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申公豹住處,申公豹開門見山的問道:“老師特意來找弟子應當是有事吧?”
準提點頭語氣嚴肅的說道:“徒兒,天地劫氣翻湧,為師掐算之下確認天命將歸西岐,這次找你來,就是讓你儘快動身,去西岐輔佐西伯侯。”
“天命在西岐?”申公豹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前段時間,他剛遊戲過西岐,西岐和大商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不說其他,西岐的官府層層加稅,百姓民不聊生,貧瘠之地賣兒賣女都是常事,這樣的西岐,為何會有天命?天道是瞎了眼嗎?
當然了,這話申公豹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心裡清楚的很,聖人法旨一出,就絕無自己違逆的份,於是申公豹隻得先點頭答應下來:“弟子知道了,弟子這便動身前往西岐。”
兩大飛熊動身,同時前往了西岐,這一刻,九天之上,劫氣翻湧,大劫更上一層樓。
而在岐山方向,天地間的劫氣凝聚成了一隻鳳凰虛影。
隨後一道鳳鳴叫聲,猛的響起。
這鳴叫高亢無比,穿雲裂石,以極快的速度,席卷九天十地,四海八荒,落入無數修士耳中。
“轟,轟,轟!”鳳鳴之後,便是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這轟鳴乃是天地劫氣的回應。
呼吸之間,天地劫氣又增強了三分。
大商三山關中。
孔宣正在巡營,如今三山關的總兵正是孔宣,至於上一任總兵鄧九公,則是被帝辛看重,調到朝歌去了。
軍營裡,眾將士聽著西岐方向傳來的鳳鳴聲,議論紛紛。
“鳳凰,乃是祥瑞,西邊響起鳳鳴聲,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天生異象確實不對勁,聽說大王最近也有些荒唐。”
“難道說我大商要出什麼大變故了嗎?”
“爾等在胡說八道什麼?不要命了?我大商必定千秋萬代!”
“可這鳳鳴總做不了假吧?”
這時,一身戎裝的孔宣緩緩走來,一臉不屑的說道:“什麼鳳鳴,吾隻是聽到了幾聲雞叫而已。”
孔宣自從接任三山關總兵後,充分展現了其軍事才能,練兵,打仗,無一敗績,被三山關的將士們,譽為軍神。
此時,見孔宣主動打趣西邊的鳳鳴聲,眾將士連連附和,“對,什麼鳳鳴,分明就是雞叫聲。”
孔宣麵露微笑,步入了總兵府,抬眸看著西邊,九天上,天道氣運化作的鳳凰虛影,微微搖頭,“鳳鳴岐山,天命在西岐?”
“簡直可笑,真鳳從來一直在大商,天道定的天命,吾可不認,大不了逆了這天便是。”
所以孔宣身後五色神光一閃,便要直接撕裂西岐上空的虛影。
“大師兄,莫要衝動!”有琴玥玥突然出現攔下了孔宣。
“師妹這是何意?為何要阻為兄?”孔宣眉頭一皺問道。
“大師兄,師尊有法旨給你。”說完有琴玥玥就將一朵蓮花花瓣取出送到了孔宣麵前。
孔宣接過花瓣上麵隻有一行字:“小不忍則亂大謀。”
孔宣沉默片刻後,收回了五色神光。
大商朝歌王宮之中,帝辛饒有興趣的聽著下麵人的彙報。
“鳳鳴岐山?少師你怎麼看?”帝辛朝一旁的大鵬的問道。
“什麼鳳鳴岐山,雞叫罷了!整個鳳族隻有除了我兄長以外,誰有資格如此行事?就是金鳳那廝也不行!”大鵬一臉不屑的說道。
在大鵬看來,金鳳都給人當坐騎了,哪有資格代表鳳族?至於說鳳族那些老古董,就更不用說了,不是大鵬看不起他們,這些家夥一起上恐怕都不是孔宣的對手。
如今鳳族的排麵毫無疑問就是孔宣,孔宣不可能去搞什麼鳳鳴岐山的,所以那勞什子鳳鳴岐山,就隻能是雞叫了。
聽完大鵬的話,帝辛哈哈大笑:“少師身為鳳族中人都這麼說,那就代表西岐有人在裝神弄鬼,那便傳孤的旨意,西伯侯姬昌褻瀆我大商國鳥,罪在不赦,即刻命其來朝歌謝罪。”
很快,帝辛的旨意就傳到了西岐。
西岐,西伯侯府,姬昌接到帝辛的旨意之後,立馬用火燒龜甲之法,開始推算起吉凶來。
隨著最後一步完成,龜甲變得焦黑,直接碎了一地,姬昌更是一口老血吐出,整個人氣息頓時萎靡起來。
“此行竟是凶多吉少嗎?”
