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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1伶人受命承父至;飛羽乘勝臨敵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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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再次同白先生見麵,居然還是以階下囚的方式。

黎源孝當真感覺一點兒顏麵也無。

倒是白先生對他並無輕視的意思:

“將軍之勇,當真天下無敵,如此神勇之士,若隻是屈於晉王帳下,豈不可惜?”

“先生休要勸我,輸給您,末將心服口服。

隻求一死,不願背叛義父。”

聽聞此言,白先生大笑道:

“好,好一個忠肝義膽之人!”

說著,竟是命人鬆開捆束,

“將軍,你可去了。”

黎源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先生。

“先生,你又要放我?”

“那是自然,將軍這般忠肝義膽之人,若就這麼死了,豈不可惜?”

“先生,我~~~”

黎源孝一時感動無比,不知說什麼好。

但白先生卻是催其趕快離去,甚至連兵器都還給他。

雖然無比慚愧,但黎源孝念及晉王待自己的恩情,隻得謝過白先生,單人獨騎離開。

見白先生再次放走此人,身邊人都是不解:

“先生,此人太過勇猛,若是留著,實在是大患啊!”

“此等猛士,若是能歸心於我,豈不是莫大助力?”

“可看其對晉王的忠心,恐怕不會改弦易幟。”

“放心吧,就算其不會改弦易幟,有我兩番放走之恩在,其不會再與我等為敵。”

聽白先生這麼說,眾人這才放心。

黎源孝的勇猛,實在令人膽寒,即便他們才抓住過對方,心裡也是怕的很。

卻說晉王大敗,在一群殘兵敗將的護衛下,終於回到慶州晉元府。

隻是一路的顛簸加之心態崩潰,此時晉王已重病在身。

就當大家都以為此次兵敗,孤軍深入的黎源孝必死無疑之時,其人居然有全須全影的回來了。

這可驚到不少人,尤其是以死裡逃生的黎源信為首,對其能夠歸來保有極大疑惑。

黎源孝也不懂得撒謊,表明自己被俘之後,再被放歸之事。

這話聽的眾人紛紛側目,黎源信更是跳起來指著他的胸口道:

“兩番被俘,你居然都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事情很快捅到晉王處,這位一開始還不太信,直到親眼見到黎源孝沒事人一般站在自己麵前。

這一次,晉王真的怒了,拖著病體,厲聲責問黎源孝為何能回來。

後者沒有半句虛言的實話實說。

但所言之語,卻是沒有一個人相信。

開玩笑,似他這般巨大威脅之人,人家都給抓了,還會放走?

怎麼可能!

黎源信見晉王在氣頭上,又有病痛,心情本就不好,趁機添油加醋,不斷落井下石。

而已然失去雄心壯誌的晉王此時對黎源孝的懷疑也大到無以複加,當即下令要將其五馬分屍。

黎源信見此,果斷攔下這個差事。

黎源孝自覺愧對義父,也不反抗,任由施為。

行刑當天,五馬同拉,奈何,黎源孝筋骨猶勝鐵石,居然拉不動。

黎源信見此,麵色鐵青。

倒是黎源孝坦然道:

“八哥,我自問從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不知為何你卻是這般恨我。

若你真恨不得我被五馬分屍,這般硬拉是無用的。

想要殺我,需要先用鐵錐刺穿琵琶骨,再用利刃挑斷手腳筋才行。”

黎源信聞言,隻是冷哼道:

“我知道了。”

於是乎,這位縱橫戰場無敵手的猛士,便如此落幕於自己人手中。

黎源孝去後不久,晉王傷勢惡化,彌留之際,將親子黎源勖叫道身邊,取出三根箭矢交予他:

“本王一生尚有三憾,一不能據信州,二不能敗高氏,三不能登丹墀

與爾三矢,爾其無忘乃父之誌。”

語罷,撒手人寰。

其子黎源勖次日即位,即位之初,立即誅殺黎源信,隨後整軍備戰。

再說另一邊,平州方麵聽聞黎源孝、晉王、黎源信等人先後死去,慶州出現重大政局動蕩,都是意識到此乃千載良機。

白先生也是果斷,就要親自領兵前去拿下慶州。

以他們如今發展,若是能拿下慶州,可以說,幾乎已經拿定天下大勢。

不料,狄飛羽卻出麵表示自己可以掛帥出征。

原來,那日交手,黎源孝不舍得下殺手,隻是輕輕出手便已至狄飛羽極限,使之重傷。

但也因此,無意中打通狄飛羽任督二脈,如今其不但恢複,切本領比之前還要強上一倍。

如此戰力,雖說可能還是不如黎源孝,但除其人之外,天下豪傑都再不如狄飛羽眼中。

聽聞此事,高希德高興不已:

