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鳶酸溜溜的同時，突然吸了口涼氣。
隻見蘇清歡手掌如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葉凡脖頸，自家主人十分麻溜的暈了過去。
下一秒。
東方鳶感知到蘇前輩的冰冷目光掃來，不由瑟瑟發抖。
蘇前輩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要殺人滅口？
東方鳶弱弱道：“蘇前輩，晚輩……晚輩剛才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抬頭。”
“是。”
“帶葉凡回去。”
“啊？”
東方鳶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問道：“蘇前輩，晚輩是將主人送牡丹苑，還是……送到雞鳴湖？”
這話有兩層意思，偏偏蘇清歡聽懂了，所以本就緋紅的臉頰滾燙的嚇人。
她壓下萬般情緒，冷冷掃了東方鳶一眼：“你說呢。”
“……”
要我說的話，我一個小小的金丹期，那可什麼都不敢說。
東方鳶抱著暈厥昏迷的葉凡，頗為糾結的禦劍離開，一路上都在猶豫將葉凡送哪裡。
送回牡丹苑？
不行不行，蘇前輩萬一生氣怎麼辦。
可送到雞鳴湖，蘇前輩說不定又會質問她，為何將葉凡送來這裡，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她。
“嗚，我太難了，我壓力好大。”
東方鳶哭唧唧問道：“主人，您說奴家應該怎麼辦呀。”
可這個疑問。
注定得不到回答。
忽的，東方鳶意識到什麼，驚呼出聲：“不對，蘇前輩絕不是臉皮薄才讓我做選擇，而是……想讓我站隊！”
沒錯。
看似是牡丹山跟雞鳴湖之選。
實則是大太太柳盈盈跟師父蘇清歡之選。
“難道，蘇前輩已經不甘心隱居幕後，想要更進一步？我雖是三太太——還沒轉正。但人多力量大，蘇前輩讓我站隊支持她也在情理之中。”
東方鳶正在感歎自己冰雪聰明時，一道冰冷的神念傳音在耳畔響徹。
“這麼喜歡宮鬥，送你去青丘妖山可好。以你的本領，定能混的風生水起。”
“……”
東方鳶再不敢胡思亂想，加快禦劍速度飛遠。
等到東方鳶身影徹底消失，蘇清歡身子莫名一軟，撐著千年老槐樹才勉強沒摔倒。
麵上冰冷不再。
她微微咬唇，頗有些羞惱道：“葉凡這孽徒，竟敢調戲師父，說話更是越來越……口無遮攔！還有那東方鳶，整日想些有的沒的，回頭得好好教教她規矩。”
隻是想到葉凡那露骨的話，蘇清歡又莫名胸口發燙，身子又軟了幾分。
忽的。
蘇清歡似有所感的看向空中的白雲。
雲中有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赫然是以千秋鼎為首的靈寶天團。
黑色手指骨突然很慌。
縛龍繩頓感危險，十分從心的退至眾靈寶身後。
鎮魂傘有些後悔沒開傘逃遁，千秋鼎表示自己不應該在雲中，應該在古玉空間裡。
隻有雪月劍暗自慶幸自己會隱身。
糟糕。
被發現了！
蘇清歡語氣柔和道：“你們都看到了。”
“嗡！”
一眾靈寶紛紛擺動，表示自己沒看到。
“那你們都聽到了什麼。”
“嗡！”
靈寶們擺動的幅度更大了。
“那我徒兒會知道什麼。”
“嗡！”
天可憐見，它們隻是靈寶，又不是長舌婦。
再說了，即便想說，也不敢呐！
蘇清歡攏起耳後散發，似是真的很疑惑：“那你們怎麼藏在這裡。”
“嗡！”
一眾靈寶紛紛飛出白雲，將千年老槐樹圍住，殺意驟起。
蘇清歡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是想救清風劍呐，它的確在這株老槐樹裡。”
果然。
連靈寶都知道抱月金虎一族罪大惡極。
是它們將葉凡教壞的。
嗯，是這樣的。
以前的葉凡尊師重道，哪會這般口花花，更沒有膽子調戲她這位師尊。
“殺我玉女觀的弟子，奪我玉女觀的龍脈，搶我玉女觀的劍。還將我徒兒教壞了，你們……是真該死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諸多靈寶齊齊發顫，它們隻看到明媚的天瞬間陰沉下來。
是劫雲！
天道終於覺察到了此地異樣，姍姍來遲。
“嗯？”
蘇清歡抬眉望去。
那剛成型還不到一個呼吸的劫雲，突然自己散開了。
是的。
劫雲自散。
那一縷天道意誌更是瞬間離去，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蘇清歡久久沒有收回目光，神色頗為複雜，不知過了多久才幽幽開口：
“原來天道已經有了意識，這說明仙門快要出世了，比預計的要快上不少，真……不想走啊。”
……
……
葉凡醒來是在牡丹苑。
他揉著眉心緩緩坐起，茫然道：“怎麼在家裡。”
“你終於醒了。”
主臥衛生間裡，裹著浴巾的柳盈盈，探出青絲濕漉漉的腦袋，柔聲開口：“你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嗯，是依依將你背回來的。”
“柳依依？？？”
葉凡腦子突然有點亂，他不記得有柳依依啊。
就記得當時逗了一下師父，然後就突然斷片了，估計是強行使用純陽心火提升實力導致的暈厥。
“你等一下。”
柳盈盈衝樓下喊道：“依依，葉凡醒了，有事想要問你。”
“來了來了！”
柳依依很快來到主臥，驚訝道：“葉凡你居然醒的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得睡半個月呢。”
柳盈盈笑道：“我繼續替葉子洗澡，你們聊。”
說著進入衛生間。
柳依依上上下下打量葉凡，還想掀開被子看一下。
葉凡悚然一驚，他現在沒穿衣服呢，連忙拽緊被子護在身前：“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我會喊的！”
柳依依：“……”
這話說的，好像她是調戲良家婦男的女流氓，不過聽起來似乎還不錯。
葉凡問道：“怎麼是你送我回來的。”
“四天前，我跟鳶兒感知到一座靈府開啟，前去探查時，棋差一招惜敗逃離。你是沒看到，我的秋來劍砍得那抱月金虎嗷嗷慘叫！”
“我為了保護鳶兒，靈氣透支嚴重，閉關吐納了一天一夜，然後第一時間前往湖心島小木屋，想帶鳶兒重新找回場子。”
柳依依話語一頓：“嘿，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鳶兒說，抱月金虎一族已經被咱師父給滅了。而你受了傷，讓我將你帶回來。”
柳依依神色古怪道：“但我看你身上一點傷沒有，鳶兒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