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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極之上。
斑斕無限之主一再詢問溝通者:【你確定?姬無雙真的已經死了?】
溝通者積極回應:【呷呷呷……】那些小螻蟻們不斷拿著姬無雙的畫像撕碎、再撕碎,應該是死了?
【嗬嗬,這可不一定,你用共知感應了嗎?】
【呷呷呷。】感知了吾主,這些低等的螻蟻雖然無法理解我們的語言,但我從他們的反應中感應到他們沒說謊,我還讀取了他們的記憶,整個寰宇都處於低沉、悲傷的氛圍裡,姬無雙十之八九是死,主……姬無雙是被什麼強者擊殺了嗎?
【得了。】斑斕無限之主不悅道,【就你這種腦子,可彆瞎推測了。】
與其說姬無雙“死了”,斑斕無限之主更願意相信姬無雙看到了什麼,有了什麼全新的領悟,所以舍棄了累贅一樣的肉身。
關於這點斑斕無限之主是非常理解的,甚至覺得這才“合情合理”。
姬無雙明明是跨入“法則”行列的主宰存在,為什麼還要維持肉身?難道就為了保護這麼一個殘缺的、落魄的、注定隕落枯萎的寰宇,而拚儘所有?
她不放棄肉身,便注定會被局限在小小的天地。
終其一生,也隻是“半主”!
就例如當年的姬無雙,終其一生,也隻是“半聖”!
她而今放棄肉身,放棄牽絆,放棄累贅,投向無限永生,在斑斕無限之主看來才是明智之舉。
這樣的姬無雙,才有資格成為祂的對手!
不過既然姬無雙化身成了真正的主宰,這也就代表……現在的她和其他的主宰一樣,是任意祂拿捏的存在了?
哈哈哈哈,妙啊!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順利,或許祂無需繼續蟄伏等待了,直接就可以發動下一輪進攻了?
雖然說祂有無儘的壽命,當祂總有一種“夜長夢多”的預感。
而且祂是真的很想很想……吃掉姬無雙。
去試探一下吧,看看姬無雙會不會再次出來“迎敵”。
斑斕無限之主正準備命令麾下的“主宰”們行動,可突然想起祂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最稱手的“四君”已經一個不剩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隻能直接和虛空一族們溝通了。
【眾生聽令——】
隨著斑斕無限之主一聲令下,蟄伏於各大漂浮大陸和虛空的虛空一族們都睜開了眼睛,無聲發出咆哮和鳴動,響應自己的主宰。
【呷呷呷——】
【呷呷呷——】
【準備突襲!】
因為曦耀之主的“殺道”,虛空一族受創匪淺,正處於恢複階段。
嚴格來說,主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再次發兵,但斑斕無限之主都下令了,虛空一族自然不會不從,心中就就再疑惑,它們也會為了主宰赴湯蹈火。
斑斕無限之主看著已經啟程的、浩浩蕩蕩的大軍,居然想起自己派去下九淵的軍隊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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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都這麼久了,為何還不回?
斑斕無限之主於“共知”中搜索,突然發現了一片“熄滅”的星辰……
不是一顆兩顆,而是整整一片!!!
這!!!
斑斕無限之主嚇得差點維持不住冷靜,下九淵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共知”裡麵沒有收到任何反饋?
祂放開了法則和感知,竟然一點異常都沒察覺到。
不!
不對!
肯定有什麼變數!
但未知對方深淺,若貿然再派出虛空族,隻會增加傷亡,斑斕無限之主決定親自去下九淵查看情況,如果真的有什麼異動,祂也好立刻抹殺!
天極刮起靈炁風暴,但見一片瑰麗星團湧動著,逐漸分裂成細小的星輝洪流,一路朝著深淵傾瀉而去……
祂所過之處,激起片片漣漪。
混沌退散。
汙濁清漪。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隻會感動於這等清濯和聖潔,甚至會將祂當成這片殺戮、罪惡之地的拯救者。
但這裡的所有,一切的一切。
厄難也好,慘劇也罷,破敗、枯寂、絕望、痛楚……
一起的一切。
都是因為這條星雲洪流嗎?
的確是無法“殺死”也無法“攻擊”的法則形態,也難怪祂能穿梭於一個又一個寰宇……
姬無雙默默看著斑斕無限之主的本體靠近,不錯須臾。
可能是因為姬無雙的眼神太炙熱,斑斕無限之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星塵突然散開遊弋尋找“目標”,若非姬無雙已經徹底覺醒,定會被祂察覺出什麼……
【奇怪?】
即使斑斕無限之主的星塵什麼都沒發現,但祂依舊非常警惕,徘徊了許久才再次朝著下九淵下沉。
下沉……
下沉……
直到那片碎肢殘骸和無垠血色,以及趴在上麵貪婪進食的虛空族們能被肉眼所見,斑斕無限之主才恍然明悟。
原來並沒有外來者,而是這些小東西們從荒星原野裡爬了出來啊。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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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斕無限之主笑了,仿佛絲毫不將這些“異徒”放在眼裡。
祂不僅不慌亂,相反星雲洪流的顏色還發生了改變,好似絢爛的飛虹,不住變幻,姬無雙覺得……祂在高興。
高興?
斑斕無限之主怎麼會高興?
明明祂所培養的大軍被大規模剿滅了啊?
姬無雙雙眸微斂,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
姬無雙扭頭看向還在進食的虛空怪群,它們神情凶狠而貪婪,有的甚至整個跳入了血池碎肉之中,生怕自己吃少一點……
如此姿態。
如此模樣。
姬無雙眉心輕蹙,難掩心中厭惡。
果然,無論是荒星原野的虛空怪群還是斑斕無限之主的虛空怪……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等等。
本質!
姬無雙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件被她忽略,卻極為重要的事情——斑斕無限之主為什麼要留這些無法和自己“共知”的家夥一命?!
祂縱橫了這麼多世界,難道不知道養虎為患的道理嗎?
知道的。
祂一直一直知道的。
既然知道……那為何斑斕無限之主當初不將這些新生的、無法共知的家夥們碾死,為何要將它們丟入荒星原野,讓它們不斷自相殘殺?
這就像是……
養蠱?
得出這個結論後,姬無雙不由得死死盯著斑斕無限之主,祂果然沒有去阻止虛空怪們“吞噬”、“成長”,相反還非常欣賞的悠閒姿態。
不知過了多久,等荒星原野虛空怪們“吃飽喝足”開始晉階的時候,祂才緩緩繞到了虛空之樹旁,用星塵包裹樹乾,慢慢穿透它,源源不斷從中吸收著什麼東西……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
隨著斑斕無限之主的吞咽,姬無雙隱約聽到了陣陣“無聲”的哀嚎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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