姬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當即命人將伯邑考和姬發叫來。
算算時間,距離妲己入宮為妃已有一年時間了,伯邑考思念成疾,憔悴了不少,鬢角竟然出現了許多斑白。
反觀一旁的姬發,身材修長,劍眉星目,漆黑的眸子中,閃爍著陣陣精光。
兄弟倆在門外不約而同的一起停下了,姬發見伯邑考雙目呆滯,麵容憔悴,忍不住開口勸告道:“大哥,妲己已入宮半年多了,早已為人婦,大哥日後要繼承父親的事業,萬不可再將心神放在兒女情長上了。”
伯邑考聞言沒有說話,隻是轉頭看了一眼姬發,便又恢複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姬發見伯邑考這副樣子,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言。
西伯侯,妃子幾十人,兒子有九十九個,連姬昌都不能把所有兒子姓名記全,兄弟感情,在西伯侯府是最不值錢的。
姬發會出言勸慰,是不想看到未來的西伯侯被兒女情長所困,既然伯邑考不領情,他也懶得再多言了。
片刻後大門打開,二人走入房中,衝著姬昌行禮,“兒子,拜見父親。”
姬昌伸手虛扶起二人,麵色嚴肅的說道:“朝歌王令,你們都聽說了吧?”
兄弟二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姬昌長歎一口氣道:“這鳳鳴岐山惹得大王忌憚,偏偏王令不可違,朝歌之行怕是不可避免了,為父的諸多兒子中,你們兩個是最有才的。
此次為父去往朝歌,西岐的一應事務就交給你們兄弟了,伯邑考為主,姬發為輔,好好照看西岐。”
伯邑考臉色微白,“那父親您要是有病,去不了呢?”
姬發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伯邑考,這麼大的事情,用裝病這個理由,簡直太低劣了!
姬昌也是搖了搖頭道:“彆說是裝病了,就是真的生病,為父也要去往朝歌,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為父死。”
伯邑考頓時沉默了。
“行了,此事就這麼定了,伯邑考西岐就交給你了,姬發你好好輔佐兄長。”
姬發臉上一抹陰沉一閃而過,但又很快恢複了原樣,連姬昌也沒注意到。
而一旁的伯邑考已經先一步將此事應下了。
姬發隻能跟著答應下來。
一日之後,姬昌帶著百名護衛,從西岐出發去往朝歌,很快姬昌一行便來到了一處名為燕山的地界。
燕山,因為山頂終日有雷落下,故草木不生,十分空曠。
姬昌率大隊人馬經過燕山,忽然,天降驚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姬昌指著天雷落下的山頂道:“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派個人去看看。”
姬昌手下的一名士兵騎著駿馬,來到驚雷落下處,發現一個嬰兒,躺在繈褓中,睡的正香。
“稟侯爺,是一個嬰孩。”士兵回來後稟告道。
姬昌騎馬來到嬰兒身邊,仔細端詳一番後眼前一亮:“此孩童,極為不凡,乃天地生成的精靈啊!”
確認了孩童的身份後,姬昌頓時生出愛才之意。
但凡先天精靈,必有不凡之處,若他能先一步將其收入麾下,好生培養,未來定然是手中一張王牌。
想到這兒姬昌剛要吩咐手下士兵把孩子抱起來,忽然,遠處的天際一道流光劃過。
眨眼的功夫,流光便落在了姬昌麵前。
來人須發皆白,仙風道骨,麵容嚴肅,氣勢不凡,正是昆侖山,聖人門下嫡傳,雲中子是也。
姬昌身旁的士兵們如臨大敵,將姬昌護在了身後。
雲中子掃了一眼眾士兵,微微一笑,他揮了揮手中拂塵,對西伯侯行了個禮,然後開口說道:“貧道乃昆侖山玉虛宮元始聖人門下雲中子是也。”
聽到來人竟是聖人弟子,姬昌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他轉頭說道:“爾等還不退下,此乃闡教上仙,爾等豈敢無禮?”
