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潔。
這個名字葉凡可太熟悉了。
柳如煙曾不止一次與柳依依提到過，她的師尊趙潔。
這位前任合歡宗宗主，可不是什麼好人呐，控製了柳如煙的魂血，疑似與七彩宗的修士媾和……
哦對。
就是那個死在古玉空間裡的張萬忍。
葉凡之前還真沒想過，這位比狐狸精還要狐狸精的美婦人，會是柳如煙的師父。
所以。
在聽到‘趙潔’二字的霎那，葉凡全身儘是冷汗，有種自尋死路滑鏟滑到了老虎窩裡的感覺。
“咦。”
趙潔掩嘴偷偷笑道：“葉先生怎麼額上冒了汗，可是熱的？”
說著，十分體貼的從懷中取出散發點點幽香的手帕，輕輕擦拭著葉凡額上汗水。
做完這一切似是覺得不妥，趙潔倒退兩步，歉意道：“那個……柳總您彆介意，我看葉先生親切，像極了我那早年夭折的弟弟，情不自禁就……實在抱歉。”
柳盈盈看了身體僵硬的葉凡一眼，十分自然的抱住葉凡手臂，溫柔搖頭道：“趙姐說的哪裡話，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哎呀，說什麼救命恩人，我就是幫忙扶著你去了辦公室。”
“叮咚”
電梯適時到了。
趙潔眨了眨眼：“咱們上去吧？”
“嗯。”
柳盈盈點頭。
卻發現葉凡僵在原地一動不動，柳盈盈眼神詢問：怎麼了？
葉凡害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回答，而是打足了十二萬分警惕，與柳盈盈一同邁步進入電梯。
不大不小的電梯空間裡。
葉凡那叫一個小心謹慎，倒是趙潔跟柳盈盈頗為客氣的聊著天。
古玉空間裡。
風有雪突然懂了東方鳶說的‘味道’是什麼了，這趙潔確實是有點茶。
出軌失蹤的丈夫。
早年夭折的弟弟。
是不是還有個酗酒好賭的父親，情緒失控的母親？
鮫人公主南宮婉是藏不住心事的，忍不住問道：“洛師姐，這趙潔是不是有問題？”
“沒問題，她體內沒有任何靈氣波動，也確實想起了溺水身亡的弟弟，也確實與無玄有幾分相像。”
“啊？”
南宮婉不可置信道：“難道我們誤會了她？”
風有雪跟姚瑤對視一眼，目中滿是驚疑不定。
唯有東方鳶還在碎碎念：“太茶了太茶了，那手絹兒不一定是擦哪裡的呢，怎麼就往主人臉上擦了？上麵肯定不乾淨，說不定還抹了合歡散！”
“……”
洛玉平靜道：“先不急，等她主動露出馬腳。”
可惜。
趙潔如同一個真正的普通人，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隨著電梯在三樓遊戲公司停靠，趙潔向葉凡與柳盈盈點點頭，便踩著高跟離開電梯，徒留他們二人乘著電梯不斷上升。
“呼……”
葉凡劫後餘生般靠著電梯，大口喘息，柳盈盈則抱緊了葉凡手臂，投以關心的目光。
葉凡神念傳音問道：“師姐，可有收獲？”
“沒有。”
洛玉平淡開口：“要麼她就是凡人，要麼……她的境界在尊者之上，我看不透。”
“啊？”
葉凡一時怔神。
首先，排除柳如煙師尊是凡人的選項。那麼剩下的那個選項就是正確答案——
她是尊者！
“師姐，能打過嗎？”
“建議逃。”
洛玉頓了一頓：“或者吸入古玉空間，嘗試殺掉她。殺不掉，也可以將其困在其中。”
“……”
葉凡陷入糾結。
這本來是針對竹靈兒的手段，就這麼用在趙潔身上？
“叮咚”
電梯到達華上公司所在樓層，葉凡久久沒有動。
“葉凡？”
“盈盈，你去辦公室等我。我，一會兒回來。”
猶豫片刻，葉凡又神念傳音道：“盈盈，將我送你的保命陣法拿在手裡，一旦遇到危險直接捏碎！還有，牡丹劍等靈寶也全拿出來。”
“……好。”
柳盈盈沒有多問，隻是默默替葉凡整理好衣衫，而後去了辦公室。
看到柳盈盈沒有半點兒懈怠的一切照做，葉凡便深吸一口氣，重新坐電梯回了三樓。
三樓是一家小型遊戲公司。
葉凡剛邁步進去，就被前台妹子攔住：“你好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哦，我找趙潔趙經理。”
“……”
前台妹子神色古怪：“對不起先生，趙經理在忙。”
同時小聲嘀咕道：“一個個的，都沒見過女人嗎？真下頭！”
葉凡咳嗽一聲：“我認識趙經理。”
前台妹子職業化微笑道：“不好意思先生，得提前預約呢。您是今天第十九個認識趙經理的，要不……您給她打個電話？”
打電話是不可能打的。
葉凡懶得再廢話，心念一動，這位敬業的前台妹子頓時發現身體不受控製重新坐了回去。
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位不速之客進入公司。
葉凡散出神念，而後直奔某間辦公室。
打開門，看到趙潔正蹙著柳葉眉看著文件，身前是一位身體緊繃的男實習生。
也不知是因為工作緊張，還是因為見到大美人兒而緊張，這位實習生不斷吞咽口水，額上冷汗涔涔。
隨著開門聲。
趙潔語氣不悅道：“誰讓你不敲門就——嗯？葉先生？”
趙潔頗為驚訝道：“葉先生，你怎麼來了？快坐。”
葉凡沒坐。
而是站到了趙潔身前一丈範圍內，認真道：“趙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趙潔看了眼瞪大眼睛的男實習生，又看了眼葉凡，遲疑道：“葉先生，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之前給你擦汗，真的隻是因為你像我弟弟……我現在在工作，哪裡也去不了。”
還裝？
好好好。
葉凡心念一動，與趙潔一同消失在辦公室。
“啪嗒”
文件落在桌上。
男實習生本就瞪大的眼睛，又瞪大了數分：“啊？啊？？啊？？？”
“砰——”
實習生跌跌撞撞衝出辦公室，嗷的一嗓子：“救命，我碰到鬼了！！！”
……
古玉空間裡。
趙潔同樣覺得自己碰到了鬼。
她看著這方陌生的天地，隻覺得天旋地轉：“葉、葉先生，這裡是哪裡？你快將我送回去！”
趙潔臉色蒼白，慌張的不斷向後退。
隻是腳上穿著高跟，在這靈田中走動很是不便，直接扭到腳跌坐在地，疼的淚眼汪汪。
望著十米外的葉凡。
趙潔用力咬唇：“葉先生，你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事情，更不能對不起柳總。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該說不說。
美人兒就是美人兒。
尋常女子的求饒，大多狼狽恐懼且無法控製好麵部表情，但趙潔的求饒卻是那般的賞心悅目，如同精美的藝術品，讓人舍不得挪開目光
當真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偏偏葉凡不上這個當：“趙宗主，彆裝了。”
趙潔茫然道：“什麼趙宗主？葉先生，你在說些什麼，我……我怎麼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