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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8忠魂護主化煙消;兩心相持在今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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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璧公主雖未曾上過戰場,但也知道憑他們這邊是鬥不過一百甲士的,隻好讓人守著糧倉圍牆。

糧倉圍牆到底不如城牆高大難攻,沒能擋住多久,便被鑿開一個大口子,眾甲士蜂擁而至。

靈璧公主見此,絕望不已。

好在,由於她平常對大家的恩惠令人記在心裡,又兼此時不反抗就隻有死路一條,在場無論男女老少,都拿起武器,拚死反抗。

甲士們雖然數量多,但說到底,也隻是一群穿上甲胄的運糧民夫,無法比擬真正的精兵,不能真正發揮甲胄優勢,與眾人扭打在一起。

劉雲娘見好幾個甲士衝向靈璧公主,自然不會拋下殿下逃走,將旁邊一根粗木棒掄起,打擊圍過來的甲士。

幾個甲士行動都不靈活,躲不過,被劉雲娘打倒在地。

跟著甲士們後麵的常繼祖見此,往後退一段距離,大喊道:

“大傻,大傻!”

一個比常人高一大截的大塊頭聞言跑過來:

“叫我乾嘛?”

這大塊頭個頭巨大,雙眼卻是渾濁無神,乃是個癡傻之人。

常繼祖拿出一根繩子,遞給大傻,指著劉雲娘道:

“你不是要娶媳婦嗎?用這個綁著她的脖子,吊到樹上,她就是你媳婦了。”

大傻聞言,拿著繩子開心的大叫起來:

“好,媳婦,我要娶媳婦了!”

說著,奔向劉雲娘。

後者見這大塊頭衝來,掄起木棍便打。

但大傻隻用單手便抓住木棍,再用力一拋,將木棍拋飛,連帶劉雲娘都差點兒被扔飛。

“媳婦,娶媳婦!”

大傻大叫著衝上前,就要將手中繩子套到劉雲娘脖子上。

後者連忙側身躲過,順勢一腳踢在大傻腰上。

但對方隻是紋絲不動,反而又伸手來抓。

劉雲娘隻得借力向後跳開,躲避大傻。

常繼祖見靈璧公主身邊再無人護衛,從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向其走去。

靈璧公主見此,想要轉身逃走,不料氣急攻心,加之最近病體憔悴,竟是一口血吐出,跌倒在地。

常繼祖可不管這些,握著匕首就打算殺人。

正此時,忽感覺有陰風撲麵,身體似乎被人推了一下,後退一些。

這讓常繼祖大驚:

“鬼?”

不錯,出手之人,的確是鬼,更準確的說,乃是鬼差,花秉。

這位自從當上鬼差之後,基本沒怎麼履行過自己的職責,反而整日守著靈璧公主和劉雲娘她們。

此時見靈璧公主將要遭難,不顧一切,撞擊常繼祖。

隻是如此一來,他卻是犯了忌諱。

身為陰差,是絕對不能帶有惡意攻擊凡人的。

他這一撞,立馬感到身上的願力如同鎖鏈一般緊縮,竟讓陰魂狀態下的他都有些窒息感。

“哼,就算有鬼又如何?”

常繼祖雖然嚇了一跳,但並未因此退卻,反而扯下外衣,露出一麵綁在胸口上的銅盤。

這年月妖魔鬼怪橫行,大家多少都會弄些辟邪之物在身上。

常繼祖這銅鏡更是花高價弄來的真貨。

其實這銅鏡傷不到花秉,因為他不是惡鬼,是陰差,不會被銅鏡針對。

常繼祖再往前,花秉不顧願力約束,再撞退對方。

這一次,願力收縮的更緊,讓他的魂魄都有些難以動彈。

“什麼鬼怪,不過如此!”

兩次被撞開,常繼祖反而安心,這鬼怪也沒有多厲害嘛!

見其又要上前攻擊靈璧公主,難以動彈的花秉徹底發了狠,大喝一聲:

“散!”

竟是主動散掉長久以來護持自己的願力,這也代表著,他主動脫離陰差序列,稱為孤魂野鬼。

成了孤魂野鬼,就再也不受願力束縛。

花秉再次衝向常繼祖。

這一次,後者胸前的銅鏡卻也能發揮作用了。

隨著花秉靠近,銅鏡在常人不可見的狀態下,化為一團烈火,灼燒花秉。

花秉卻是不管不顧,寧可全身被灼燒,也不退後一點兒,充上前去,惡狠狠掐住常繼祖脖子。

在他人眼中,不知為何,上一刻還逞凶的常繼祖忽然丟掉手中匕首,死命掐自己脖子。

一邊掐一邊麵露恐懼之色,死在拚命控製雙手不再用力。

但實際上卻是越來越用力。

花秉試圖掐死常繼祖,但銅鏡所化火球威力更大,再這麼下去,花秉魂魄必然先一步被燒成灰燼。

眼見可能殺不死這人,花秉轉而抓住常繼祖雙腿,使其一頭撞向石桌邊角。

常繼祖無法控製自己的雙腿,在一臉驚恐中,撞在石桌邊角上。

霎時間,撞得腦花紛飛,淒慘而亡。

在殺死常繼祖的同時,花秉亦被那銅鏡火球化為灰燼,再也不見。

“有鬼,有鬼啊!”

