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館子,我第一次徹徹實實地感覺到什麼是尊重。
我和王永富被安排在主位上,開席之後,黃四強和眾兄弟一一給我們敬酒,說話的語氣和態度相當尊敬。
他們這可不是交際場上的客套和奉承,那是對我們在這一行方麵的認可和佩服,是發自心裡的尊重。
我雖然不喝酒,但這種場合,還是喝點點表示一下。
這樣的場合讓我體會到一技之長的重要性,也讓我找到自已的價值。
我曾經告訴過自已,要活出一個人樣。
以前在小坳村,我就是那種可有可無之人,被人們所遺棄,隻會在偶爾的閒談時才會被提起,平時仿佛不存在一樣。
以前我沒有存在的感覺,也找不到人生的存在感,直到現在,我才真實地感覺到自已像個人,真實的活著。
當然,我沒有因此是得意忘形。
吃好、喝好。
回到黃四強家,黃四強向我和王永富請教了一些過後要注意的事項,我和王永富一一給他交待。
最後就是談報酬一事。
我的宗旨是對方看著給,從來不主動開價,畢竟該注意的要注意,這一行不能以此謀求橫財。
至於對方給得多,完全是對方的意願,我不占主動,沒有索要的傾向,所以對自已道行方麵影響不大。
不過,我有說明,錢自已看著給,但黃四強必須給我一滴精血。
可能是受我的影響,王永富也沒明說要多少。
雖然沒有明確要多少,但黃四強也是大方之人,給我和王永富每人包了六萬八千八的大紅包,並表示馬上和我回鋪子獻精血。
我和王永富都沒嫌少。
也沒有再哆嗦,直接動身,黃四強同我們返回市裡。
來到鋪子,獻了精血,還留了我們的電話號碼,稱以後有事可以聯係我們,幫我們攬生意。
這自然是好事。
給了他電話號碼,一陣感謝之後,黃四強這才回家。
和王永富聊了會兒,我嘗試問他:“你說,要是我和大人物惹上茅盾,我該怎麼和對方鬥?”
王永富白了我一眼,告訴我:“你真笨,如果要鬥,當然是用我們擅長的方式,看誰不順眼,搞個小鬼去纏一纏,或者破一破對方的財運,等等,方法多得很。”
我所指的自然是青龍灣一事。
之前我沒什麼方向,被王永富這麼一說,我心裡有了一些零星的想法。
不過現實情況複雜,並不是收拾梁宇軒一頓就行,畢竟,蘇家的條件是不能讓青龍灣一事搞黃。
而且就這麼強行逼迫梁宇軒,梁家也會請同行來對付。
所以,這事急不得,必須好好思考,想一個萬全之策。
……
第二天。
我剛到鋪子,蘇瑤竟然在鋪子門口等我。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會來,也沒想到她竟然找得到鋪子,想來應該是林姨告訴她的。
趕緊開了鋪子把她招呼進來。
我主動問:“這一大早的你就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蘇瑤神色有些凝重,她也沒有繞彎子,說道:“昨天,我讓人暗中給梁宇軒透個風,稱我已經和人訂了婚,準備試探試探他。”
“這一試探,梁宇軒反應很大,本性畢露,當場就叫停了合作一事。”
“本來我想順水推舟,借此終止合作,全身而退。但我考慮到你的感受,這個鍋背得也太快,所以我拖住了梁宇軒,沒有承認這事,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蘇瑤來征求我的意見,這是對我的一種尊重,哪怕這尊重背後另有目的,但至少證明她不是心狠之人。
而我,暫時沒有什麼辦法,隻是道:“能拖就拖,先拖著吧。”
蘇瑤點頭,不過卻是道:“拖到什麼時候?或者,你確定自已有能力解決?”
我知道她不認可我的能力,說白了,就是看不起我有這個本事。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讓我越發的想證明自已,但現在我沒找到方法,根本無法證明。
我這麼告訴她。“我想試一試,至少我努力過。”
蘇瑤點頭,沒有數落我什麼,隻是道:“我知道,讓你一時做決定確實很困難,我會給你做思想準備的時間,但我也希望你不要拖得太久,有些東西,不是以你一已之力就能扭轉乾坤的。”
我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隻是道:“能說說青龍灣合作的具體情況嗎?”
蘇瑤想了一下,把具體情況說了出來。
這讓我得知,青龍灣項目屬於地產開發,但這塊地皮一般人拿不出來。
梁家動用了很大的人脈,花了大價錢,這才拿到這塊地皮,而蘇家的合作簡單點來說就是入股,參與投資。
梁家想讓誰參與就讓誰參與,想剔除誰就剔除誰,蘇家可不是唯一的人選,想抱梁家大腿的人太多,他們有太多的選擇性。
這種情況,想讓蘇家成為唯一的人選不太可能。
威脅梁宇軒也不太行得通。
想起王永富的話,我思考著問:“如果這塊地皮單獨給你們家開發,吃得下嗎?”
蘇瑤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說我在異想天開。
但她沒說什麼,隻是搖頭:“我們家的實力根本不足以獨立完成開發,畢竟這個項目需要的投入太大,不是我們家能承受得起的。”
我又問:“如果找彆人一起投資呢?”
蘇瑤笑了,說道:“如果有實力的人一起投資,自然是好事,但這根本不可能,地皮在梁家手裡,要想梁家把地皮讓出來,你這純屬無稽之談,癡人做夢,你也就彆妄想了。”
最終,我還是被她數落了。
我有這種想法,但沒有什麼方法,腦袋裡有一些零星的主意和想像,至於要實現,目前還沒有任何的著手點,無疑很難。
其實我也承認,她說得沒錯,我確實有些妄想。
但也不完全,隻要讓梁家自已讓出地皮,一切自然能成。
如何讓梁家自已讓出地皮呢?
最終,我沒想到任何方法,目前也沒有實力去完成自已現在的所想,隻好道:“這事先拖一拖,給我些時間。”
“我來告訴你,就是給你時間,所以你放心,我會儘自已的能力來拖。”蘇瑤做出承諾。
這在這時。
“老板在嗎?”
一道聲音打斷了我和蘇瑤,抬頭看去,是名四十多歲的婦人,眉宇間露出凝重,整個人仿佛籠罩著一層愁雲。
“有事再找你,我先走了。”蘇瑤是個聰明人,見我有生意,便不在打擾,起身離開。
我點頭回應。
蘇瑤離去,我對婦人道:“我就是老板,你有事嗎?”
她打量我一陣之後,說道:“我這裡有件活,不知道你接不接。”
我示意她進鋪子,同時說道:“先說是什麼事。”
婦人進鋪子坐下之後,告訴我:“我手裡有件因為葬地問題的陰間官司,已經打了三個月,還是沒打贏,想請你幫忙。”
陰間官司!
我愣了一下,說道:“這種事找喪葬法師不是更好嗎?”
“找了不少,但都沒打贏。”婦人一陣愁容。
陰間官司和陽間一樣,一是要有證據,二要吃人脈。
最重要的一點,不一定是這婦人來找我,就是她有理,打贏打輸不過是爭取利益最大化,這其中相當的複雜。
但我急需精血,而且,可以試一試,打過了有好處,沒打過,自已也沒損失什麼。
思考之後,我道:“這活可以接。”
婦人則是道:“我可把話說在前麵,打贏了,一切都好說,打不贏,可沒錢。”
我本就不會開口要價,這沒影響,所以我同意:“可以。”
“那好,我先給你說說具體情況。”
我示意她不要急:“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