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飛快地把埋下去的腦袋給抬了起來——科恩很佩服這家夥的表情控製能力,能在背後坐著魔法部一眾官員、旁邊坐著科恩爹的情況下親完科恩的袍子還在被抓包後立馬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看向賽場內圈……
甚至他還抽空瞥了一眼愛德華,一副“哥們在看比賽呢你嘰裡咕嚕講些什麼”的表情。
“你——”愛德華咬著牙越過科恩朝這個光頭巫師罵道,從袍子口袋裡抽出了魔杖。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盧多·巴格曼正在為比賽即將開始而激動不已,根本沒注意到前排靠側邊的位置上的小小騷亂,接著,他迫不及待地朝福吉那邊問道:“部長——可以開始了嗎?”
韋斯萊兄弟還想問巴格曼要回自己的投資,但由於巴格曼現在已經開始“做正事”了,他們沒法插手耽誤,隻好坐立不安地等著能搭話的機會。
“你說開始就開始吧,盧多。”福吉搓揉著自己之前摸過科恩的手,似乎在害怕上麵少了什麼或者多了什麼東西,有些心不在焉地說。
巴格曼先生抽出魔杖,對自己用了個“聲音洪亮”咒,雷鳴般的聲音蓋過了愛德華對科恩旁邊這個光頭的批判聲。
一個眼見為實,一個死不承認……
“科恩,咱們換個位置。”愛德華見這個變態似乎死性不改並且臉皮厚到可以跟自己對視而麵不改色的程度,當即選擇了另一種阻止自己兒子被騷擾的方式。
很明顯的,在愛德華和科恩交換了座位之後,這個光頭有些坐不住了——
“繼續,‘看比賽’啊,繼續看。”愛德華坐在科恩的位置上,朝左邊這個光頭巫師惡狠狠地低聲說,“等比賽結束你看我會不會把你綁起來揍一頓——”
說著,愛德華還把自己套在外麵的袍子掀了起來,衣角搭到了光頭所在的座位旁邊。
看到光頭皺著眉頭把身子往遠離自己的方向偏了一些,這讓愛德華極其解氣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發生什麼了?”
現在坐在科恩右邊的是羅恩,他瞥見了愛德華和那個陌生的巫師之間的矛盾,一臉懵地問。
“有人騷擾我。”科恩不願承認地說,“愛德華在反騷擾——”
“可怕——”羅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搖了搖頭,重新把全景望遠鏡靠在了眼前。
“這個望遠鏡真好用……”羅恩琢磨了一會之後便開始了對這個新玩具的各種實踐,“我可以讓對麵的那個老頭再掏一遍鼻屎……再掏一遍……再掏一遍……”
“現在感覺你比那個光頭更變態了。”
科恩左半拉臉抽動了幾下,
“不對,他的變態偏運動,你的變態偏商務……”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的到來!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杯賽!”巴格曼的聲音幾乎就跟打雷似的,尤其是對同包廂的其他人而言。
不過在結束跟變態光頭的糾纏之後,愛德華已經提前有準備地將兩個耳塞塞到了科恩兩邊的耳朵上。
下方的觀眾席爆發出了一陣陣歡呼與掌聲,成千上萬麵旗幟如海浪般翻騰,場麵熱鬨非凡。
賽場上方漂浮的那塊板上,原本寫著廣告詞的字跡被飛速擦去,現在顯示的是保加利亞隊和愛爾蘭隊的比分。
“好了,閒話少說,請允許我介紹……保加利亞國家隊的吉祥物!”
看台右側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不知道他們帶來了什麼。”韋斯萊先生擦了擦眼睛,“啊!媚娃——”
坐在羅恩另一邊的哈利剛想問媚娃是什麼,那些媚娃就已經湧入了賽場。
那是一百多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人,可能帶有某些專門勾引男性巫師的魔法,因為科恩旁邊幾乎所有男人都出現了程度不一的“被魅惑”現象。
哈利已經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包廂低矮的牆邊,羅恩則像是要從看台上以跳水姿勢跳下去似的,場麵像極了精神病院裡正在發病的病人——要不是包廂外有保護咒語,他們早被拘束帶綁在座位上了。
成年男性稍微正常一些,後排的福吉他們稍稍動了動屁股,盧修斯被老婆納西莎狠狠地捏了一把大胯。
愛德華倒是眼睛盯直了那些媚娃,不過沒做出什麼過激舉動。
他們都在媚娃剛唱起歌時捂住了耳朵,沒有被歌聲所魅惑得失去神智。
《科恩不受影響》
媚娃的舞蹈和歌聲是勾引不了攝魂怪的,倒是她們的靈魂和快樂可以用來勾引攝魂怪。
另一個完全不受影響的男性是那個銀鑰匙用複方湯劑假扮的光頭巫師。
“哼。”光頭根本沒捂耳朵,隻是不屑地對這些媚娃哼了一聲,這讓後座的保加利亞部長顯得有些不大高興。
科恩不是很想去思考為什麼……
音樂停止後,赫敏有些沒眼看地拉回了哈利和羅恩。
“哎呀,你們怎麼這樣!”赫敏發出了很響亮的咂嘴聲。
“現在。”巴格曼勾著腰說,雖然姿勢不正常,但聲音仍舊洪亮如鐘,“請把魔杖舉向空中……歡迎愛爾蘭國家隊的吉祥物!”
