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深吸一口氣。
聽到這個問答，既震驚又不意外，反倒是讓他確認了某一件事。
葉芸。
有很多個。
一個是他堂姐，一個是昆侖墟掌門三弟子，一個是居住日月海的可怖存在。
還有一個可能在妖土，至於其他的葉芸則不知身在何地，且她們都是獨立的個體。
葉凡有些不知如何開口：“風老哥，這件事……”
“打住！”
風無月搖頭道：“李老弟，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彆說。”
“這件事可以說。”
“但我不敢聽。”
“……”葉凡。
不是吧不是吧，老哥你都妖王了還這麼穩健，不就是區區日月海嗎？
辦它。
狠狠的辦它啊！
“你既認識南宮婉，想必也知道我們兄妹並非下界妖修，我們祖上誕生於上界日月海。”
頓了頓。
風無月神色複雜道：“具體的禁地之事，我不能與你細說。但記錄玉簡中的女子，我曾遠遠看了一眼，險些身死！”
葉凡追問道：“她，是不是站在一個巨人的肩頭？”
風無月驚詫道：“李老弟莫非去過日月海，見過這妖女與那巨人？”
“夢境中曾去過。”
“哦……”
風無月了然的點了點頭。
與鮫人族公主南宮婉相熟，那大概率是鮫人妖祖親自編織的夢境。
“我們被夢境中的日月海吸收了一半壽元，風老哥，能不能商議下日月海，看在你的麵子上將壽元退回來？退一半也行。”
“……”
風無月隻當沒聽見。
是，他在下界妖土境界高深被尊為十大妖王之一，掌控著莫大疆域，開創了聽風樓接各種生意日進鬥金。
但即便是他。
在日月海中也是要被吞噬壽元的。
那可是禁地啊！！！
他若是有麵子，腦子抽了才來到下界的妖土，無非是……混不下去了。
想到這。
風無月莫名憂愁。
有家不能回，是何等的難受啊。
恐怕這也是母親將妹妹有雪送到下界來的原因之一。
“咕咚咕咚”
風無月大口大口喝著酒。
葉凡懂了。
沒再提壽元的事，沉聲道：“風老哥，妖土中也可能有一個‘葉芸’，勞煩……幫我找一找她。”
風無月下意識想要追問。
可想到牽扯到日月海中的那位妖女，便識趣的閉嘴了。
“明白了，我儘量替你找。”
“謝過風老哥！”
葉凡主動敬酒，與風無月碰杯痛飲。
酒過三巡。
菜過五味。
風無月突然道：“李老弟，你不實誠。”
葉凡心底咯噔一聲：“風老哥的意思是……”
“你那小侍女隱藏了境界，但始終未曾流露過真名。你境界倒是沒隱藏，怕是易了容換了名吧？”
風無月嗤笑一聲：“梁運雖然廢物，但不至於連一個小小的元嬰初期都殺不死。我與老弟推心置腹，沒想到老弟還在防備著我，那無影無形的劍始終沒有收回。”
葉凡悚然一驚。
雪月劍被發現了？
這怎麼可能！
似是看出葉凡心中所向，風無月開口道：“放心，這把劍的設計的確巧妙。若非本命天賦，我亦是看不到的。”
葉凡抱拳，歉意道：“風老哥見諒，來之前也不知聽風樓是敵是友，況且還有梁運這個梁子在前。”
“無妨。”
風無月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葉凡肩膀：“你的真容、真名我不在乎，隻要你能讓家妹開心，你便是我風無月最好的兄弟。”
果然是個妹控。
葉凡皺眉道：“不知風有雪得了何種病症？我略懂醫術。”
風無月神色黯然道：“在日月海受了致命魂傷，治不好的，隻能勉強續命。”
葉凡：“……”
巧了麼不是。
這不是巧了麼！
黑色古玉的前任主人遺留下的魂茶，能讓鮫人老祖親自開口索要，大抵應該也對風有雪有效。
葉凡正琢磨要不要說時，整個聽風樓猛的一顫，如同地震一般。
葉凡如臨大敵，謹慎看向四周。
風無月倒是淡定：“無妨，樓外有人交戰，波及到了聽風樓而已。”
而已？
葉凡心有不安。
風無月輕笑道：“李老弟，帶你觀摩頂尖強者的對決，或許對你日後有所幫助。”
“唰——”
隨著風無月話落。
葉凡跟洛玉隻覺天地變換，明明還在這幅山水畫的環境中。
但。
正前方卻出現了一麵巨大的窗戶。
剛巧能看到外麵的漫漫黃沙，以及正在交戰的雙方。
那赫然是一個紅衣老僧，被一位身穿深紫色宮裙的女子一拳打在胸口。
而後。
老僧身體不受控製的砸向了聽風樓。
但沒有能擊穿聽風樓的防禦，反倒是巨力震得紅衣老僧大口咳血。
最離譜的事情發生了。
正前方又分出了兩個小窗戶，分彆給了紅衣老僧跟深紫色宮裙女子一個特寫。
老僧模樣沒細看。
但那宮裙女子卻讓葉凡眼睛瞬間瞪大，怎麼是他那好師父蘇清歡？
倒是洛玉平靜的多。
察覺到葉凡情緒波動，風無月挑了挑眉：“認識？”
“……嗯。”
葉凡點頭，目光擔憂的看向那紅衣老僧，這老東西是誰？看起來就挺強的，師父該不會受傷吧。
瞧見葉凡一直盯著紅衣老僧，風無月還以為二者相識。
當下便道：“行，看在老弟的麵子上，我這就救下那紅衣僧人，諒那紫裙女子不敢踏入聽風樓。”
這時。
樓外傳來紅色老僧恐懼又憤怒的吼聲：“蘇清歡，你當真要趕儘殺絕嗎！”
“誰？”
風無月捏住下巴：“蘇清歡這個名字，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洛玉平靜道：“玉女觀。”
“哦對對對。”
風無月一拍大腿：“玉女觀蘇清歡，難怪總感覺在哪裡聽過！”
風無月瞬間改口道：“李老弟啊，老哥怕是幫不了你了。我雖不怕那蘇清歡，但……玉女觀出來的沒有一個正常人，救不了救不了。”
“咦？”
“李老弟，你怎麼不說話了？還有你這小侍女，怎麼突然對我有了殺意。”
風無月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等等，難道你們……”
“玉女觀洛玉，見過妖王。”
“……”
“玉女觀葉無玄，見過風老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