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如鳥獸退散的妖修們，有蘇媚眸中綻放異彩：“玉女觀真是威風呀。”
隻是一道劍意，就能嚇退在暗中覬覦九尾狐祖地的妖修，其中不乏問道境。
縱是三大聖地掌門親至妖土，也絕對做不到。
“威風嗎？”
葉凡倒是覺得，這純粹是曆代觀主以德服人，為玉女觀積攢下來的聲望。
“走了！”
葉凡禦劍離去。
“路上平安呀，葉凡~”
柔媚到了骨子裡的嗓音，遠遠傳來，葉凡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很快消失在天邊。
……
養龍湖。
蘇清歡正泡著澡。
玉顏之上沒有愜意，隻有壓抑到極致的痛苦，時不時還用力咳嗽兩聲。
好在養龍湖無時無刻都在溫養軀體，這才讓痛苦稍微緩解一些。
“體內的因果之力越發躁動了……”
蘇清歡水下的指尖捏的發白，很快又無力的鬆開，出神看著湖麵漂浮著的花瓣。
牡丹山一年四季都有花開。
有不少牡丹花，隨風飄啊飄的落入養龍湖裡，平添了幾分風情。
“師父。”
這時，岸邊傳來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是洛玉。
她赤著腳，踏著湖麵而來。
“師弟離開了妖土，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強行催動純陽心火入體而遭受的反噬，也已恢複。”
“另外，青山無恙，有蘇長寧大概率能獲得傳承。”
“嗯。”
蘇清歡在水中伸了個懶腰。
些許發絲染了水，貼在雪白如玉的背部，看上去格外美豔動人。
“弑仙箭呢？”
蘇清歡隨口問了一句。
“弑仙箭似乎追尋到了目標，可徒兒跟不上，也找不到痕跡。”
“嗯？”
蘇清歡略微有些驚訝：“還真尋到了？”
之前，蘇清歡並未對弑仙箭抱太大希望，萬萬沒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正要起身，卻被洛玉按住雙肩：“師父要去哪裡？”
“當然是替你師弟，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師父若再強行出手，寥寥壽元，恐怕撐不到仙門開啟。”
“那也得去。”
蘇清歡頓了一頓：“否則為師會擔心，那賊子傷害你師弟跟師弟妹。”
“有徒兒在。”
“玉兒你不行的。”
蘇清歡還是想起身，卻聽洛玉平靜道：“師父若走，徒兒就將猴兒酒的事，如實告知師弟跟師弟妹。嗯，識海靈境中的諸多老祖也要通知。”
蘇清歡立刻慌了：“彆！”
“隻要師父乖乖聽話，徒兒就不會說。”
洛玉拍了拍師父香肩，像是安撫受驚了的小貓小狗。
蘇清歡是又氣惱又委屈。
她堂堂玉女觀觀主，大神通修士，背負一縷因果大道法則，在這下界幾乎橫著走，結果被大徒弟給威脅了……
偏偏。
她又沒什麼辦法！
都說要留清白在人間，蘇清歡自然也想了無牽掛的離去。
此刻用力揉了揉臉，開口道：“為師知道了。倒是玉兒你，境界似乎又有突破了？”
“嗯。”
洛玉平淡道：“小有突破。”
蘇清歡神色複雜：“玉兒，你……”
洛玉打斷道：“師弟回來了，徒兒告退。”
“？？？”
蘇清歡瞠目結舌。
剛才不還說，葉凡在趕回來的路上嗎？怎麼一轉眼就……
不對！
蘇清歡想要穿衣服，可已經晚了。
葉凡落在湖畔，詫異道：“師父，師姐呢？她喚我來，說有要事相商。”
“……她剛走。”
“哦。”
葉凡並未多想。
忽然看到自家師父往日美豔的臉蛋兒，如今格外蒼白，不由皺起眉頭：“師父你受傷了？”
“小傷。”
“我替你把脈瞧瞧。”
“……為師沒穿衣服！”
“行行行，我去小木屋裡等你。”