一個綠色與金色相間的球體如流星般飛進體育場,它在球場內轉了兩圈後砰然炸開,那些如煙火般的小東西在空中飛舞、重構,最後擺出了一顆巨大的、閃亮的三葉草。
“愛爾蘭小矮妖!”有人歡呼了一聲。
隨即,有什麼金色的東西正在劈裡啪啦地從他們頭頂落下來——那是跟雨似的金幣,隨著三葉草圍著觀眾席盤旋,這些金幣也在不斷地砸落在他們頭頂。
如果是真的金幣的話,這裡早就被砸死了一片又一片了。
科恩撿起了一枚小矮妖金幣,它們看起來像是某種由灰塵或者什麼東西變形出的魔法物件,在叮當落地之後才會從半虛幻的形態變成更物質一些的形態,所以即便是最底下的那些觀眾也不會死於“高空拋物”。
先是色誘,然後是收買——太惡劣了,而且兩個還都不是真的。
媚娃的魅惑是一場泡影,小矮妖的金幣也是。
但毫無疑問,即便是虛幻的泡影,也足夠讓賽場裡的大多數觀眾為之瘋狂。
那些剛剛才大喊著不願讓媚娃們離開的觀眾現在已經埋頭四處抓攬著座位底下的金幣了。
等到巨大的三葉草消失,那些愛爾蘭小矮妖們慢慢落到了賽場上那些媚娃的對麵,盤著腿坐了下來,準備觀看比賽。
巴格曼用響亮的聲音向下麵的觀眾介紹了一遍保加利亞和愛爾蘭隊的隊員,每介紹到一個人的名字,那位隊員就會在他的隊伍中翻騰著炫一波飛行技巧。
隨後,巴格曼又介紹了一遍這次比賽那位瘦精精的、有著蓬鬆且誇張的大胡子的裁判。
當裁判吹起口哨,鬼飛球被拋至空中,比賽正式開始了。
科恩不怎麼打魁地奇,所以拋開周圍那些不知道為什麼在興奮地咆哮的球迷們,科恩隻能看到這群人騎在掃帚上礙於規則而收斂地相互“攻擊”,反正把對方的球員碰掉下去也隻是罰球而已。
除去球賽,愛爾蘭小矮妖和媚娃之間的惡性互動也挺有意思。
每當愛爾蘭隊進球之後,這些小矮妖就會集體飛到空中,組成一隻巨大的、綠色的手,再朝媚娃那邊豎中指——
媚娃們根本受不了這樣的侮辱,憤怒地變回了鳥嘴人身的模樣,爪子中燃出一團團火焰朝空中的小矮妖們丟去。
現在場上的那些魁地奇球員不僅要提防對手,還得提防時不時可能就會砸到自己的小火球。
“場麵已經開始變得不那麼文明了……”巴格曼的聲音說,“裁判正在下場阻止——愛爾蘭隊兩次罰球!”
“明白了吧?孩子們。”趁著媚娃變成醜陋模樣的時候,韋斯萊先生朝他的一堆孩子教育道,“所以你們永遠不能隻追求外表——”
“我是不是也得跟你教育幾句?”愛德華見亞瑟開始了見縫插針地家庭教育,自己也有些不確定地湊到科恩腦袋旁邊問。
“你問我?”科恩歎了口氣,“被媚娃勾引的是你欸……”
這時,愛爾蘭隊的擊球手將一隻遊走球狠狠地打向了保加利亞隊的找球手克魯姆,克魯姆躲閃不及,迎麵被撞斷了鼻子。
小矮妖們又開始嘚瑟地在空中擺出了各種各樣的花樣,直到它們試圖做出某種不雅的嘲諷姿勢時才被裁判打斷。
但沒過兩分鐘,克魯姆甚至沒來得及下場處理一下剛被撞斷的鼻子,賽場上的局勢開始朝即將結束的方向發展——愛爾蘭隊的找球手林齊找到金色飛賊了。
克魯姆當即跟了上去,即便他的鼻子已經嘩啦啦地開始淌血,血花在他身後的空中飛濺——在一套科恩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但看著就很驚險刺激的操作下,克魯姆引得林齊俯衝著摔到了地上,而他自己則飛快地調整好了方向,垂直向上衝去,抓住了金色飛賊。
比分定格在了【保加利亞:160,愛爾蘭:170】上。
“愛爾蘭隊獲勝了!”巴格曼驚歎道,“但——克魯姆抓住了金色飛賊——天哪,我想大家誰都沒有料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要我說,我們打的很勇敢。”保加利亞魔法部部長用沉重的聲音說。
“你會說英語!”福吉惱火地瞪著對方,“可你讓我整天在這裡比比劃劃!”
