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走進洗手間，用水在臉上胡亂地抹了一把。
隨後他點燃一根煙。
透過煙霧繚繞，他盯著鏡子中的自己。
也不知為什麼，今天心裡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這讓他不由又想起在柳樹下看到的那身影。
林珊珊的樣子逐漸在他腦海中變得清晰。
隨後李牧又自嘲一笑。
就算真的是林珊珊那又怎樣？
兩個人已經分手很多年了，而且她身邊又出現了新的男生。
也可能出國隻不過就是一個借口，本來林珊珊就已經想要和他這個窮小子分手了。
一瞬間李牧竟然分不清當初和林珊珊之間的感情究竟是真的還是對方裝的？
不過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再糾結也沒有什麼意義。
將手中最後兩口煙吸完，李牧隨手將煙蒂掐滅。
李牧轉身走出洗手間，迎麵走出來的還有一抹身影。
兩個人下意識地向對方看去。
隻一眼兩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
李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對方。
林珊珊也覺得呼吸不暢，甚至一瞬間大腦處於空白。
二人就這麼看著對方，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停滯了。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李牧臉上才露出一絲苦笑。
“好久不見！”
他張了張嘴，喉嚨裡終於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林珊珊不自覺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就這樣默默地盯著麵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眼神中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幾年過去了對方似乎沒什麼改變，可又感覺變了好多。
曾經李牧的眸子一眼可以看到內心，可現在卻像是一片黑漆漆的湖水。
無論自己怎麼用心去看，都看不到最深處！
大約又過了半晌，林珊珊這才緩緩一笑。
“真的好久不見！”
聲音中充滿了甜美和優雅，她還像幾年前一般。
甚至連穿著都不曾改變過。
李牧張了張嘴，想要和對方寒暄兩句，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曾經無數個日夜他都想過二人再見麵是何種場景。
他甚至都想好了質問對方的措詞，可真到這麼一天，那些話一瞬間功虧於簣。
麵對這個自己曾經愛過的人，他總是有一些不知所措。
“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這個時候回來呢？難不成已經畢業了？”
“我提前修完了所有學分，也可以說是畢業了，隻是還沒參加畢業典禮！”
李牧點了點頭，又是一陣沉默。
林姍姍緊緊地攥著拳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抬頭看向李牧。
“我曾經打聽過你的消息，可是沒有人知道你究竟去哪兒了，大家都以為你出事了……”
“當年的確是遇到點小事情，所以才會不辭而彆，我也是這段時間才剛剛來到雲城！”
林姍姍微微點了點頭，她的眼睛又緩緩地看向自己的腳尖兒。
她想知道李牧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問他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李牧也低著頭看向林珊珊的腳尖，兩個人仿佛要將地板看穿。
突然林珊珊抬頭用那雙清澈又純美的眼神想要將對方看穿。
“其實你還和三年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你也是，過去這麼多年還是那麼漂亮！”
林珊珊的臉上又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感覺猶如在冰天雪地裡綻放出的一抹紅梅，堅韌美麗又充滿傲骨。
李牧甚至有一瞬間晃了神。
“你還像原先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誇女孩子漂亮！”
“你也知道我不太會哄女生！”
“的確從認識你的那時候，你就不怎麼會說話！”
李牧和林珊珊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不知二人是在回憶，還是很多話不知該如何說起！
“你這一次從國外回來還準備走嗎？”
“我現在還沒有決定，你呢？”
“我？也是，還沒有決定每天都在外麵瞎忙，肯定和你這個大小姐比不了！”
林珊珊聽到這句話，身體微微一顫。
“其實我有幾個問題一直想不通！”
“什麼？”
此時的林珊珊臉色有些許蒼白，像是下定某種決心，狠狠一咬牙。
“當初你為什麼要……”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洗手間外麵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珊珊，你沒事吧？怎麼去了這麼久？”
新宇的身影出現在洗手間門口，他的臉上帶著笑容，隨後又將目光看向李牧。
就在他看清麵前男人的一瞬間，臉色竟然僵住了。
隨後他又露出了一副震驚的表情。
“李牧竟然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聽到這句話，李牧的眉頭微微緊鎖。
自己雖然和他也算是同學，不過他們之間並沒有過多的交集甚至還有些矛盾。
當年新宇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富二代，剛開學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追求林珊珊。
隻可惜林珊珊最終拒絕了他反而選擇和李牧在一起。
所以那個時候對方就和李牧成了仇敵，平日裡可沒少給他穿小鞋。
即便如此，哪有人剛見麵就咒對方已經死了的？
“誰給你的小道消息，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是不是活人！”
新宇目光有些怪異，隨後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真沒看出來所有人都沒有你的消息，沒想到你竟然還在雲城，我們還以為你在外麵出人頭地了，不過看你現在這樣子怕是混得不怎麼樣吧！”
新宇的眼睛上下掃著李牧，他全身的衣服加起來不過一百塊錢。
看著款式和布料，應該就是地攤上隨便淘來的。
這種寒酸的樣子，讓他有些嗤之以鼻！
如果對方真的混出些名堂，他的心裡還真有些沒譜，可眼下這場景他已經確定李牧不過就是一個牛馬。
“說實話，我真的挺好奇，你這種身份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的一頓飯估計會花你半年工資吧？或者說你今天特意來這裡撞富婆的？”
一旁的林珊珊聽到這句話眉頭皺了皺。
可是她抬眼看向李牧的眼神卻變得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