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為何愁眉苦臉的?是這酒池不合愛妃心意嗎?”帝辛邊把將妲己摟入懷中,邊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妲己心中暗罵:“臭男人,我為什麼愁眉苦臉你心裡沒數嗎?”但她臉上卻是帶著嬌媚的笑容,身子貼到帝辛的胸口道:“妾隻是怕大王如此鋪張,可能會引得百官不滿,妾在為大王擔心。”
“管他們作甚?愛妃”
“大王!”帝辛正要與妲己親近,一名內侍匆匆跑進酒池稟告道:“大王,聞太師的大軍距離朝歌城隻有不到10裡距離了,大王是否要派人迎接?”
聽到聞太師回來了,帝辛也顧不得與妲己親熱了,他一把將妲己推開,命令內侍替他穿衣,然後便匆匆趕往城外。
片刻後,朝歌城外,帝辛親自出迎,給足了聞仲麵子。
聞仲卻並沒有多開心,反倒是覺得帝辛此舉有失帝王風範,帝辛乃是人皇,應當等他去拜見,親自出迎卻是不太應該。
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聞仲也不可能駁帝辛的麵子,便眾人一起回到了龍德殿。
“太師北海一行辛苦了。”
“為大王分憂乃是老臣的職責所在。”
當著眾大臣的麵,帝辛宣布犒賞三軍,大量的美食,美酒,送去了軍隊之中。
隨後百官便被打發走了,龍德殿之上隻剩下了帝辛和聞仲。
“大王,姬昌如今在何處?”聞仲開門見山的問道。
“姬昌被孤軟禁在了會客館中。”
“姬昌就交給老臣吧!老臣會想辦法除掉他的。”
帝辛沒有問聞仲要如何除掉姬昌,對於聞仲他有完全的信任。
從王宮裡出來,聞仲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見姬昌,而是跟隨犒賞三軍的內侍們一起去往了朝歌城外的大軍駐紮地。
可讓聞仲沒想到的是,他一出朝歌城,便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聞仲就發現四周的場景變了,他竟來到了金鼇島上。
隨後聞仲眼前出現了一道白光,順著白光的指引,聞仲來到了一處洞府。
聞仲沒有如同往日來這裡做客的其他人一樣打量四周,而是一臉正色的緩步前行。
來到洞府中,聞仲一見金靈聖母與多寶的身影,他臉上露出鄭重的神情,大禮參拜。
“弟子聞仲,拜見師尊,師伯。”
“免禮吧。”金靈聖母麵色淡然的抬了抬手。
“是。”聞仲起身,身形筆直站立。
金靈見聞仲如此模樣有些無奈,他這弟子哪哪都好,就是太守規矩了,他們截教可沒有這麼守規矩的人。
於是金靈指了指一旁的蒲團道:“聞仲你且坐下吧!”
“禮不可廢,師尊與師伯當麵,弟子站著就行。”聞仲答複了一聲,臉上始終帶著恭敬之色。
多寶見他這副模樣,輕聲笑道:“在我這裡,隨意一些就行。”
聞仲聞言,剛要出聲婉拒,但眼神瞥見金靈聖母臉上的不耐,隻得坐了下來,不過儘管坐著,他的身軀始終保持挺直狀態,不敢在長輩麵前有半分失禮。
“師兄見諒,這孩子一向如此。”金靈聖母見狀,先是白了聞仲一眼,隨後略帶幾分歉意的對多寶說道。
多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對聞仲笑道:“為人正直,乃是好事,隻是過剛易折,師侄偶爾還是要學會變通一下。”
“師伯教訓的是。”聞仲點了點頭,連忙稱是。
這時,火靈聖母將一杯靈茶推到聞仲身前。“師弟喝茶。”
火靈聖母看聞仲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暗自偷笑,傻大個她見的多了,截教中有不少像聞仲這般人高馬大的,但是像聞仲這樣呆愣的如一塊木頭般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多謝師姐。”聞仲接過茶杯道了聲謝。
截教的三代弟子們,特彆是像聞仲這類不在金鼇島修行的,其實對多寶這位師伯的了解並不算多,但對同為三代弟子的火靈聖母,卻是如雷灌耳。
畢竟同輩之間,難免攀比,而火靈聖母在三代弟子之中的威名,也是極大,她是截教三代弟子之中公認的大師姐。
昔年人族三皇五帝時期,火靈聖母就曾跟隨烏雲仙一起下山收服無支祁,之後更是曾獨自一人闖蕩洪荒,擊殺了妨礙大禹治水的大量妖獸。
因此,聞仲對於這位師姐還是非常敬重的。
待聞仲細細品過靈茶之後,多寶這才開口說道:“師侄,你可知我今日喚你前來所為何事?”