“這樣會很好玩啊。”保加利亞部長聳聳肩膀說。
“我更喜歡這個部長多一點。”科恩扭頭給愛德華指了指保加利亞的部長。
福吉可能聽到了,所以他有些不安地清了清喉嚨。
光頭也聽到了,所以他現在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主說祂更喜歡保加利亞的部長,意思會不會是現在開始動手?
“噓噓噓——”愛德華朝科恩噓了幾聲,“多少給點麵子,國際場合——”
“咳咳——”福吉大聲咳了幾下,“好了好了,我們得說點結束語了——比賽都結束了……聲音洪亮!”
他用魔杖指著自己的喉嚨念了道聲音洪亮咒。
“讓我們熱烈鼓掌,歡迎愛爾蘭隊的隊員上台領獎——以及雖敗猶榮的保加利亞隊!”福吉幫巴格曼念完了最後幾句話,可能是報複心的緣故,他在念“failed”的時候加了些重音。
兩個氣喘籲籲的巫師抬著魁地奇金杯進入了包廂,比賽需要由作為主辦方的英國魔法部部長福吉頒獎。
第一批上樓進入這間包廂的是愛爾蘭隊的隊員,林齊被他的隊友們架著——因為他似乎被摔暈乎了。
“恭喜——”
正當福吉笑眯眯地打算把獎杯以一種充滿儀式感的方式交給愛爾蘭隊的隊長時,前排一直沉默不語的光頭巫師站了起來。
沒等眾人發出疑惑,下一秒,他凶狠地轉過身來,手中是早就已經攥得緊緊的魔杖:
“阿瓦達索命!”
一道駭人的綠光徑直朝一臉懵的福吉閃去,包廂內響起了好幾聲刺耳的尖叫。
福吉旁邊的老克勞奇反應迅速,在這個光頭剛站起身來的時候便察覺到不對勁,當咒語即將命中福吉的腦門時,克勞奇一把將福吉撲倒在地,死咒打在了魁地奇獎杯上,獎杯隨著一聲巨響而炸成了碎末。
連耳朵都沒打中是讓科恩有些失望的,這個銀鑰匙的殺手素質還是不夠高——起身太明顯了,完全可以透過後座的椅子縫偷襲……
“啊啊啊啊啊啊!!!!”
恐慌因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活動而開始從這裡開始蔓延,由於他們所在的是頂層的露天包廂,左右與下方以及對麵的觀眾很容易就能發現這裡出現的變故,以及那道厲聲喊出的死咒。
“昏昏倒地!”反應過來的韋斯萊先生和剛剛起身的克勞奇先是齊齊朝那個襲擊者丟去了咒語。
與此同時,愛德華也用魔杖甩出了一道紅光——那個光頭似乎打算朝科恩這邊轉身,所以愛德華想都沒想就提前試圖製止對方。
結果就是這個銀鑰匙光頭被數道昏迷咒齊齊打中,整個人朝球場內部飛了出去,像是塊破布玩偶似地在空中拋出了一道拋物線。
但這件事引發的後果不止如此,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他們下方的觀眾席中不知是誰在混亂逃跑的人群中將魔杖對準了天空:
“屍骨再現!”
一道綠油油的咒語射向了被剛烏雲遮蔽住月光、漆黑無比的夜空。
科恩偷瞄到了盧修斯臉上乍一下控製住的皺眉表情,這顯然不在他的預料之中——至少時間上對不上。
天空中緩緩出現了一個由綠瑩瑩的光組成的巨大骷髏頭,一條蟒蛇從骷髏的嘴中冒出來,越升越高,在漆黑的天空中像是一個新的星座。
剛剛爬起來的福吉擦了把汗,看到了天上的這個圖案,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