等眾士兵退下後,姬昌這才上前恭恭敬敬的還了一禮:“西伯侯姬昌,見過雲中子上仙。”
雲中子手揮拂塵,把姬昌托起然後說道:“西伯侯不必多禮,西伯侯與吾闡教有緣,吾這次來,是送侯爺一個機緣的。”
“不知是何機緣?還請仙人明示。”
雲中子指了指沐浴在雷光中的嬰兒道:“正是此子,此子乃是先天生靈,與西伯侯有緣,但其剛剛誕生,尚需人教導,吾將其帶回昆侖山,細心教導,等他學藝有成時,再下山相助侯爺完成大業,侯爺可有異議?”
“自是沒有,能得仙人教導,是這孩子的造化。”
雲中子指著雷光中的嬰兒,笑道,“此子不凡,且與伯侯有緣,便勞煩伯侯,為這孩子起一個名字吧。”
姬昌斟酌再三,緩緩道,“自然是從雷電中沐浴誕生的,便叫雷震子吧。”
“好,此子以後便叫做雷震子,貧道去也!”說完雲中子一揮手,玉清法力裹住雷震子,化作一道流光,向昆侖山飛去。
姬昌看著雲中子的背影,眼中露出沉思之色:“闡教乃是傳說中的聖人大教,有聖人大教垂青,再加上之前的鳳鳴岐山,天降異像,吾西岐或許真有可能,執掌天命。”
想到這兒,姬昌心中多了從活下來的幾分信心,他轉頭朝士兵們吩咐道:“繼續出發吧。”
而與此同時,雲中子帶著雷震子,化作一道流光,很快就回到了自家道場。
雲中子看著雷震子,麵上露出一抹笑容,這雷震子乃是先天雷靈,沐浴雷電而生,資質上乘,可為他門下弟子,傳他衣缽。
至於說應劫之事,他雲中子又未曾參與人皇更迭,此事與他無關,他隻是想收個衣缽傳人罷了。
而與此同時,人間界,媧皇宮中,金鳳聽到鳳鳴之音後就是一直惴惴不安。
女媧娘娘在閉關,金鳳也不敢打擾,直到今日女媧娘娘出關,金鳳才敢前去拜見。
“娘娘”
“不必多言,此事吾已知曉,金鳳你跟在吾身邊多久了?”
“回娘娘,快300萬年了。”
“300萬年啊!金鳳你雖是吾的坐騎,但吾從未真正將你當做坐騎看待,吾一直將你視作吾的好友。”
“金鳳明白的,娘娘未曾給金鳳戴上項圈,也沒有勒令金鳳不準化作先天道體,還時常給金鳳講道,娘娘對金鳳的情誼,金鳳沒齒難忘。”
“既然知道,那便不要再糾結了,你為了保全鳳族在吾身邊侍奉多年,吾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鳳鳴岐山又如何?金鳳你便去那朝歌走上一趟,繞著朝歌飛上三天,吾倒要看看那虛幻的鳳鳴岐山如何比得上真鳳降臨,此舉過後鳳族的氣運想必也不會流失。”
金鳳聞言大喜過望:“多謝娘娘。”
“起來吧!金鳳你去朝歌時將此物戴上。”說著女媧娘娘右手一翻一枚精致的七彩項圈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金鳳沒有任何猶豫接過項圈鎖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洪荒之中哪有坐騎不佩戴項圈的?聽說地府的蓐收對自己的坐騎金麒麟頗為寵愛,甚至行過那陰陽結合之事,那金麒麟不也還是戴著項圈嗎?
“金鳳此項圈你隨時可以取下,吾並未在其中設下任何禁製,之所以讓你戴上它,是因為這枚項圈中有人道氣運彙聚,有此項圈你在朝歌修為不會受到壓製,如果天道想對你動手,這項圈還能勾連朝歌的人道氣運進行反製。”
“這麼說來這項圈還是件難得的寶貝呢!那金鳳就更不可能摘下來了。”
女媧聞言無奈的說道:“你也是洪荒之中有數的大能了,若不怕丟人就戴著吧!”
“給娘娘當坐騎有什麼丟人的?多謝娘娘厚愛,金鳳去了!”說完金鳳對著女媧娘娘行了大禮,化作本體飛出了人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