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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比賽第二(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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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人類世界的友誼大賽,短暫的午間休息過後,學生們又回到了比賽狀態。下午有一個項目尤其特殊——美術,比賽內容是作畫,想也知道非常漫長,可積分和其他項目無異。所以功利心爆棚的水晶預科代表團不會在這上麵浪費時間。

美術項目要比3個小時,中間會有10分鐘的休息時間,有這功夫夠她們參加兩個其他項目了。暗影團女孩們誰都不想去,即使她們其實都很會畫畫。紫悅想去,因為她想多接觸坎高女孩,可她美術又是為數不多的弱項。耀日擔心紫悅名次太低會丟她們的臉,不讓她去。

最後是五個女孩猜拳,迅青輸了隻能她去。“真倒黴!”她強壓怒火感慨,然後不情不願地前往美術教室。迅青這麼生氣是有原因的,她作為暗影團裡以體育聞名的好動女,更喜歡刺激的、有意思的活動,而不是坐在教室裡乾畫畫。然而另一方麵,作為暗影團的一員,她畫畫水平其實很高,隻是非常討厭而已。

接著剩下的女孩討論參加其他項目。下午有兩個組隊項目:勞動和家政,於是糖衣和耀日參加勞動(木工),酸甜和檸趣參加家政(烘焙)。剩紫悅單獨參加拚字比賽。

坎高女孩那邊,餘暉爍爍決定抽時間研究一下魔法的問題,先行離開。奇跡先生知道這研究大概不會有結果,但他覺得反正餘暉爍爍也不需要複習,就由她去了。珍奇要參加美術項目,雖然這個項目有點浪費時間,但她們必須抓住每一個可以得分的機會。然後雲寶和蘋果嘉兒參加勞動(木工),碧琪和柔柔參加家政(烘焙)。

奇跡先生陪珍奇前往美術室,然後就看到了其他參賽選手:迅青、日光耀耀、可可·帕梅爾和大理石。五個參賽選手進場,各自坐在位子上,麵前是屬於自己的畫布,但沒有畫筆和顏料,他們也不被允許帶自己的。

就像之前的項目,為了最大程度突出“比賽”的緊張感,每一個比賽項目都經過精心設計,以求充足的“節目效果”。如果學科比賽隻是大家寫90分鐘的試卷,那就太無聊了,沒有學生會喜歡這樣的東西。

離開始還有些時間,奇跡先生可以好好觀察這幾個選手。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日光耀耀,上午日光耀耀參加文學比賽時就展現出了不尋常的緊張和焦慮,如今有所緩解,但仍然從細節看出來。比如日光耀耀坐在椅子上時總是有不經意的小動作,時不時就拿手帕抹額頭的汗,然而教室其實很涼爽。

“你也注意到了,對吧?”冷不丁一聲低語,差點嚇了奇跡先生一跳。他認得這聲音,不是星光熠熠還是哪個?他轉過頭,果然是她,然而此時她沒有往常的冷漠表情,取而代之的是緊皺的眉頭、下垂的嘴角、擔憂的眼神。她走上前,和奇跡先生並排往教室裡看。

“注意到他不是很健康?我的確注意到了。”奇跡先生說。“我猜你在他過來之前,對此毫不知情。”

“我什麼都不知道……”星光熠熠歎氣道,一隻手放在窗戶上。“在他被鷹才學院錄取而我沒有之後,我們就沒有來往了。我過去一直以為是他打算跟我絕交,結果我現在才知道,他其實一開始寫過信,但我沒收到……”

“聽起來很熟悉,沒想到‘在這裡’你們依舊會經曆‘這種事’。”

星光熠熠聞言單挑眉毛,覺得一瞬間信息量有點大。過了一會兒,她點點頭,接受了這個概念。“不奇怪,畢竟‘她’是‘我’……嗯,這麼說,那兒還有另一個日光耀耀?”

奇跡先生點點頭。

“那麼‘我’……我是說,另一個‘我’,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星光熠熠努力組織語言。“她成功了麼?”

