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科恩說，【山羊早讓你學人類的語言了，你自己不聽的——希臘魔法部針不針對你我不清楚，反正這裡沒人針對你，甚至還給你搞了個神殿用來供奉。】
【那他們一路跟蹤我還帶著個麻袋是乾什麼！】老水蛇生氣地說，【那些巫師臉上的表情跟那些捕食者一樣——】
【為了把你養在神殿裡。】科恩扶額道，【外麵經常有偷獵者，你在這裡過的會比野外安全……我就說不可能有官方組織為了一條作為貢品的海魚而追殺一隻被劃分到保護生物裡的長角水蛇……】
【？】老水蛇頓時愣住了，看向因為聽不懂科恩在跟空氣說些什麼而滿臉困惑的弗裡克，最後又看向了科恩。
【這下是不是放心了。】科恩問。
【那我躲著巫師偷魚偷兩千多年不是白偷了？】老水蛇呆呆地說，【兩千多年啊！我每隔幾年都要絞儘腦汁地想新法子！】
【你自己懶得學人類的語言的。】科恩聳了聳肩膀。
“你在跟什麼說話？”弗裡克屏著呼吸朝科恩問道，“我好像聽到了……”
“那隻水蛇隱身了，一直跟在科恩旁邊。”紐特在弗裡克旁邊解釋道，“它以為你們在追殺它……”
“可我們沒有啊——還是說……”弗裡克回憶道。
“麻袋嚇著它了。”科恩無奈地說，“就算年紀再大，看的人再多，你們拿著一個大麻袋偷偷摸摸靠近它也會嚇到它的……它現在還在生氣呢。”
“你是個蛇佬腔？”弗裡克呼吸急促地說，難以置信地朝科恩剛剛說話的方向伸手摸去，想要觸碰那條隱形的、足以見證整個希臘的曆史興衰的神奇動物。
他摸到了熟悉的角質觸感——那是那隻長角水蛇的雙角……
接著是那顆寶石……
再然後是——
【你再把手往老子鼻子上戳，老子就逮你手上咬一口。】老水蛇越想越氣地朝弗裡克吼道。
“說了我是它親戚。”科恩扶額道，“它怎麼也不願意在這裡露頭了，說你們浪費了它兩千多年的精力……”
“所以……它是打算以後在你那兒住下是嗎？”弗裡克恍惚地說。
【問你呢，你以後是要在這邊吃香的喝辣的還是繼續住我箱子裡。】科恩扭頭朝老水蛇問。
【當然是跟孩子們住。】老水蛇深深地看了一眼神殿放貢品的地方，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我可不要一條蛇孤零零地跟一群聽不懂話的巫師呆在一起。】
【真的真的決定了？】科恩說。
【寶貝孫子你嫌棄我了？】老水蛇可憐巴巴地用亮晶晶的眼睛朝看向科恩。
【……】科恩抿了抿嘴，【本來不嫌棄的——】
【那就沒事啦！】老水蛇高興地纏在了科恩身上，【事情弄完了沒——走吧走吧，還得幫小獅鷲乾掉仇人呢。】
——
雖然弗裡克對沒能再親眼見到老水蛇一事感到十分遺憾，但他仍然放著科恩帶著老水蛇離開了，沒有任何挽留或者阻攔。
“我小時候就看見過它。”
弗裡克在科恩他們臨走之前說，
“那時候都沒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大多數以為是某種海中的神秘生物——或者說，是波塞冬帶走了貢品。但有一天，跟著祭司父親來這裡禱告的我看見了它，當時乍一下給我嚇得不行……一隻對那時的我而言極其巨大的、模樣奇怪的蛇在一口一口地吞咽著放在貢台上的魚，我都以為它在看到我之後會朝我攻擊……”
“但它跑了。”科恩記得老水蛇說過自己在神廟裡見人就跑。
“它就這麼直接消失在了我的麵前，等我跟大人們說的時候，他們覺得我是把牆上的壁畫看成了活的蛇。”弗裡克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除了我父親，我父親讓我彆說出去，就放著它吃，那些祭品本來就是為它準備的……”
“曆代祭司都會這麼做，供奉好它，它就能保護希臘不遭受那些海裡的生物的襲擊。”
“我不好說……”
科恩感覺說出來好像會破壞掉什麼東西——加上紐特在此之前特彆提醒過自己，不要跟希臘人爭論信仰問題……
“現在知道它過的很好就行了。”弗裡克說，“甚至還是跟親人在一起。可以問句題外話嗎，你父母哪一方是蛇或者……”
“算起來有那麼幾個父母是蛇吧，但跟老水蛇也不算是完全的親緣關係……”科恩說，“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記得一號來參加祭典。”弗裡克在送紐特和科恩出門時提醒道，“還有千萬彆往危險的地方跑——”
“按他說的，偷獵者所在的地方是帕特雷對吧？”科恩在回去的路上朝紐特問，“我打算明天去那裡，你可以留在這兒等祭典——”
“嗯？”紐特說，“你打算一個人去？”
“你都快一百歲了吧，還跟著我去對付黑巫師啊……”科恩說，“鄧布利多把你拉過來屬實是有些沒良心了……”
“不是鄧布利多拉我來的。”紐特搖頭說，“我本來就有來希臘的打算，加上對你和你的那些神奇動物很感興趣，所以才問了鄧布利多這事。”
“那就更不能跟我一起去了，那些偷獵者可能是一群邪教。”科恩提醒道，“你萬一死這兒了，《神奇動物在哪裡》就不會有第六十三版更新了……”
“如果我遇事就退縮的話，也不會有這本書的存在了。”紐特笑嗬嗬地說，摸了摸科恩的頭發，“你沒看我那本書的序言嗎？”
“‘是第一個抓住格林德沃的巫師’的那句？”科恩問。
“蒂娜讓我這麼寫的，我覺得有些太自傲了一些……那時候得到了許多幫助，還有很多運氣成分……”紐特說，“如你所說，我現在的確老了，但對付一些不入流的黑巫師還是有把握的，你不必要一個人去。”
“可惡，以後我的書要是火了，我也要這樣在年輕人麵前裝逼。”科恩鼓著嘴巴說，“就說‘我雖然的確是乾掉伏地魔的人，但那時候也得到了許多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