周圍本來正在行凶的甲士們見常繼祖發瘋自殺,都是大驚。

再不管彆的,丟盔棄甲的往外跑。

其他人見此,雖然害怕,但到底有膽大的上前去扶靈璧公主,將之救起。

那群逃跑的甲士乾跑到外麵,卻見有一群人快速這邊圍過來。

定睛一看,卻是白遙帶著一群府衙兵丁趕來。

原來,之前常繼祖等人穿著甲胄折返來這邊時,有人遠遠看到,疑心之下,跑去告知白遙。

後者也不傻,意識到常繼祖可能叛亂,立即去縣衙調兵來援。

甲士們沒了領頭人,又被鬼怪驚嚇,無有鬥誌亂做一團,很快就被平滅。

這時候,靈璧公主在眾人搶救下轉醒過來。

一醒來便立馬問道:

“雲娘,雲娘呢?”

眾人聞言,這才發現不見劉雲娘,趕忙四下去找

大家最終是在糧倉外的林子裡找到劉雲娘的,找到她的時候,正被一根繩子套著脖子,吊在一棵樹上。

樹下一個傻子不時用手指戳一戳她的身子:

“媳婦,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為什麼不理我呢?”

平州邊境上空,眾人不可見之內洞天中,有兩人相對而坐。

這內洞天並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並在一起的。

其中一個魔氣森森,一片黑暗,充滿未知恐懼,令人心驚膽戰。

另一個一片光明,鳥語花香,令人心馳神往。

那相對而坐的兩人,一個全身黑氣升騰,身後魔像忽隱忽現。

另一個一襲白衣,身上仙光綻放,恰似謫仙在世。

若有不明所以之人見之,定認為那白衣仙人乃是救世真君。

此二者其實乃是一人,隻此時二心對立,方為敵手。

夜明見善屍夜民之法力比世上絕大多數正道之士都要純正,便知其心意之不可扭轉。

說來可笑,他這個蓋世魔頭的善屍,卻是一個純粹的正道修士。

這等荒唐之事就是說出去,估計也沒人信。

他們二者看似在此對坐,實則已經交手數千次。

而且是從理念到法力的全方位交手。

隻是說到底本質乃是一人,無論怎麼鬥,最終都沒有結果,便相持在此。

夜民道:“你這次沒有足夠強的外力相助,不可能如對付惡屍一般輕易解決問題。

還是那句話,隻要你願意依照我之大願行事,我自願歸回本尊。”

“若如此,我寧可永失善屍,再不進益。”

“說我執拗,你又何嘗不是?”

“看來你我之勝負,到底要歸於盤外。”

“這般結果不早就是預料之中嗎?

隻是不知你的盤外之招到底如何?”

見善屍如此說,夜明亦是笑道:

“如此說來,你的盤外招應當也不少。”

“那是自然,比如說現下,你就已經輸了一籌。”

夜明聞言,神色一動,稍稍感受了一下,隨後麵色有些難看:

“靈璧是我之摯友,也是你之摯友,你也下得去手?”

“所有的死亡都隻是暫時的,我不會真的讓任何人死亡的。

他們都會在新的世界永世長存。”

又過一會兒,夜明神色稍稍緩和,夜民的和善笑容稍稍變化:

“未竟全功,倒是有些可惜。”

說話間,卻見夜明道:

“更可惜的還在後麵呢。”

夜民聞言,感受一下,神色一動:

“我的新世界!”

陳州一片無人在意的荒原之外,一身著黑衣,頗有英武之氣的少年模樣人遙望此處。

在其身旁,則是一個光頭道士與一俏麗少女,正是常翰哲、常夢槐兄妹。

至於那黑衣人,自然不是他人,而是麥穗。

常翰哲摸一摸自己鋥亮的光頭,看向前方道:

“這裡就是夜兄善屍開辟的外洞天所在地?”

夜明所修《洞玄天經》有內外洞天之法,一直以來,夜明都沒有修建過外洞天,但也隻是不想費那個功夫而已。

他會的,夜民自然也會,修建一個外洞天,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麥穗看著前方荒原點點頭,手中釋放出一道魔氣。

這不是她自己的魔氣,而是夜明的。

作用嘛,自然是打開此地外洞天。

無論內外洞天,都隻有鑄造者有資格開啟。

夜明、夜民本為一體,不存在無法開啟對方洞天的情況。

麥穗丟出那團魔氣,便見前方荒原一陣風起雲湧,外洞天通道轟然打開。

常翰哲見此,揮手灑出一大把符籙,這些符籙霎時化為一個個黃巾力士。

“有此三百黃巾力士,足以蕩平此地。”

說著,做法讓黃巾力士殺入洞天中。

洞天之內,徐清、徐彩兒等全都在此。

他們的身體雖已金石話,常人無可奈何,但麵對這些金甲力士,則完全不夠看。

畢竟夜民幫他們塑造身體的目的,可不是用於比鬥,隻是為求不朽而已。

眾力士殺入洞天中,很快便將眾人全部擒拿。

內洞天中,夜民見此麵上的笑容略顯僵硬:

“我願以為你不會對無辜之人出手。”

“我隻是拿住他們,又不是殺死他們,不必擔心。”

“你說得對,如此,慧業寺那邊你可顧得?”

“柳遠澤他們已經被你抓了?”

“不是我,是天籟神。

你也不必憂心,天籟神與我達成合作,他們也暫時不會有事。”

“如此看來,勝負隻在此間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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