“她成功了,經過一次促膝長談,他們就和好如初。”奇跡先生簡短地說,然後看向教室裡明顯不對勁的日光耀耀,麵露難色。“不過在這兒,我猜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他看上去很糟糕,你要麵臨的友誼難題可能比另一個‘你’更棘手。”

“他有可樂依賴。”星光熠熠搖頭說,滿臉懊悔。“我看到他喝可樂的樣子……太糟糕了。更糟的是他不願跟我說話,因為他認為是我先背叛了這段友誼……可我根本沒收到他的來信,為什麼我會沒收到?他當時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說,我卻……”她說著說著,感覺說不下去了。

“聽起來你很自責。”

“因為這就是我的錯!”星光熠熠鼻子一酸,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與矜持。她深吸一口氣,眨眨濕潤的雙眼,繼續說:“也許他當時就是想跟我談可樂依賴的事,也許他很需要朋友說說話,可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他變成現在這樣……全是我害的……”

“你無法預料到這個結果。”奇跡先生安慰道。“沒誰能。”

“可我應該預料到,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星光熠熠倚在牆邊,思緒萬千、心情複雜。“我是不是很可笑?我一直以為是成績差異導致了我們的分彆——他去了鷹才學院,我輾轉來到坎高,進而再也沒聯係過。”

“難怪你來到坎高以後,一直狠抓學生成績——你不想讓他們重蹈你的覆轍;你不想他們經曆同樣的因為成績差異而分開的情境。”奇跡先生總結道。他有些意外,因為麵前的人類星光熠熠的想法是那麼正常。相比曾經痛恨可愛標誌到魔怔的小馬星光熠熠,人類星光熠熠要理智多了。

“我不期望同學們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一直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直到……直到我現在發現,其實是我導致了我們的絕交——我才是友誼消失的罪魁禍首。”

奇跡先生看了看情緒激動的星光熠熠,又看了看教室裡坐立不安的日光耀耀。“我猜你主動跟我說話,不是隻為了傾訴。”

“我想知道該怎麼辦!”

“解鈴還須係鈴人。”奇跡先生說。“很抱歉在這方麵我沒法幫你更多,畢竟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日光耀耀,你也不是那個星光熠熠。這件事由你們倆而起,也隻能由你們倆了結。”

星光熠熠眼睛閃過明顯的失落,但她能理解。奇跡先生說的沒錯,解鈴還須係鈴人,他不了解他們倆的過去,又怎麼能隨意發表意見呢?她隻能親自化解日光耀耀對她的恨,其餘誰都幫不了她。沉默了一會兒,她緩緩離開了。

教室內,珍奇坐了一會兒便跟其他參賽選手閒聊。作為全校最會社交的女孩,她總是這樣自來熟——當然是對除了水晶預科外的其他人。

“你好,我叫珍奇。”她朝可可·帕梅爾伸出手,主動自我介紹。“雖然現在是比賽,但我實在忍不住說:你的水手領真漂亮!簡直跟最新一期《時尚潮流》普瑞姆·海萊戴的一樣。你一定是參照了那一章,對嗎?”

“噢天呐,你居然知道!”可可眼前一亮,欣喜地說。“每一期《時尚潮流》我都有看,尤其是關於普瑞姆·海萊的。你也喜歡她?她真的很厲害,是吧?”

“當然!”珍奇自豪地說。“她對時尚的眼光、預測都是頂級的。否則——”她搞怪似的拖了個長音。“否則我也不會在她店裡實習。”

“天呐!你在她的店裡實習?你是普瑞姆·海萊的實習生?嗚~~”可可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然後意識到自己是在教室裡,待會兒還要比賽呢,趕緊捂住嘴,臉紅得像蘋果。“抱歉,我太激動了。沒想到能遇到同道中人……其實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你的穿衣風格就顯示你的品味絕不一般。”

兩人接著聊了幾個時尚話題。迅青坐在位子上翹著二郎腿,對珍奇和可可的話題嗤之以鼻。“沒想到坎高女孩比我想象得要有心機。”她故意提高音量,好讓其他人都聽到。“了解競爭對手以便更好地擊敗他們?或是打感情牌,期望他們放水?你知道在這種競技中,交朋友不會給你積累優勢吧?”

珍奇不滿地抿起嘴唇,雙臂環胸。“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難道我不能隻是喜歡跟人交流嗎?”