“弟子不知,還請師伯明示。”聞仲放下茶杯,衝多寶略一施禮。
“那你可知封神量劫?”
“這弟子自然知道。”
“殷商將亡於帝辛,王朝更替之時,便是封神開啟之日。”
“什麼?!”聞仲聞言大驚,殷商亡於帝辛,這句話對於他來說,簡直太震撼了,他乃是殷商三朝元老,一生忠心耿耿,驟然聽見殷商要亡的消息,自然是大為震驚。
但聞仲相信以師伯的身份,是不屑於騙他的,也就是說,此事多半是真的了。
“師侄,假如我要你放棄商朝,轉而擁立新王,你會如何做?”在聞仲大受震撼的同時,多寶又是一句話,直擊心靈。
此話一出,聞仲整個人直接站了起來,完全坐不住了。
一旁的金靈聖母見狀,眉頭微微一皺道:“怎的如此失態?”
金靈聖母在聞仲心中可謂是積威已久,在聽見師尊的話之後,聞仲原本方寸大亂的心思頓時安定了幾分,他緩緩坐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中不斷的閃過剛才師伯說的那些話。
多寶與金靈聖母都沒有催促他,隻是在一旁默默的飲茶。
良久之後,聞仲深吸一口氣,目光直視多寶,緩緩開口詢問道:“師伯方才所言,屬實否?”
多寶明白聞仲的意思,在聞仲看來,如今的大商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怎麼看也不像有亡國之相。
事實上,殷商傳承到這一代,氣運的確是已經是有了衰敗之相,但硬生生被人扶起來了,而扶起殷商氣運之人,自然就是白璟聖人了,白璟聖人的弟子們為大商做了不少事情,硬是止住了大商的頹勢。
當然,這些事情多寶並沒有告訴聞仲的意思,他隻是說了一句:“殷商衰敗,乃是天定。”便等著聞仲的回答。
聽了多寶的話,聞仲歎息一聲,再度朝多寶一拜,說道:“師伯恕罪,弟子乃殷商太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我放棄商朝的話,千萬百姓將如何?
王朝更替,必將是戰火連連,況且這次涉及仙人曆劫,一旦開打,受苦受難的,還是黎明百姓。
因此哪怕這次封神量劫弟子落個身死道消的結果,弟子也絕對不會放棄大商。”
昔年帝乙托孤,聞仲又怎麼忍心辜負,為了黎民百姓的生計,聞仲最終還是選擇了踐行自己的忠義。
多寶聞言露出了笑容:“師妹,你收了一個好弟子啊!”
“師兄過獎了。”說完金靈轉頭看向聞仲道:“聞仲,剛剛吾與大師兄隻是想確定一下你對大商的態度,如今知道了你的心意,那有些事就不瞞著你了,我們截教已經決定入劫相助大商。”
聞仲眼前一亮,身為截教弟子,他自然知道截教有多強了,若有截教相助,此次封神量劫大商定能平安渡過。
“聞仲,你可是要斬那姬昌?”多寶繼續問道。
“是的師伯,弟子早就與大王在書信中商議好了,待弟子回了朝歌就找借口斬殺姬昌,什麼鳳鳴岐山,姬昌一死,便都是空談了。”
“你要如何做?”
“姬昌長子伯邑考對大王的愛妃妲己情根深種,姬昌心疼長子,想替長子聯絡大王的妃子,書信大王那邊都準備好了,屆時隻需要妲己在早朝時將書信呈上,我們便有足夠的理由斬殺姬昌。”
聽完聞仲的話,多寶點了點頭:“用外臣勾連後妃當借口,確實不錯,隻是你們斬殺姬昌恐怕不會太順利。”
“師伯此言何意?”
“那姬昌乃是天定的掀起西岐叛亂之人,強行斬殺姬昌,定會引得天道震怒,闡教中人,甚至是聖人都會親自出手。”
聞仲聞言臉色大變,殺一個姬昌居然會引得聖人親自出手?
