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東京都,仍在餘震般的混亂中緩慢運作。
在【江戶川柯南】昏迷的小小間隙裡,在聯盟的“指揮”下,gssra迅速地撫平了一切的動蕩。
黑羽快鬥剛剛離開的鐘樓廣場、那些因為油表被篡改而失去動力、迫降到馬路上的直升機、京都塔以及附近的幾條主乾道……
警戒線便將“事故”與東京都的人群隔離開來,而那些在異常地點附近巡邏的警車和警察,便竭力去撫平可能帶來的其他影響。
在服部平次安排的直屬部隊的掩護下,那幾輛趕來的救護車上便衝下三組急救人員。
隨著那些特種作戰人員使用消防設備開始壓製一樓的火勢,三隊帶著急救設備的醫療兵就在其他武裝人員的掩護下衝入火海。
三十分鐘內,潔白的擔架布上便躺著昏迷的毛利小五郎等人。
然後,伴隨著那示警的警笛聲,在確認幾名重要目標並無生命危險後,救護車立刻更改目標,駛向已經被服部平次經營成自己勢力的米花町中心醫院。
在立刻飛往東京的航班上,服部平次給格爾曼下達了死命令。
“務必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他頓了頓,考慮到【黑衣組織】剛剛所做的那些事情,還是說出來了那句話。
“通知醫院那邊,讓所有的病人辦理轉院手續。”
“最起碼,必須騰空毛利顧問將要抵達的那棟建築,我們不能再冒著被【黑衣組織】襲擊的風險了,明白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格爾曼斬釘截鐵的回應。
“是!保證完成任務!”
而在另一邊,隨著那平靜而龐大的rsi值異常場域,逐漸駛向居民不多、情況可控的米花町。
“這裡是【天命昭昭】,目標已引導向安全地點。”
在大概三個小時後,站在城市的邊緣,威爾士看著儀器上顯示的、以京都塔為核心範圍20千米內那高達的150的rsi值開始逐步回落,內心終於鬆了一口氣。
現在那些cyz效應設備,以及聯盟的特遣隊員,終於可以進場了。
他就通知【現實乾涉部】的【機動構造】維修小隊開始行動。
於是,那些偽裝成電力公司的應急車,駛向那些關鍵的“電力節點”,開始布置情感意識乾涉儀。
而夜空中很快也亮起了消防直升機閃爍的航燈,機腹下方吊著那台調節器,裝配的情緒反饋傳感器,負責檢測每一個陷入恐慌、不安或者害怕的人們的具體位置。
因為這次案件的開始和結束都發生在同一天——聯盟不打算浪費太多的cyz效應在重置這一天上。
更何況,現在時間已經開始流動,而整座城市不久前陷入的一片混亂,也是同時是第四和第五“儀式案件”的一部分。
在很難完全掩飾這些狀況下,聯盟隻能對整個東京執行一次b級記憶模糊程序了。
所有人都會在這些混亂的確發生的前提下,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那些網絡上的記錄、相機的拍攝,甚至是一些使用紙筆做下的記錄,【全景監控】在接入了一塊“透鏡組”後將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網頁消失、照片出現詭異的模糊、紙質記錄的人為塗改和意外丟失……
整個夜晚仿佛一場試圖掩蓋痕跡的儀式,被包裝成維穩行動的表層幻象。
京都塔爆炸,發出那第兩萬聲鐘響之後的七個小時之內,整座東京,便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
但對於【江戶川柯南】來說。
也許是解藥失效所帶來急切的疼痛,亦或者那輪蒼白太陽在不久前展現了祂前所未有過的威能。
他覺得自己的感覺糟透了。
就好像他陷入了一片冰涼而帶著譴責的黑暗,而在那些黑暗之中鑲嵌著的、純白的色彩,更是讓他覺得他的靈魂就被那些流動的黑暗,使用如同鑽石般堅硬的白色進行研磨。
而這片黑暗研磨他本身則帶來了巨大而可怕的噪音,就像是……就像是醫療設備那冰冷的嗡鳴。
而那些聲音裡還參雜著一種清晰的、令人厭惡的氣味。
消毒水的氣味。
不,這好像不是自己臨死前的幻象,也不是昏迷之中做的可怕的噩夢。
隨著觸覺、聽覺和嗅覺重新趕回柯南的世界——
那份朦朧的意識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那雙壓住“流動的黑暗”的手,或者說,壓住柔軟的絲質被子的雙手輕輕用力,柯南下意識地將被子拉過頭頂。
那些研磨他靈魂的“純白色彩”,也就是那些穿透窗簾縫隙的陽光消失了。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時分了。