迅青雙手枕頭,不以為意。“拜托,隻是個普通的領子,有什麼好聊的?你們要是把看雜誌的時間用在學習上,待會兒就不會因為丟臉而哭泣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發展自己的興趣愛好沒有錯。”

“是啊是啊,就當它是失敗的借口。”迅青嘴角上揚。“這樣等你輸給我,你就能用這個安慰自己:‘噢,沒事的,畢竟我有其他興趣愛好,沒有全身心投入學習,輸了很正常’。我可不是你們這種女孩,如果我要做一件事,我就要全力做到最好!”

珍奇搖搖頭,不想繼續跟迅青的對話。她走向大理石,熱情地打招呼。大理石知道對方是碧琪的好朋友,之前還見過麵,笑著握了手,應了一聲,還是其他啥也沒說。珍奇最後走向日光耀耀打招呼,主動提起上午的文學比賽,誇讚了他一番。

不過日光耀耀對陌生人有很高戒心,對話隻持續一陣就結束了。隨著月亮副校長和音韻主任進場,美術比賽正式開始。月亮副校長宣讀比賽規則,任務本身很簡單——描繪靜態物品,但附加條件令這場比賽變得非常有看點。

在繪畫環節開始前有個不長的問答環節,問題全部圍繞藝術史和美術知識。在此環節拔得頭籌的選手能擁有優先選擇權——即優先選擇工具、顏料、畫法乃至描繪對象。因此在這兒拿到第一名,會給後麵的實操積累巨大優勢。

描繪的對象有五個,包括果籃、花瓶、組合雕像、風景畫、人物肖像,每個對象都可以采用任何技法,最後將評比每位選手的綜合技術含量。一般人看到這些對象,條件反射地認為果籃、花瓶最好畫,像人物肖像還得注重眼神、麵部細節,風景畫要注重光影,而果籃、花瓶就不需要。

然而在美術課深耕已久的珍奇明白,看上去最簡單的才最難畫。對象越簡單,就越難和複雜的技法匹配,如何用簡單、樸素的畫法畫出獨特之處,從而展示自己的技能,這便是最大的挑戰。人物肖像、風景畫看似要考慮的最多,畫起來也最麻煩,但要是畫得好也更容易脫穎而出。

每個選手都在仔細端詳那五個對象,思考選擇哪個對自己最有利,除了迅青。這個有著如閃電飄逸的發型的女孩,似乎並不覺得這場比賽有什麼難的,顯得胸有成竹。她也有實力這樣做,因為在她看到這五個對象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五個對象能采用哪些技法,並且具體怎麼畫了。

問答環節開始,選取的問題果然都不是蓋的,涵蓋古希臘、古羅馬、中世紀和文藝複興,包羅萬象。即使是水晶預科的迅青,也不能保證每道題都能答出來。珍奇有上午的文學搶答的經驗,雖然知識儲備不及迅青,但她的心態更勝一籌。

最終迅青第一,珍奇第二,可可·帕梅爾第三,大理石第四,日光耀耀第五。日光耀耀還是那個老毛病,剛開始狀態還不錯,但從答錯一道題開始,後麵就急轉直下。他無法穩定心態,最終一敗塗地。現在他更慌了,因為他將是最後一個選擇對象和工具的,換句話說就是他沒得選。

迅青本想選風景畫,因為那最能體現自己的實力;但當她看見珍奇始終注視著人物肖像,再一聯想珍奇平時都喜歡做服裝,她一下就明白珍奇的長處正是人物。她轉過頭輕蔑地看了一眼珍奇,改變主意選了人物肖像。

珍奇瞪大眼睛,隨即握緊了拳頭。迅青抱著人物肖像走過她身旁,嘲諷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想畫自己擅長的?抱歉,這是比賽不是上課,不能讓你如願。”說完便前往講台挑選工具。為了最大程度積累優勢,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她拿走了很多顏料和工具。

包括珍奇在內,所有選手都怒氣衝衝地看著迅青。但迅青隻是攤開雙手,一臉無所謂,然後坐到位子上準備開始。珍奇是第二個,她一開始的計劃全被打亂了,怎麼辦?理論上她也能和迅青一樣,拿走儘可能多的東西,但那樣其他選手就沒得用了。

這當然是合理的利用規則,畢竟她也是用實力在問答環節拿了第二,不是嗎?但珍奇就是覺得這樣不好,如果她是第三、第四個選東西的,難道她不會因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難過麼?

