落下枝頭，隨著風雪朝戰場飄落。
這些綠葉竟然都由精純的生命魔力凝結而成，它們在生靈軍團的頭頂化作青煙，迅速驅散黑霧，激活了生靈的求生意誌。
彌漫的黑霧，被綠葉組成的風暴席卷，轉眼被吹散一空。
剩下的綠葉繼續前進，將數千亡靈籠罩。
這些亡靈戰士眼眶中的靈魂之火劇烈跳躍，然後潰散，渾身骸骨冒出黑煙。
失去了靈魂之火和死亡魔力後，亡靈戰士們紛紛倒地，摔成一地碎骨。
激烈的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近半的亡靈被消耗在了河道冰層之上，始終無法越過獸人軍團的防線、靠近風神要塞的城牆一步。
看著後方的亡靈開始退卻，裡奧鬆了口氣，“這次亡靈的數量雖然多，但是沒有聖階死靈下場，還是威脅不大。”
他身邊的雷奧尼立刻恭維道：“全靠河灣的援助，否則十萬亡靈撲來，我們連城牆都守不住的。”
他這話是事實，裡奧一點不謙虛，直接收受。
獸族整體上還處於部落時代，沒有河灣的援助，三萬獸人守軍的糧草都供應不來，更彆說軍火、鐵甲、超凡藥劑。
雷奧尼的恭維誠心誠意，裡奧開口反駁反而顯得過於虛偽。
一旁的巴薩羅穆卻看著戰場沉默不語，半晌才道：“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高階死靈和超凡亡靈的數量太少，亡靈軍團的表現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