“聞仲,你不必擔心,若有聖人出手,吾師通天教主定不會坐視不理,而且朝歌乃是人道氣運彙聚之地,便是聖人也不好強闖。”
聽完多寶的話,聞仲徹底放心了,隨後多寶大手一揮便將聞仲送了回去。
聞仲先與內侍一同犒賞三軍,然後便去了會客館見了姬昌。
一進姬昌的房間,聞仲就見姬昌氣息萎靡的躺在榻上,一副時日無多的樣子。
聞仲打開天眼,掃了一眼姬昌便知姬昌這副模樣是因為反噬。
“西伯侯,你可是強行推算了什麼東西?”聞仲試探著問道。
姬昌卻是沒有回答聞仲的問題,而是強撐著破敗的身體反問道:“敢問太師大王為何要對我,對西岐趕儘殺絕?”
“因為你西岐狼子野心,有不臣之心。”聞仲毫不掩飾的回答道。
“太師,我西岐所做之事不過是為自保。”
“自保?可笑!那為何鳳鳴岐山之後,你西岐並未解釋,甚至暗中派人散布謠言,說你西岐便是天命?”
姬昌沉默了。
聞仲也懶得與其多言,拂袖離去。
翌日,早朝時,妲己手捧竹簡來到了龍德殿,直接控訴姬昌代其長子伯邑考送書信給她,意圖勾連後妃。
帝辛聞言勃然大怒。
百官們也知道帝辛有多寵愛妲己,他們暗罵姬昌這是在找死,無一人敢出言勸諫。
帝辛對此非常滿意,他當即命聞仲帶人捉拿姬昌,直接斬首示眾。
聞仲領命帶著一眾精兵去往了會客館。
就在聞仲趕去會客館的路上,天地之間風雲突變,狂風夾雜著暴雨和雷霆不斷落下,阻攔著聞仲的路。
聞仲剛欲出手,便見大鵬扶搖直上九萬裡,揮動翅膀將烏雲驅散,烏雲一散風雨自然就停了。
但在那九天之上一雙淡漠的眼睛隨之浮現。
“天罰之眼?這裡是朝歌輪不到你撒野!”大鵬毫不畏懼的說道。
大鵬話音剛落,浩瀚無垠的人道氣運爆發,人道氣運化作一把利劍直接刺向了天罰之眼。
天罰之眼不甘示弱降下雷霆。
但正如大鵬所說,此地乃是朝歌,朝歌是人道氣運彙聚之地,天雷根本無法與人道氣運化作的利劍相抗衡,利劍直接斬破雷霆,刺穿了天罰之眼。
天罰之眼受創並沒直接消散,反倒是開始醞釀更可怕的雷劫,這雷劫中隱隱有紫色光暈閃過,明顯是紫霄神雷。
這下大鵬慫了,他朝瀛洲仙島的方向大喊了一聲:“老師救我!”
下一秒,一尊四足鼎憑空出現,正是白璟的四極方尊。
四極方尊一出,直接定住了地火水風,天罰之眼無法從周遭吸收靈氣,自然孕育不出紫霄神雷。
隨後,四極方尊更是直直的朝天罰之眼撞去,隻聽哢嚓一聲巨響,天罰之眼就這麼被撞碎了。
下方聞仲已經帶著士兵來到了會客館,直接將姬昌帶了出來。
期間姬昌一言不發。
聞仲直接將姬昌押到了朝歌城外的市場口。
聞仲衝手下使了個眼色,便有人上前誦讀姬昌的罪狀。
誦讀完畢後,聞仲直接命令劊子手將姬昌斬首示眾。
聞仲話音剛落,便見一隻白鶴銜著一封金色法旨來到了朝歌上空。
白鶴鬆開嘴,金色的法旨緩緩落下。
就在此時,一道劍光自金鼇島的方向斬來,劍光直接將法旨絞的粉碎。
昆侖山玉虛宮中,感知到自己的法旨被通天的劍光絞碎,元始天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通天你非要逆天而行嗎?”元始天尊輕聲呢喃道。
金鼇島中,通天教主微微一笑,並未理會。
聖人的隔空交鋒,身處朝歌的聞仲並不知情,他冷冷的注視著姬昌,直到劊子手提刀斬殺了姬昌的頭顱。
聞仲命人將姬昌的頭顱收在一方石盒中,然後便提著石盒進宮麵見帝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