“珍奇,珍奇?快上來選吧。”月亮副校長的提醒將珍奇喚回現實。“還沒想好嗎?”

“月亮副校長,我想確認一下……現在比賽還沒正式開始吧?”

月亮副校長和音韻主任眨眨眼,看了看表,然後又翻看了一下規則書。看了一會兒,月亮副校長回答:“嗯,這麼說也沒錯,畢竟3小時計時要從所有選手挑選完畢後才開始。”

“那麼我現在問其他選手問題,不算作弊和犯規吧?”珍奇試探性地問。“隻是問他們要用什麼工具,不涉及具體比賽內容。”

“你到底想搞什麼?”迅青不滿地說,但珍奇沒搭理她。

兩位監考員有些意外,耳語幾句,然後又瘋狂翻看規則書,沒找到珍奇說的話的漏洞,最後同意了。所有選手都不知道珍奇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隻見珍奇走上台,沒立刻選走自己想要的工具,而是先問其他選手想要什麼。

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在教室外觀戰的觀眾們。月亮副校長想立刻製止珍奇,但音韻主任勸她再等等,因為珍奇現在問的問題並不涉及作弊或者抄襲。

可可·帕梅爾對珍奇有很好的印象,第一個順著對方的意思說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珍奇就表示自己不會選這些,以便留給可可。看珍奇是認真的,大理石緊隨其後,用草稿紙寫了自己需要的東西,珍奇欣然應允。最後是日光耀耀,他不確定要不要相信珍奇,在鷹才學院時他就曾盲目相信過其他人,結果受了嚴重教訓。他能相信珍奇嗎?珍奇會不會隻是套話,然後該拿走大部分東西還是會這麼做?

躊躇再三,日光耀耀也說了自己要的東西。這三個選手都排在珍奇後麵,自然不敢要得太多,免得惹她生氣。珍奇卻沒有半點不忿,真留下了他們要的東西,自己隻拿了足夠實現設想的一部分。她選擇風景畫作為對象。

珍奇坐回位置,迅青用鼻子哼了一聲,努力想表現得滿不在乎,但實際上她並不是。她根本用不上那麼多顏料和工具,這麼做隻是為了最大程度削減其他選手的優勢,可珍奇一下就破壞了她的計劃。

“你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迅青說。“等其他選手剛好因為你的愚蠢舉動贏了你,到時候後悔就晚了!”

“那就是我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珍奇立刻反駁。“不能和其他選手公平競爭才要後悔。倒是你,你不是很有信心麼?怎麼要用這種小手段來取勝?”

迅青啞口無言,隻能沉默下來,臭著臉思考構圖。

接下來就像珍奇安排好的那樣,三個選手都如願以償拿到想要的東西。大理石選了雕像,可可選了花瓶,而日光耀耀沒得選,隻能畫最簡單也最困難的果籃。

實操繪畫開始,珍奇深知在3小時內完成一副完美的風景畫是不可能的,必須有所取舍。她選的風景畫對象是一張海景落日圖,主體是平靜倒映著夕陽的海麵,然後便是火紅的落日,在餘暉之下是幾艘遠處的船,以及近處的碼頭和海鷗。她便先從整體入手,勾勒出整體框架,接著在此基礎上不斷豐富細節。

迅青選的肖像畫來自一位知名模特,而她選擇用素描這種最考驗基本功的畫法。其他選手看見她實際上隻需要鉛筆,臉都氣歪了。但迅青還是那樣我行我素,不在乎其他選手怎麼看待自己,反正隻要贏了就行。

