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莊義離去,過了好久,我的思緒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下午,零星的有了點生意,偶爾有人來買香、紙錢什麼的。
賣這些東西雖然賺不了幾個錢,但做生意,需要的人氣。
差不多四點的時候,來了位大嬸,倒不是闖到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而來給他兒子算命。
她兒子已經失蹤五年多,一直沒有音信,她們一家認為自已這兒子怕是早已死了。
但抱著一絲希望,讓我算算她兒子還在不在人世,求一個結果。
我不是江湖客以騙錢為主,這樣那樣的。
直接讓她把兒子的生辰八字告訴我之後,便開始推算。
得出結果,她兒子並沒有死。
不過,我算到他兒子有牢獄之災。
結合起來,不難推測出,大概是他兒子多前年犯了事,然後隱性埋名,不敢以真身份見人,自然也不敢回老家,不敢給老家人聯係。
但是,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她兒子一但使用身份證,一但實名上網什麼的,肯定很容易就被抓獲歸案。
所以,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
如此,我如實把算到的結果告知。
得知她兒子沒有死之後,她老淚縱橫。
雖然她兒子有牢獄之災,但總比已經死了好。
作為父母,不望兒成龍,但願兒平安,他兒子還活著,這讓她對生活有了希望,有了盼頭,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最終,她連連道謝,然後問算命錢。
隻是簡單的小事,我收了她一百塊。
不過,得到她一滴精血。
一百塊是小事,精血是大事。
離七七四十九滴精血又近了一步。
這大嬸離去之後,便沒有什麼生意。
傍晚。
我正研究著陰陽術。
突然,工具包裡有動靜,傳出了輕微的道法波動。
憶亭!
我趕緊拿過工具包,拿出憶亭的替身。
果然是。
在我的預測之中,上個周末的時候洪軍就可能對憶亭下手。
現在,雖然晚了兩三天,但,他還是對憶亭下手了,準備把憶亭給迷過去,然後做一些邪惡之事。
這種情況,替身有問題,憶亭也會有問題的。
倒也不急,我立即對憶亭的替身下了一道咒,如此一來,一切便由替身來承擔,憶亭本身沒事。
現在,是收拾洪軍的好時機,不能錯過,而且敢對憶亭起歹心,必須要讓他得到懲罰。
如此,我趕緊續香火,拜祖師,祭精血,然後關鋪子離開。
現在,替身就是憶亭,洪軍正在迷喚憶亭,便等於是在迷喚替身。
我感受著替身反饋來的法術波動,跟著法術波動而去,最終就能找到洪軍。
慢慢走在大街上。
繞過不少街道。
穿過不少路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通路目前的路線來看,並不是上次何向東迷黃畫的路線,也就是說,目的地不是何向東的家。
也不知道這洪軍要把憶亭迷到什麼地方去。
漸漸地,竟然來到城邊,似乎是要往郊區去。
想想也是,這種邪惡之事,不但為玄門所不容,也為世人所憎惡,選擇偏僻的地方自然保險些。
我不急,慢慢跟著替身上傳來的法術波動往前。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一處路口,夜色下,不遠處隱隱有一座廢工廠,看來,目的地應該就是在廢工廠裡麵。
突然。
在另一邊,有人影移動,我立即打起精神:低呼一聲:“誰?”
那人影沒有回答我,徑直往我這邊走來。
近了,看其移動的身形,竟然有幾分機械,而且,還是個年輕姑娘。
我趕緊上前,喊了一聲:“姑娘。”
她沒有回應。
觀察一下,確定這也是一位被迷喚的姑娘。
奶奶個凶,洪軍這狗東西竟然不止對憶亭下手,同時下手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心中憤怒,我暗暗告訴自已,今晚必定要廢了這洪軍的道行。
隨之,慢慢往工廠走去。
很快,又來了一名姑娘,趕上了我們。
這姑娘,也是被迷喚的。
不知道還有沒有被迷喚的姑娘,但一下子就迷三個,這洪軍真是傷天害理。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洪軍就躲在廢棄工廠裡,我沒有大意。
為了在暗中觀察,占據有力條件,同時為了不讓洪軍有所懷疑,我把憶亭的替身放在其中一名姑娘身上。
這樣,洪渾那邊就能感覺到憶亭也在慢慢接近他。
如此,我小跑前進,準備提前趕去廢棄工廠,先觀察洪軍有什麼準備。
少許,來到工廠前。
觀察一番,大門開著,其中一個車間的一角有亮光。
看樣子,洪軍在那裡無疑。
於是乎,我慢慢地潛進工廠,朝有光的那些移動,準備給洪軍來一個出其不意。
工廠裡黑不拉幾的,我摸著往前。
漸漸地,來到發出亮光的車間大門口,門開著,沒關。
而這時,車間深處隱隱傳來說話聲。
竟然不止洪軍一人!
恐怕還有那何向東吧。
我暗自慶幸自已沒有大意,要是不然,不止洪渾一人,我還不好收拾。
如此,我更加的小心,輕手輕腳地進繞到車間外,告著牆壁往前。
接近亮光的地方,光線從窗戶透了出來,我慢慢靠近窗戶,露半隻眼睛往車間裡觀察。
這一觀察,心頭一愣,自已還是大意了。
我推測的不錯,何向東果然是在的,但除了洪軍和何向東,竟然還有另外一人。
而這人,竟然是個老外,眼睛深陷眼眶,鼻梁非常的高,說著一口生硬的普通話。
他身穿黑色衣服,衣服很特彆,有些像牧師穿的那種,但又不太像。
總之,看到這老外,我腦海裡冒出三個字:黑巫師!
不難想到,能和洪軍這樣行邪惡之事的人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麼好鳥。
這一刻,我有些凝重,如果隻有洪軍一人,我根本不虛,即使是有何向東在,他不會道術,我也不會忌憚。
但現在,多了一個黑巫師,這就非常棘手了。
如果是本土玄門中人,我倒可以大體判斷對方的道行。
但這是外國的黑巫師,道術有彆,不在同一個頻道,這就不好判斷,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
雖然判斷不出這黑巫師道行的深淺,但看他的樣子,道行可不差。
這一刻,我打退堂鼓了。
不知道黑巫師的深淺,不敢冒然動手,而且憶亭也不會有事,一切由替身來承受,洪軍害不了憶亭,我便沒有必要冒險,過後找機會叫上幫手再收拾洪軍不遲。
至於那兩名正在被他們迷喚而來的姑娘,我隻能深感抱歉。
“誰?”
糟糕!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那黑巫師大喝一聲,立即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來。
我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