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賀茂盛走了回來,手裡緊緊握著那兩枚宋元通寶。臉色非常難看,死死的盯著安倍玉礬,周圍的人都用著幸災樂禍的眼光看著這兩個東瀛人。
賀茂盛回去的時候也了解到了事情經過,可當他真的走到近前的時候,整個人卻換上了另一幅麵孔,說道:“玉礬叔叔,父親跟我說了您的“壯舉”,作為晚輩我應該向您學習。”
我從公輸上青派來的人那裡知道,賀茂盛的老爹作死去硬抗張莊義的雷法,但是安倍玉礬臨陣脫逃讓賀茂一郎差點直接死亡,賀茂盛竟然還能在這有說有笑。
“諸位從盤山上下來的兩國小友,此次山上尋找五帝錢,是為了考驗諸位的氣運和風水道術的水平。現在各位小友可以把尋到的五帝錢交予我手,換取明天的晉級資格。”真一道人對著眼前的眾人開口講道
首先就是賀茂盛的銅錢,兩枚宋元通寶被他都交了上去,高舉銅錢說道:“諸位道友,在下運氣不錯,找到了兩枚相同的銅錢,想來足以讓我父親得到一些安慰了。”
其實賀茂盛看到自已被劈成焦炭的老爹心裡麵沒有那麼難過,上次丟失家族傳承法器玉淨瓶,賀茂一郎為了懲罰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直接將賀茂盛的陽氣之精抽出了三滴喂給了那尊武土式神。
這個舉動讓賀茂盛差點命喪當場,畢竟他本來就已經被強行使用玉淨瓶的陰氣而反噬,還沒有得到恢複,賀茂一郎就一點情分不講的讓他傷上加傷。要不是自已的侍女忠心耿耿,到處去吸取陽氣,說不準自已就直接掛掉了。
如果不是畏懼那尊已經修成神道的武土,賀茂盛甚至想自已親手解決掉自已那個該死的老爹,然後回東瀛繼承家族。
有些惋惜的看了張莊義一眼,為什麼不直接劈死賀茂一郎那個老家夥呢?華夏人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察覺到賀茂盛目光的張莊義也很是驚奇,我差點把你爹弄死,你小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我把你爹劈死,你就開心了。
那些沒有找到五帝錢的家夥看著賀茂盛羨慕嫉妒恨的表情都綻放了,直接就有一個小門派的人不服氣:“會長,安倍團長。這是什麼比試方式,憑什麼他運氣好找到一枚小小的銅錢就能晉級,我等辛辛苦苦修煉道術,就一點用都沒有。這種選拔方式,我不服。”
周圍無數的人跟著呼喊,聲音此起彼伏。
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真一道人不給一個說法,他們就要群起而攻之了。
真一道人冷眼旁觀,直到底下的人喊累了,聲音減弱才開口道:“你們很不服這種方式是嗎?來人,把這十枚五帝錢在盤山上的分布地點圖拿出來。”
從真一道人身後走出好幾個人來,借著燈光緩緩的拉開一副卷軸。
上麵的十個紅點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紅點組成了一副玄妙的軌跡,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五帝錢在盤山上的安排是遵循了陰陽平衡的風水之理,都是有跡可循的。
你們上山不顧一切亂用術法去搜尋自然是無功而返。而那些找到陰陽眼的小友們,憑借自已的運勢尋找自然無望而不利。風水一道難免會遇到各種突發情況,難不成你們全都指望有人安排好了一切,讓你們舒舒服服的把問題解決當老爺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環。”
真一道人在上麵慷慨陳詞,大公無私。
可我以及知道內幕的人對於真一道人的無恥又有了新的認知。明明是你在五帝錢上麵做了手腳,送到陰陽相對的兩個地方。想要坑那些不知道內情的家夥,然後把五帝錢的位置泄露給自已的徒弟。
用陰陽平衡的說法掩飾在五帝錢上動的手腳,真一道人的計劃還真是天衣無縫啊。
台底下的那些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是啊!會長說的沒有錯,這一行本來就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不能單純的依靠著道行高低來論英雄。
見到自已說服了底下這群蠢貨,真一道人的臉色也好上了許多。隻有他自已知道自已的話是有多虛。
楊誌丙也把自已的五帝錢交了上去,奇怪的是,他隻交了一枚。
“弟子代表茅山,心力已儘,可卻隻找到一枚,不如賀茂道友。不過根據規則,找到一枚也可以晉級。”楊誌丙衝著台下說道,還向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很明顯,楊誌丙認為我沒有找到兩枚相同的五帝錢,是把手裡的所有五帝錢全部放棄了之後才能安全下山的。
那個小道土同樣交了一枚五帝錢,跟楊誌丙相同。這也是茅山的一種保險措施,不管怎麼樣都能送兩個人進入到下一輪當中。
江墨也隻交了一枚秦半兩,另一枚則是由龍虎山的另外一名弟子交了上去。那個弟子身穿一身休閒服,長得也是眉清目秀的。
他站的位置距離江墨不近,可以說是界限分明。
奇怪了,張莊義白天打贏了東瀛人,現在正是威望高的時候。龍虎山的那群長老吃飽了撐的這個時候跟張莊義唱反調,就不怕自家天師借著大勝之勢把他們都給拿下去嗎!
黃占山看出了我的不解,說道:“小子,現在的龍虎山絕對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跟張小子上眼藥。但一個傳承千年的大門派,尤其是他龍虎山還是家族式傳承的,就不可能是一言堂。萬一哪一任天師腦子抽瘋了,龍虎山就要遭到莫大的損失。所以必定會有相對應的人來限製。”
陰陽家曆來都是單脈傳承,弟子最多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十幾個人,沒有這種煩惱。
天師這個位置看起來風光無限,可卻也沒有那麼好當。要是換成我,估計用不了幾天我就離瘋不遠了。
我寧願去跟真一道人鬥智鬥勇,也不願意成天麵對無窮無儘的陰謀詭計。
張莊義每天是不是都感覺自已屁股底下那把椅子上有無數鋒利的倒刺啊!坐著感覺舒服嗎!我惡趣味的看向張莊義。
正好撞上了他投過來的目光,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