大理石選擇雕像有先天優勢,她在采石場整天接觸石頭,對石材的紋理很敏感,也選擇畫素描。而且這對她更好,她們一家(除了碧琪)對灰色和黑色有異乎常人的觀察力。

可可選擇花瓶,但重心放在花瓶上的花,於是專注在調色上。如果不是迅青拿走那麼多顏料,她就不用像現在這樣用基本色調色了。她希望用豐富且清晰的色彩打動兩位評委。

日光耀耀看著果籃,知道通常最好的畫法就是素描,因為所有人學習美術的,幾乎都是素描蘋果香蕉之類。可現在是比賽,尤其是有兩個選手都選擇素描,他再用素描就完全沒有競爭力了。再說,要從簡單的素描中凸顯自己的技法和實力,還是太難了。最終他決定畫水彩,即使這並不是完美的搭配。

時間流逝,計時器一刻不停地變化數字,每位選手都像雕像一般拿著畫筆,在畫布上專注繪畫。各種在教科書中出現的技法在畫布上再現,線條、陰影和色彩在他們筆下綻放,逐漸構建出各有不同的和諧畫作。

觀眾們覺得美術項目會非常無聊,然而一點點地看著美麗的圖畫成為現實,帶來了另一種感受——美的享受。沒有激烈的競爭,也沒有緊張的競速環節,有的隻是每位選手緩慢而沉穩的手,以及那些讓人眼前一亮的半成品圖畫。

比賽一半過去,中場休息,選手們如釋重負,站起來舒展筋骨。為了防止作弊,選手們會在另一間休息室休息,不和觀眾們接觸。不過珍奇還是看到奇跡先生透過窗戶豎起的大拇指。

“我果然還是更擅長肖像畫,風景畫起來太麻煩了。”珍奇一邊站著揉手腕,一邊說。“恐怕剩下的時間不夠我全部畫完……我得做好取舍。”

“剛才真是謝謝你了,你真大方!”可可感激道。“如果不是你慷慨地留下那些顏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畫了!”她說完,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大理石也說了“謝謝”。珍奇很高興,拍拍她們的肩膀,說這沒什麼,既然是比賽,就應該所有人公平地比。

迅青很不爽,插嘴道:“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用小恩小惠來彰顯自己的魅力,好讓其他人喜歡你?”

“你為什麼總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珍奇立刻反擊。“如果‘某人’沒拿走那麼多顏料,我就不會這麼做了!”

迅青說不過珍奇,隻好坐回沙發喝水。珍奇搖搖頭,左右看了看,發現日光耀耀不在。她好奇地出了休息間,就見日光耀耀頹唐地坐在門口,看上去很失落。

“怎麼了?是繪畫不順利麼?”珍奇輕聲問。

日光耀耀抬頭見是珍奇,卸下了心防。“是顏料……我要畫水彩,偏偏果籃裡水果種類很多,顏料不夠了。”他苦笑著說。“即使我儘力去稀釋顏料,但不夠就是不夠。再稀釋下去就不能看了……我猜我隻能交出去藍色的香蕉和紅色的梨。”

珍奇抿起嘴唇,為日光耀耀感到遺憾。她已經儘力留了顏料,但迅青拿走太多,然後日光耀耀需要的又不少。“看來隻能找迅青了。”珍奇說。“她選擇素描,根本用不上那些顏料。如果她能借給你,那問題就解決了。”

“可她願意嗎?就她那樣子。”日光耀耀深表懷疑。

“不試試怎麼知道?快來。”於是珍奇領著日光耀耀回到休息室,開門見山地跟迅青說了情況。不出意外,無論珍奇怎麼勸說,迅青就是不為所動。她堅稱即使自己用不上那些顏料,那也是在問答環節用實力掙得的。日光耀耀顏料不夠,隻能怪他實力不濟,不能在問答環節拔得頭籌。

眼看休息時間快結束,日光耀耀已經徹底絕望,看來他真的隻能儘力稀釋顏料,或者用完全不同的顏色上色。就在他頹唐地走回教室時,珍奇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多少顏料?”珍奇說。“我可以借給你。”

所有選手都驚呆了,尤其是迅青。日光耀耀回頭看珍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珍奇認真的表情完全不是開玩笑。猶豫一會兒後,日光耀耀說出了自己需要的顏料——不算多,但對珍奇來說不是個小數目。

珍奇當初拿顏料的時候就沒多拿,給其他選手留了大部分,所以自己手上也不富裕;然而她隻是想了想便同意了,帶著日光耀耀回教室。迅青也不敢相信,質問珍奇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她想以輸掉比賽的代價,證明她的慷慨理論?