“二弟因禍得福,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白先生聞言,也是大鬆一口氣。

畢竟不能什麼事都讓他來處理。

狄飛羽的統帥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前番敗仗可以說是,非戰之罪。

當即,狄飛羽點其八萬大軍,自平州而出,打算一舉蕩平慶州。

而慶州方麵,此時可謂淒慘。

前次一戰,慶州的家底都被晉王敗光,辛辛苦苦積累多年的十幾萬大軍,要麼潰散各處,要麼投降平州,眼下可用的部隊不到兩萬。

聽聞狄飛羽率軍征討,十三太保中的黎源忠、黎源義二人率萬餘人駐守截風關。

兵法有雲,十則攻之,五則圍之。

狄飛羽手下大軍不足他們的十倍,兩人便打定主意,堅守不出,等敵軍糧草耗儘,自然會退。

隻是他們著實有些小看狄飛羽。

如今他已打通任督二脈,黎源孝又已不在,世上再無能入他眼的英雄。

麵對截風關,狄飛羽親率大軍強進攻。

平州軍在其率領下氣勢如虹,居然真就硬打下來。

要知道,縱觀史書,能夠硬打下來某座城池的事,都是值得大書特書的。

狄飛羽此戰,順利打下截風關,其之強勢可見一斑。

那負責守城的“忠、義”二人見一麵城池失陷,便知守不住。

這兩人也沒有必死的守城之誌,見勢不妙,當即率隊逃離。

拿下截風關之後,狄飛羽隻是短暫修整,便繼續率軍出擊,想要一鼓作氣拿下晉元城,活捉黎源勖。

其大軍過處,所向無敵,連續拿下慶州二府三十一縣。

更為可怖的是,其連斬敵軍一十六員大將,殺的慶州兵聞風喪膽,嗚呼哀哉。

這一日,狄飛羽大軍從新占領的俊蘭縣出發,途徑一片山地附近時,有探馬回報,前方抓到一個細作。

“細作?帶來問問。”

很快,那所謂細作被綁到狄飛羽麵前。

一眼看去,發現這“細作”挺有意思,明明都被五花大綁起來,卻還是死死抱著一個木製書箱不肯鬆手。

見這人一副讀書人模樣,狄飛羽問道:

“這就是那個細作?”

“將軍,他一個人躲在林子裡鬼鬼祟祟的,我們一靠近就跑,不是細作是什麼?”

那人聞言,立馬瞪眼道:

“廢話,你們拿著刀啊,我不跑等死嗎?

再說了,誰家細作有我這打扮的?

我是讀書人!”

見這人神態,像是個坦蕩的人,狄飛羽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小生姓莊名難,字無災,乃是一個遊山玩水的讀書人,不是什麼細作。”

探馬聞言,立馬又道:

“不是細作,那你死抱著書箱作甚?

裡麵定然是你刺探到的機密!”

“誰刺探機密了,這裡麵都是我的寶貝收藏,還不是怕你們太粗魯給我弄壞了!”

莊難有些不滿的說著。

狄飛羽見這位表現,卻是有些好奇。

一般人見到他們大軍,恐怕早就嚇尿了,這位卻是泰然自若模樣,不像是沒見過世麵的。

“既不是機密,不知可否能讓狄某看一看。”

莊難聞言,看一眼狄飛羽:

“你這將軍倒是個有文化的,給你看看也無妨。”

狄飛羽聞言,示意手下為其解開繩索。

莊難脫離束縛,站起身來,很寶貝的將箱子打開,裡麵卻是一大堆書本紙張。

狄飛羽見此,大概翻看一些,發現全都是各種山水遊記。

看來果然如其所言,真的是在遊山玩水做記錄。

確認這位不是什麼細作之後,狄飛羽問道:

“既然不是細作,為何出現在此?”

“自然是來尋找風景名勝所在的。”

“哦,此處並不見什麼名勝,有何可找的?”

莊難聞言,嘿嘿一笑道:

“這將軍就有所不知了,根據一本古書記載,在這片區域中,應當有一片名為‘落羽沼’的地方。

據說原本乃是一群仙子在凡間嬉水的所在,後來不知怎的,化為一片沼澤。

在下來此,就是想看看傳說是否為真。”

“那你可找到了?”

“還沒有。”

說到這個,莊難有些垂頭喪氣的,

“不知為何,找了十幾日,還是沒有找到地方。”

狄飛羽對這種神仙傳說之地沒什麼興趣,見眼前之人的確不是細作,便放其離去。

隨後,大軍徑直開到晉元城外。

此時的晉元城,隻有一萬兵丁把守,而且這一萬人還是前不久因聽戲才被著急起來的。

麵對狄飛羽大軍而言,隻能算是一群烏合之眾。

見狄飛羽大軍兵臨城下,晉元城中人人自危。

狄飛羽也明白,越是最後時刻,越是要沉住氣,不能急躁,當即下令,讓大軍修整一日。

打算等大軍養足精神之後,再發動進攻。

晉元城中,眾將驚慌不已,有人顫巍巍對黎源勖道:

“王爺,如今十爺不再,那狄飛羽勇猛無比,已連殺我軍一十六員大將,現今晉元城岌岌可危”

與手下人不同的是,作為事主的黎源勖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側躺在座椅上,拿著一根細棍,輕輕敲著放在身邊的地動儀。

見那人欲言又止,黎源勖敲一下地動儀,開口道:

“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王爺,我們大勢已去了,我看不如開城投降吧!”

此言方出口,不待其他人反應,便見一直乖巧侍立在黎源勖身邊的鏡莊人忽然一步上前,袖中出現一把利刃,劃過那將脖頸。

“嗬~~~”

待那將反應過來時,已經捂著脖子,抽搐倒地。

其他人見此,俱是一驚。

鏡莊人一邊擦拭刃上血跡,一邊問道:

“還有人想要投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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