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著龍的事情，忘了今天還有這茬——
“你爸跟你舅舅剛一碰麵就乾起來了。”阿諾德說。
“那也太了。”科恩皺眉道。
“確實——啊不對，你小子說的什麼鬼東西？！”阿諾德瞪大了眼睛。
“，我希望你永遠都不懂這個詞……”科恩惋惜道。
“問題是我懂啊……”阿諾德說，“你從哪學的這個詞——不會是愛德華教你的吧？”
“之前不知道，但現在是你教的了。”
科恩順理成章地說，
“我會告訴我爸——”
阿諾德深吸了一口氣。
冷靜——他早在頭一次碰到科恩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和愛德華的這個崽打交道的危險性。
“你怎麼不生氣啊，不生氣我就更想欺負你了。”科恩歎了口氣。
“就好像我生氣了你就不會鬨騰一樣……”阿諾德無奈道，“好了，他們都在裡麵——”
阿諾德已經帶著科恩來到了場地邊緣，這裡支起了兩個帳篷，科恩認得出來其中淡藍色的那頂是自己在世界杯賽期間住過的帳篷。
不過現在能聽到的動靜和慘叫聲都是從隔壁棕色帳篷裡發出來的。
“赫伯特撐這麼久還活著？”科恩驚訝道。
“你一點都不擔心你舅舅被打死嗎？”阿諾德難以理解地問，“難怪一路上你都不著急的樣子——”
“擔心啊。”科恩湊到了帳篷旁邊，豎著耳朵聽裡麵的動靜，“但想著你都來回跑了一趟了，按照愛德華和羅絲的ds，赫伯特大抵已經死了，著急也沒用。”
“現在你不是聽出來他還沒死嗎？”阿諾德問，“不進去攔一下？”
“就是因為打這麼久都沒死，所以我想聽聽他們這兒發生了什麼。”科恩說。
“還挺有道理。”阿諾德的臉抽動了兩下。
帳篷裡沒有什麼咒語的聲響，單純隻有肉搏的動靜。
“妹夫彆打了——彆——我沒打算——不是——”
“嗷——”
“錯了——”
全是赫伯特的痛呼聲——科恩感覺自己腦子裡已經有畫麵了。
愛德華騎在赫伯特身上猛揍自己的大舅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場麵……
沒聽到什麼有意思的內容，科恩便掀開帳篷門簾走了進去。
這裡是個樸素的兩室一廳結構，看著像是魔法部標配的旅行帳篷。
鼻青臉腫的赫伯特躺在地上，愛德華正騎在他身上，拳頭高高舉起，由於科恩進來的緣故，這一拳停在了空中沒有砸下去。
“很能打”的羅絲沒有加入兩人的纏鬥，她坐在一旁，眼眶微紅，不知道是因為看到赫伯特後又想起了自己“死掉”的孩子，還是因為愛德華打的是她哥哥。
愛德華和羅絲第一下就發現了進門的科恩，而赫伯特則是在愛德華停手之後艱難地從愛德華身下微微抬起了一點頭，好看清門口的科恩。
“……”
科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赫伯特之前說過，他沒告訴羅絲真相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罪有應得。
但科恩感覺赫伯特這個決定隻是在圖自己的心安，因為羅絲在那片雪地裡失去的不止是自己的兒子，還有自己的哥哥。
“科恩你沒去上課嗎？”愛德華連忙從赫伯特身上爬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他們原本不想讓這個場麵出現在科恩麵前的——上一輩的矛盾沒必要讓科恩看到。
尤其是現在科恩的狀態，愛德華總覺得如果科恩知道了赫伯特是殺害原本的“科恩”的凶手之一，很可能赫伯特就保不住命了。
雖然他和羅絲的確對赫伯特曾經的行為感到很憤怒，但赫伯特同樣也分出了一部分靈魂來彌補過錯，並且安分地在莊園遺址坐了十幾年的牢，並且科恩之前還說過“赫伯特對我還挺好”的話……
他們更希望讓科恩活的更陽光快樂一點。
“我們這是在——”愛德華試圖解釋，“好久沒見了，交流感情呢——”
“媽媽都哭了，我不傻的。”科恩抿了抿嘴。
“我的錯，我的錯……”赫伯特躺在地上不敢再睜眼了，“我不該……不該過來的……”
“你怎麼把科恩帶來了？”愛德華跨出一步，一把揪住了鑽進角落試圖隱身看戲的阿諾德，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這下我怎麼解釋……”
“你那一副要把赫伯特打死的樣子誰看了不叫人啊……”阿諾德壓低聲音辯解道，“我攔又攔不住，他死了我還得打報告——斯克林傑說部裡要他活著出現在觀眾席上，好扳回一點魔法部的形象……”
“沒事的科恩，我隻是……”羅絲將湊過來的科恩抱在了懷裡，“沒哭……”
看似是羅絲在安慰科恩，實則是科恩在安慰羅絲。
因為在抱了抱科恩之後，羅絲低沉的情緒明顯好轉了不少。
“所以是你們要跟我解釋一下現在這個場麵出現的原因，還是我把事情的真相跟你們透露一下？”科恩從羅絲的懷裡溜了出來，目光在愛德華、赫伯特和羅絲身上都轉了一圈。
“這個不好解釋吧……”愛德華看向了羅絲，似乎是想征求羅絲的意見，但他突然反應過來了科恩說的話，“不對，你說的真相是什麼？”
科恩的視線停在了赫伯特身上，以至於愛德華和羅絲也跟著齊齊看向了赫伯特。
這下他沒辦法閉上眼睛等著人來訓斥他或者揍他了。
“我，我說了我不想……”赫伯特睜開了眼睛，灰白的頭發讓他看起來要比愛德華大上幾十歲——即便實際上他隻比愛德華大十歲。
他坐在了地上，佝僂著腰，眼睛直直地盯著地板。
“但你不能一直就這麼頹廢下去。”科恩說，“不論是我還是你的那個科恩都覺得這樣不好——而且你覺得隻要你挨揍了，愛德華他們的心情就會好一些嗎？”
“……”
赫伯特沉默了一會。
“所以……科恩你跟他之間是發生了什麼嗎？”愛德華還是沒弄清狀況，“怎麼回事？”
最後一句是對赫伯特說的。
但赫伯特遲遲開不了口。
“那我來說？”科恩朝赫伯特問。
赫伯特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