而在柯南迷迷糊糊地拉動被褥,遮擋太陽的同時,毛利蘭便被他的動作驚醒了。
這名少女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整整一夜,她的身子傾斜著伏在床沿,頭埋在臂彎之間,睡得沉沉的。
那當作枕頭壓住被子一角的胳膊,剛剛便因為柯南下意識地舉動而被拉動。
她同樣有些迷糊地抬起頭來。
老實說,毛利蘭現在看起來憔悴、悲傷而疲憊。
她的發絲有些淩亂,而臉色就因為接連的守夜而顯得十分蒼白,甚至,眼角就殘留著沒來得及擦乾的淚痕——
因為昨晚因為過於的擔心和疲憊,這個少女在焦急不安的等候中睡著了。
而在下一秒,毛利蘭就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的目光和仍然頭腦有些昏沉的柯南那帶著一絲迷茫的眼睛對上。
“柯南!你醒了?”
毛利蘭猛地站起身,她的聲音中夾雜著驚喜和壓抑不住的悲傷,一下子便哽咽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毛利蘭不住地喃喃著。
緊接著,她立刻想起來醫生之前離開時的囑咐。
“你等等,我去叫醫生!”
還沒等終於有些清醒過來的柯南開口詢問,他就看到小蘭匆忙地跑向病房門外。
……
現在柯南是徹底的清醒了。
眼前的一切逐漸清晰——
有些刺眼的陽光斑駁地灑在病房潔白的牆麵與床頭,左側的牆角擺著看起來像是急救設備的裝置。
剛剛自己聽到的模糊噪音正是它發出的輕微的機械聲。
現在自己在醫院裡。
柯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他緩慢地支起身子,但這幾乎變成了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柯南覺得自己的每一分力氣好像都被榨乾了,四肢如灌鉛一般沉重,身體傳來的沉重感就試圖拽著他重新躺回柔軟的床單上。
但柯南還是咬著牙把自己撐了起來。
因為在徹底清醒的瞬間,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身體到底怎麼樣了,而是——他的手腕上空空如也。
那塊鑲嵌了四枚指針的手表不見了。
柯南靠坐在枕頭上,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然後開始環顧四周。
現在,自己身上穿著一件沒有口袋的病號服,而且自己枕頭兩邊、以及病床的邊沿也是什麼都沒有。
而當他探頭望向右邊的床頭櫃時,柯南的內心就一沉。
右側的床頭櫃上,隻有幾瓶礦泉水和一個插著淺色康乃馨的玻璃花瓶,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自己昏迷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柯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努力回憶——他試圖從仍然有些昏沉的大腦中挖掘昏迷前的記憶。
解藥失效了,身體因為重新縮小而產生劇痛……
然後自己疼的幾乎失去了意識,視角傾斜,栽倒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
而自己最後看到的那個畫麵則是——
是一道十分熟悉的、跑向自己的焦急身影。
“小蘭……”
柯南低聲喃喃了一句。
“應該是小蘭最後把它拿走了,畢竟她也目睹了當時爭奪那塊手表的全程,知道它的重要性。”
腦海裡的這個念頭先讓柯南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就是突然一愣。
“糟了!我當時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現在樓頂的。”
柯南意識到,他變小的事情很可能暴露了。
身為【江戶川柯南】的自己完全沒有理由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裡。
而且,如果落在自己身邊的手表是被小蘭撿到的,那麼和【工藤新一】相關的“嫌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洗脫的。
還有變小後衣服的問題……
等等,如果這樣推理的話,問題就變成了:
如果小蘭已經認出了自己就是工藤新一,那她為什麼沒有直接說出口?