葉凡知道師父臉皮薄，也沒趁機占便宜，轉身去了小木屋。
知道蘇清歡肯定要磨蹭一會兒，便神念探入古玉空間，露出滿足的笑容。
此行收獲了二百枚妖丹，還有七百萬枚極品靈石，這可是一筆巨款！
至於秦韻的那一份……
回頭再說吧，反正秦道友肯定不急。
葉凡又取出陳豹的儲物戒指，從裡麵尋到了十幾株年限過百的靈株，以及不到一萬枚極品靈石，幾十枚品階不一的妖丹，還有一枚不知來曆的水藍色玉簡。
“真窮啊！”
葉凡眼神那叫一個嫌棄，這真是一個化神巔峰妖修的儲物戒指？
甚至不如蓬萊仙宮的弟子！
葉凡目光看向那枚泛著水藍色光芒的玉簡，沒有貿然觸碰，而是先讓龜龜試探下危險。
龜龜遲疑道：“主人，這恐怕是上界的傳功玉簡，極其珍貴！唯有極其受寵的弟子，才會得大神通修士這般傳功。”
“嗯？”
葉凡眉頭挑起，難道是類似於玉女觀代代傳承的識海靈境嗎？
驚喜之餘，葉凡一把捏碎。
“唰”
一道道七扭八歪的水藍色符文圍繞在葉凡身周，一層又一層的，如同要將他吞噬一般。
葉凡強忍揮劍斬去的衝動，任由那無數水藍色符文融入體內。
識海深處。
有一道極其滄桑的聲音響起：“入我竊天宗，修我竊天訣！此訣，可竊天道法則，可竊生靈福祿壽，可竊天地間目之所及的一切！”
竊天宗！
竊天訣！
葉凡呼吸都凝滯數分，忍不住激動問道：“龜龜，上界可有竊天宗，是不是最強的四大宗門之一？”
“……呃。”
龜龜愣住，皺眉思索好一會兒才弱弱道：“沒聽說過，主人要不問問蘇前輩？”
“無所謂了，先學了再說！”
技多不壓身，葉凡開始全身心投入於識海之中，修習那水藍色符文構築的竊天訣。
……
一個時辰後。
蘇清歡扭扭捏捏的進入小木屋，本以為會被孽徒輕薄，卻沒想葉凡正盤膝吐納。
頓時目光詫異的看向一旁的龜殼靈寶。
龜龜立刻道：“回蘇前輩，主人得到了上界竊天宗的傳承，正在修行。”
蘇清歡驚訝道：“竊天宗！？”
龜龜虛心求教道：“蘇前輩莫非聽說過？”
“沒有。”
“……”
蘇清歡美眸泛起疑惑：“上界真有這麼一個宗門？”
雖然玉女觀的曆代觀主弟子從未去過上界。
可三大聖地的典籍翻閱過不少，不說對上界勢力分布了如指掌，但有名有姓的勢力都是有數的，裡麵絕對沒有一個叫做竊天宗的。
而且，未經過考驗就隨便傳承的宗門，怕不是什麼三兩人的小門小派吧？
蘇清歡美眸含煞：“你也不攔著！我寶貝徒兒若出了事，拿你燉湯。”
“……”
龜龜又不敢反駁，隻能瑟瑟發抖。
過了足足十個時辰，深夜時分，葉凡突然睜開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蘇清歡關心道：“無玄，感覺如何？”
葉凡望著雙手，有些茫然道：“好像學了竊天訣，又好像沒學，有點不確定……”
“這還能不確定的？”
蘇清歡頷首道：“施展你剛才所學，為師倒要瞧瞧這竊天宗的竊天訣是什麼東西！”
葉凡猶豫道：“師父，此訣能竊取天道法則之力，徒兒雖然剛學會，但怕傷到您。”
蘇清歡麵色終於變了，凝重道：“為師動用七成境界，無玄你儘管試！”
“行吧。”
隨著葉凡應聲，龜龜嚇得立刻逃入古玉空間，生怕被波及到。
葉凡調整呼吸。
而後左掌托住右臂，隔著三米距離，五指如爪直指蘇清歡，暴喝一聲：“竊！”
“嘩啦啦！”
小木屋的木門、木窗瘋狂震動，雞鳴湖上空更是電閃雷鳴猶如末日降臨。
蘇清歡如臨大敵，額上滲出點點香汗。
然而……
想象中的大恐怖沒有到來。
蘇清歡除了胸口涼涼的，身體並未受到什麼傷害。
等等。
蘇清歡意識到了什麼，表情僵硬的望向葉凡手中握著的鯉魚紅肚兜，玉顏滾燙的嚇人。
蘇清歡羞憤欲絕，一字一句道：“葉！無！玄！你——是在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