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無崖子和蘇星河探討治療方案的過程中,許星辰雖然沒有將自己所會的數門神功絕學說出來,可也透露了許多武學至理出來。
蘇星河在琴棋書畫等雜學方麵,博大精深,但在武功方麵的領悟,就差了不止一籌。
對於許星辰講述的諸多武學至理,往往是想了半天功夫,依舊覺得深奧難解,有些迷糊。
無崖子便不同了,彆看他出場就是一個被自己孽徒偷襲打下懸崖的悲慘老人,論及武功方麵的見識,絕對是一代宗師。
當他聽到許星辰口中講述出來的諸多武學至理,兩隻眼睛就跟探照燈一樣,綻放出明亮的光芒。
驚訝之餘,越發肯定麵前這名青年的身世來曆絕對不簡單;傳承的武學底蘊之深厚,一點都不輸給他們逍遙派。
難怪人家不願意轉投他逍遙派。
因為根本犯不上,也不稀罕!
隻可惜,即便許星辰說出了諸多令無崖子眼前一亮武學至理,依舊對他的傷勢沒有任何幫助。
唯有那篇不知從什麼神功絕學當中截取出來的易筋鍛骨篇,才能稍微減輕他的傷痛。
沒辦法
無崖子傷得太重,幾乎是一個無數碎片勉強粘連在一起的瓷娃娃,隨時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再加上無崖子的年歲實在太大,今年已是九十三歲的高齡,身體潛能也到了日暮西山的狀態。
如此一來,雪上加霜,又將他傷勢恢複的可能性下降了不少。
這個時候,許星辰便愈發的想念天山童姥了。
他真的很想快點見到天山童姥,從她那裡得來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修煉法門,好去參悟能夠讓人身體返老還童的神奇功法,並從中找出讓無崖子起死回生的辦法。
天山童姥比許星辰想象中來的要快。
距離竹劍使者等人離去一個半月,天山童姥便來到了姑蘇城外的大魚山莊。
為了趕路,她是一個人來的。
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寒風蕭蕭的早上。
許星辰正在庭院中修煉自己的武藝,忽然聽到一道女子的聲音自山穀外傳了進來。
“師弟”
“無崖子師弟”
“你在裡麵嗎?師姐來看你了”
女子的聲音一句接著一句,傳入山穀,化作一道道回音,飄蕩在大魚山莊的上空。
聲音中充斥著久彆重逢的歡喜雀躍,卻又透出一股高高在上、驕傲霸道的氣勢。
“天山童姥,你終於來了。”
許星辰心中一喜,立刻縱身而起,落在庭院之中那棵最高的大樹樹梢,目光看向山莊大門前方的山穀入口處。
無崖子居住的院落之中,蘇星河亦縱身而起,落在了屋頂之上,心中帶著幾分忐忑不安,看向山穀入口。
段譽也從房間中跑了出來,縱身一躍,穩穩當當的站在牆頭。
經過一個半月的刻苦修煉,他勉強掌握了一些簡單的內力應用,如今跳上躥下,已經不是問題。
三人這一等待,竟然等待了十幾個呼吸,都沒有看到有人出現在山穀入口,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
許星辰很快反應過來,知道天山童姥定然是使用了類似於“千裡傳音”的功法,將聲音從很遠的地方率先傳了過來。
人,想必很快便會出現!
他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眉頭便是一挑,凝神看向那道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山穀入口的白衣身影。
那道白衣身影仿佛鬼魅,出現的極其突兀。
段譽和蘇星河根本沒有看清那道身影什麼時候出現?如何出現?
甚至
他們目光依舊緊盯著山穀入口的方向,似乎沒有看到那道白衣身影。
直到那道白衣身影再次發出聲音,他們才悚然一驚,看到了來人。
“師弟”
“師姐來了”
“你還不趕快出來見我”
白衣女子驕傲霸道的聲音在山莊上空回蕩著,其中又透出一股橫掃千重雪的冰冷之意。
她每說一句話,身形便向前閃爍、瞬移一段距離。
三句話下來。
她的身影已經掠過山穀入口到山莊院門數十丈的距離,出現在山莊院門的瓦頂飛簷之上。
這個時候,段譽和蘇星河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白衣女子身量很高,按照許星辰第一世的丈量之法,足有一米七。
身形高挑,白衣飄飄,烏黑亮麗的長發在腦後簡單一盤,其餘的青絲便披散在肩背上,飛舞在空氣中。
她的麵孔潔白如玉,精致如畫。
兩道細長劍眉斜飛入鬢,一雙丹鳳眼威嚴四射,黃金線條分割左右麵容的高挺鼻梁下方,一張粉嫩中透出幾分晶瑩剔透之色的嘴唇緊緊抿合。
這張麵孔仿佛凝聚了世間一切女人的美麗與雪白,又似凝聚了天山冰雪的冷漠無情,還攜帶著超凡入聖的飄渺仙氣,又有著號令群雄、莫敢不從的威嚴霸道
諸多的氣質融合在一起,形成了這張世間獨一無二的驕傲麵容。
許星辰第一眼看清這名白衣女子的長相,便知道此人定然是天山童姥巫行雲。
唯有修煉了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天山童姥,才有這般與天下所有女子全然不同的獨特氣質。
巫行雲單腳俏立在山莊大門的瓦頂簷角,目光淡漠的掃過了許星辰和段譽,隨後落在不遠處的蘇星河身上。
她的眼睛微微一亮:“蘇星河?你果然在這裡!”
蘇星河幾個縱躍彈跳,來到近前的牆頭,對天山童姥恭敬行了一禮:“蘇星河,拜見師伯!”
“起來吧!”巫行雲的目光從蘇星河的身上移開,在山莊中四下掃視:“你師傅是不是也在這個山莊裡麵?他為何不出來見我?難道說這麼多年沒見,他已經不認我這個師姐了?”
蘇星河苦笑道:“師伯,不是師傅不願意出來見您,而是他老人家實在無法出來”
巫行雲目光一冷:“什麼意思?”
蘇星河被巫行雲的目光一瞪,隻覺身周的空氣都似乎突然降低了許多,渾身一個激靈,連忙道:“師傅他他受了重傷,輕易動彈不得!”
“嗯?”巫行雲冷哼一聲,怒叱道:“蘇星河,你莫不是在騙我?以你師傅的武功,這個世上誰人敢傷他?誰又能打傷他?”
她的眼睛驀然轉向許星辰,冷冷說道:“難不成,是這什麼大魚山莊的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