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風無月懵了：“難道不是你？”
葉凡有了片刻遲疑：“應該不是我……”
風無月更懵了：“那也不是我啊。等等，既不是你也不是我，那老方丈豈不是還活著？”
“……”
葉凡心跳不受控製加快，如臨大敵道：“龜龜？龜龜快扶我起來！”
風無月亦是掙紮著想要站起，敵人還在暗中窺探，哪怕隻剩下一口氣也得站起來！
“主人，風樓主，彆怕彆怕，那目盲老方丈已經死了。”
龜龜從正殿裡爬了出來，龜殼鼓鼓囊囊的，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風無月震驚道：“難道是你殺的？”
龜龜人立而起，挺胸抬頭頗為自豪道：“當然是我——”
“嘶。”
葉凡跟風無月同時吸了口涼氣，沒想到中看不中用的龜龜，還有這等手段。
龜龜與有榮焉道：“當然是我家主人的師父，那位四海八荒最美麗最溫柔最善良的蘇清歡蘇前輩！”
“……”
“主人，風樓主，你們是沒看到。在你們深陷業火困擾之際，龜龜視死如歸，本打算以命相搏為你們爭取逃生時機。就在這時，一席紅裙飄來，是蘇前輩！她含笑肯定了龜龜的付出，然後打了個響指，那入魔的老和尚就身死道隕了！”
“……”
葉凡聽懂了。
總結成一句話：他跟風無月遇險時，打算跑路的龜龜看到了師父，所以又回來了。
葉凡忽然想起什麼，輕聲道：“那，東西呢。”
龜龜歎道：“可憐的小和尚，臨死前都在想念燒雞。”
葉凡神色黯淡。
風無月心有戚戚焉：“所以人生苦短，一定要及時行樂。想吃什麼就吃，想見什麼人就見，切莫等到下一次。”
“不過老方丈的舍利子，護住了那小和尚的魂魄，他現在應該投胎了吧？”
“……”
風無月眼角抽搐。
葉凡黑著臉道：“說話大喘氣是吧？趕緊把龜殼裡的東西拿出來！”
龜龜大驚。
它藏的這麼好，怎麼還能被看出來呢？
雖然不情願，卻還是將一個蒲團一個木魚取出。
“算不得法器，不過被修士常年使用，也多少有了一些神異之處。”
風無月看了一眼，便挪開目光，葉凡無語道：“你自己留著吧。”
“哎哎哎，謝謝主人！”
龜龜重新塞回龜殼裡，心底美滋滋的。
……
暴雨過後的東海市，彌漫著清新的味道。
葉凡吞下大把丹藥，勉強恢複些力氣，被清風劍載著回到雞鳴湖。
至於風無月。
則帶著依舊昏迷的姚老板，回了茶樓。
“吱呀”
聽到門響，蘇清歡擦掉唇邊酒漬，隨口道：“回來了。”
“謝謝師父。”
“哼。”
蘇清歡嬌哼一聲：“以前倒是謹慎，大事小事都知道找我這個師父或玉兒這個師姐幫忙看著。但這一次，若非為師親至，你已經——”
葉凡打斷道：“不是師父說的，徒兒缺少無敵之勢嗎？”
蘇清歡將酒葫蘆拍在桌子上，氣道：“為師是讓你同境無敵，最多越階戰一下問道。你倒好，化神中期想殺神橋巔峰……你不要命了！？”
葉凡委屈道：“徒兒又不知道，那老方丈是神橋。對了師父，神橋是什麼境界？”
一聽這話。
蘇清歡更頭疼了，整個下界都沒幾個神橋。葉凡倒好，碰到了兩個。
一個目盲老和尚，一個姚鎮川。
若非她跟鮫人妖祖，葉凡早死了不知道幾百次。
這逆徒。
比玉兒還不讓人省心！
麵對葉凡的詢問，蘇清歡不耐煩道：“不知道，趕緊滾回去休養，彆耽誤為師喝酒。”
葉凡腳步未動。
蘇清歡蹙眉道：“怎麼，你也想喝點兒？”
葉凡遲疑片刻，吐出倆字：“也行。”
“……”
蘇清歡一怔，忽而意識到什麼，耳根瞬間紅透。
她正要拒絕，就聽葉凡接著道：“師父這裡，還有猴兒酒嗎？恢複傷勢，還是這個快。”
蘇清歡不動聲色道：“無玄啊，猴兒酒其實有十分可怕的副作用，它不能經常喝，所以……”
“所以師父之前，一直在騙徒兒？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騙徒弟的師父吧？我這就去找師姐，問個清楚。”
“……”
蘇清歡心底咯噔一下。
這要是讓葉凡去問了，那還得了？
一顆心兒慌的不行，連忙道：“彆、彆去！給你喝便是了。”
葉凡腳步不停，倔強道：“徒兒不喝，有副作用。”
“唰”
蘇清歡擋在葉凡身前，強顏歡笑道：“沒有沒有，為師剛才與你說笑呢。”
“真的？”
葉凡一臉純真道：“師父，我讀書少，你可彆騙我。”
蘇清歡笑容更勉強了，隻是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便覺得玉顏滾燙。
“咦，師父你臉怎麼紅了？”
“……剛才喝的酒太烈太急。哎呀，無玄你、你彆盯著為師看了，這是猴兒酒，快喝了吧。”
“師父喂我。”
“……”
隔壁湖心島。
洛玉唇角微微勾起。
霎那間的風情，當真是明媚動人傾國傾城。
這讓一旁的東方鳶悚然大驚：“夭夭夭夭夭夭……夭壽了，洛師姐居然笑了！完蛋完蛋完蛋，我是不是進了什麼幻境？”
洛玉平靜道：“我又不是木頭人。”
“洛師姐因何而笑呀。”
“你猜。”
“……”
東方鳶美眸瞪大。
我滴個乖乖，洛師姐居然還跟她開起了玩笑，看樣子心情頗好。
既然猜一下的話……
等等。
莫非是師姐有喜了？
東方鳶盯著洛玉肚子看了好久，還不斷嘀咕道：“孩子爸爸是誰呢，總不能……總不能是主人吧？壞了，三太太位置不保！”
“次啦”
“次啦”
陣陣刺耳聲音響起。
東方鳶看到房間突然結滿了冰晶，自己的雙手雙腳，不知何時被冰封住，刺骨寒意嚇得她花容失色。
“洛師姐，是你讓我猜的！不要，不要呀，主人救命，蘇前輩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