珍奇隻說她想力所能及地幫助其他同學,即使是競爭對手,也該公平競爭。月亮副校長和音韻主任同樣被珍奇的慷慨震驚了,不知道第幾次翻看規則書。毫不意外的,規則書沒有這方麵的規矩,因為友誼大賽舉辦至今,是有慷慨的學生,但從來沒有像珍奇這種程度的慷慨的學生。最後她們同意了珍奇的請求。

下半場比賽繼續,有了珍奇的顏料,日光耀耀得以完成畫作;珍奇少了一部分顏料,隻能重新考慮取舍,有些地方是不能著重畫了,於是將目光放在了光影上。

時光飛逝,每位選手都按時完成了作品。迅青拿出了幾乎和原畫一模一樣的素描,讓人感覺就像是用原片拓印的,兩位評委對此讚不絕口;珍奇拿出了光影非常突出的海景落日圖,但礙於時長和顏料的原因,一些細節沒能重現。

可可排第三,她在花的色彩所費功夫是值得的,讓人打眼一看就深深被那些豔麗的花吸引;大理石排第四,她的素描功底非常好,雕像畫得惟妙惟肖,隻是光影有些拉分——也能理解,畢竟她常年住在采石場,那邊晴朗天氣很少。

日光耀耀是最後一名,實際上他畫得相當不錯,用水彩畫出了各種水果的清新通透,要是能用專門的顏料而不是借珍奇的顏料再調色,他的這幅作品能排到第三。他有些遺憾,但非常感激珍奇的慷慨相助。

接著就是決定誰是第一名的時刻,迅青高舉雙臂,為即將獲勝而歡呼,然而兩位評委卻念了珍奇的名字。迅青和珍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珍奇還覺得自己輸定了,迅青憤怒地衝上前討要說法。

“迅青,不可否認你的畫作幾乎跟原畫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珍奇的畫作足夠出色,你肯定是第一名。”月亮副校長解釋道。“但這是美術項目比賽,而不是攝影。你是否想過,在相機日益先進的當下,我們為什麼還需要美術?因為畫家用畫筆能再現一個相同卻又不同的另一個世界。技法上你無可挑剔,但在審美上,你不如珍奇。”

“騙人!黑幕,這絕對是黑幕!”

“珍奇因借出顏料而導致這副風景畫細節不夠完全,但不知是不是巧合,正是這缺失的部分細節,配上這出眾的光影效果,反倒更加美麗了。”音韻主任看著珍奇的畫稱讚說。“就像是缺失雙臂的維納斯女神雕像,留給人們無限遐想。人的想象力能填補那部分色彩的空缺……是的,這片海是那麼美麗。”

迅青咬牙切齒,但她沒法繼續爭論,否則就有胡攪蠻纏之嫌了。她隻能整理了一下服裝,然後撂下狠話:“無所謂,反正我一點兒也不喜歡畫畫。”說完就走了。

珍奇贏了,其他選手也都為她高興,因為她不止用作品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更用慷慨證明了她實至名歸。就在這時,她全身開始發光,並且她隱約覺得內心有種喜悅的衝動。

“噢,彆是這種時候——”她知道自己快要變身了,但為什麼是現在?贏了比賽她很高興,能變身她也很高興,但加在一起她就不高興了。其他選手看到了她的異樣,震驚地說不出話。

關鍵時刻,一個人影衝進教室,珍奇身上的奇特能量立刻化作淡紫色的煙霧向對方飄去。常人看不見魔力,自然看不見這道煙霧,但奇跡先生可是看得真切——紫悅不知道從哪衝過來,開始吸收珍奇的魔法。

吸收過程很短暫,珍奇來不及思考發生了什麼,就感覺渾身無力,變身中止了。可可和大理石趕忙扶住珍奇,而紫悅趁此機會奪路而逃。

奇跡先生看著紫悅離開,沒有要追的意思。儘管他可以追過去,但考慮到未來的進程,他終究沒冒險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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