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是我想孩子了嗎？】
老水蛇訕訕地說，
【你們離開了這麼多年都沒回希臘看過我，我可想你們了……】
老水蛇的聲音有些發顫，要不是蛇不會哭，科恩感覺它都能現場飆出眼淚來。
【很有真情實感。】科恩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客邁拉獸，想聽聽三個頭的看法——
【你把希臘魔法部的頭子殺了？】長角水蛇尾巴問。
“話題突然變到這裡是不是太激進了……”科恩皺起了眉頭。
“一百一十三年前它為了吃一隻被抓起來的發光海螃蟹闖進了希臘魔法部。”山羊向科恩解釋了一下水蛇尾巴這麼懷疑的原因。
“聽起來還行。”科恩說，“能吃的時候就多吃點。”
“螃蟹被放出來之後搗毀了半個大樓，希臘巫師們追殺了它二十年，直到那個被獅子咬掉了半個胳膊的神奇動物管控司司長列奧尼達因為動物被抓到了牢裡，這場追殺才不了了之……”山羊繼續說。
“等會——信息量有點大——”科恩皺起了眉頭，“搗毀半個樓，那發光螃蟹有多大——還有你說的那個詞為什麼會用在動物前麵——獅子？嗯？這隻——？”
科恩指了指正在抱著毛線球啃的獅子腦袋。
“那隻螃蟹的全名叫愛奧尼亞熒光海巨蟹，成年後的體型一般在十五到二十英尺長。”山羊說，“至於列奧尼達動物的事情，他的目標是另一隻客邁拉獸，很不幸，那隻客邁拉獸是獅子的好朋友，所以獅子幫了它一個忙。”
“那很變態了。”科恩敬畏地說。
【我們不關心巫師裡麵究竟有什麼怪東西，或者遭受了什麼損失。】
長角水蛇朝老水蛇惡狠狠地說，
【老東西你當時說什麼這螃蟹肉質鮮美的很，抓一隻夠我們吃一年，讓我們幫忙抓到它——結果得手之後隻吃一口就大喊著難吃逃走了，留了一堆爛攤子，因為被一群巫師追的緣故，那幾天我連覺都睡不好！】
【拋開事實不談，其實那螃蟹味道還挺好的——我那是想留給你們三個小的吃……】老水蛇試圖辯駁，【不過這次肯定沒有上次那麼嚴重了——我沒惹希臘魔法部的人……】
【一般這種情況下你後麵說出的名字肯定要比希臘魔法部更麻煩。】科恩很有經驗地說，【你這次乾了什麼？】
【我隻跟自家蛇說——】老水蛇感覺到了科恩似乎很有辨認謊言的天分的樣子，連忙提議要跟客邁拉獸到個隱蔽的地方單獨說這事。
【他就是自家蛇。】長角水蛇說，【記得我們當時離開希臘的時候怎麼跟你說的嗎？】
【彆瞎扯了，你們生的蛋我還能認不出來？怎麼可能是一個……】老水蛇以為客邁拉獸在找借口，但當科恩真的變成了客邁拉獸的模樣坐在它旁邊的草地上時，它頓時停下了嘴裡的嘶嘶念叨。
【繼續說繼續說。】科恩說，【我會根據你的搞事案底來決定要不要允許讓你住在我這裡。】
【他說的對。】長角水蛇尾巴如是說道。
山羊也點了點頭。
“吼……”獅子伸頭幫科恩舔了舔鬃毛。
【寶貝孫砸！】
老水蛇立刻換了一副諂媚的模樣湊到了科恩旁邊，
【這些年想死我了你！我就說那巨烏賊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帶個人到我這兒——】
【彆扯開話題，你惹了誰，為什麼連老家都呆不下去了？】長角水蛇尾巴將老水蛇從科恩的脖子上拽了下來，【彆遺漏細節。】
【那個……也沒惹什麼大事……】老水蛇用尾巴反複推著泥土，扭捏地說，【就吃了點神廟裡的小魚……】
【哪個神廟？】長角水蛇問。
【伊瑞克提翁……】
老水蛇說，
【那群巫師把一條老大的魚擺神像前麵，你們沒見那場麵，不知道那魚有多慘，撲騰來撲騰去的，等著變成魚乾。我這麼善良的蛇哪能忍得了？我就隱身著，披了件衣服跑到神像前麵打算解救它……】
【解救是解救到胃裡嗎？】科恩說，【那的確很善良了。】
【那群巫師本來反應挺正常的，一個個朝我磕頭——我記得一千多年前頭一次碰見巫師的時候他們也差不多這個反應，唉……還是那時候好，在窩裡躺著不動都要巫師來送魚吃……】
老水蛇歎了口氣，
【我一邊吃，他們一邊磕頭，但我還沒吃完的時候他們就停了，有個眼熟的巫師朝我叫喊了幾聲，然後他們就一起發瘋了一樣地朝我丟魔咒——說實話，其他蛇說的有點道理，巫師這種生物的確太不穩定了……】
【我怎麼聽著像是你假扮波塞冬偷吃貢品然後被人逮住了呢？】科恩難繃地說，【你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吧？】
【我特地等了好幾年才去一次的！】老水蛇對自己的縝密計劃非常有信心，【但很明顯有個認識我的巫師還呆在那個破廟裡，明明那裡的巫師都是三年一換的——陰險狡詐的人類——他們到處找我，所以我就打算先出來避避風頭……】
【偷吃個貢品用得著這麼大陣仗嗎？】科恩疑惑道，【他們翻遍整個希臘地找你？】
【人是這樣的，記仇。】老水蛇頭頭是道地說，【我都跟人鬥這麼多年了——寶貝孫子你就跟在我後麵學，包你混在人類裡麵不被發現……】
【……】
科恩不好說到底誰該跟誰學《人類學》。
【你能不能在這兒呆著得看科恩的意思。】長角水蛇尾巴說，【我沒什麼意見——但你彆想讓我去再幫你抓魚或者乾什麼，我現在改吃兔子了。】
【那寶貝孫子……】老水蛇期盼地看向科恩。
【那還能怎麼辦呢……】科恩變回了人形，歎了口氣，【不過你得在箱子裡呆著，不能亂跑，外麵到處都是人，你嚇著那些學生的話會被一個恐怖的白胡子老頭逮住。】
【不會的不會的！】老水蛇信誓旦旦地說，【我又不吃人。】
【你得讓他說‘不會離開箱子’。】長角水蛇朝科恩提醒道，像是很有被老水蛇詐騙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