柯南皺起眉頭。
如果小蘭真的認出自己的話,那剛剛她不可能繼續喊自己柯南才對。
甚至——柯南就回憶起毛利蘭在發覺自己醒後的表情和動作。
當時她臉上的神情沒有質問、沒有疑惑,就好像自己真的隻是一個孩子一樣。
有哪裡不對。
在自己昏迷後,一定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情。
柯南看了一眼窗外太陽的位置。
他立刻判斷出,現在距離自己暈倒的那個時間節點,顯然已經超過了十個小時了。
十個小時,足以發生太多事。
“如果……如果不是小蘭拿到手表怎麼辦?”
這個念頭忽然竄進他的大腦,然後迅速蔓延開來。
現在柯南更寧願真的是毛利蘭在最後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了。
如果是【黑衣組織】的人,或者彆的什麼人,比如gssra的人撿到那塊手表的話……
一想到這裡,柯南的心就猛地沉了下去。
雖然琴酒親口說黑衣組織覆滅了,但是萬一這是因為他隻是一個“棄子”呢?
——這裡麵有太多意外的因素了。
柯南咬了咬嘴唇。
他試著通過深呼吸讓自己放鬆下來,試圖將那塊失蹤的手表暫時從腦中放下。
剛剛一瞬間的緊張讓他的腦袋有些發暈。
但他剛把和手表的問題拋開,那些更多的、無限的疑點,又難以抑製地從腦海裡浮現,一些更加複雜的、更加駭人的疑問,便像潮水般湧入他的意識深處。
“時間”沒有給【江戶川柯南】絲毫喘息的機會。
他想到了另一個關鍵的問題:
【指針】。
——琴酒的那句話再在在耳畔出現。
“你看看你,工藤新一,這真的太滑稽了。”
但為什麼是“滑稽”?
為什麼偏偏是“滑稽”,而不是任何一個其他的詞彙?
那絕不是一個應該出現在那個場景下的詞彙,那很……那很……
那很出戲。
還有琴酒的自殺……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
這一切都完全不符合邏輯。
如果【黑衣組織】真的消失了,那身為最後一人的琴酒為何要自殺呢?
甚至他都沒有完成找出【指針】,沒有必要完成驗證自己就是【工藤新一】的任務。
更彆說那一整箱的指針——那絕不是某個地下組織在短短一夜之間能做到的。
再考慮到琴酒口中【黑衣組織】的覆滅。
如果真的是【黑衣組織】做的話,它該怎麼在一夜之間,從世界的各個角落把指針都搜集到手。
然後卻在十幾個小時,甚至更短的時間裡,就被琴酒一個人解決呢?
要想完成那樣的任務,至少需要覆蓋全球範圍的情報網絡,以及能在短時間內動員數以萬計的武裝或者間諜人士。
也就是說,這一定是一個能夠影響全球各大組織的龐大勢力。
能做到這些的……
gssra。
這個龐然大物、這個由各國合作建立的組織名字第一個跳入到柯南的腦海裡。
然後他在下一秒就否決了這個答案。
也許還有另一個組織能夠做到這件事。
柯南突然想起來,似乎還有另一個至始至終隱藏的很好的組織,好像許久沒有出現過了。
那是一個將那封信送到自己手上的組織;
一個將那一塊黑色的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的組織;
一個將第一枚指針送到自己手中的組織。
——【科學邊界】。
那個阿笠博士曾經加入過,而又因為失憶而忘記了的組織。
那封信。
柯南幾乎是從記憶最深處,找到了那封信。
——那時他還不明白它的意義。
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他便回憶起那封信上的具體內容:
“阿笠博士親啟:
親愛的朋友,
在收到你的來信後,我感到內心一陣巨大的震動。
我一直試圖保持冷靜,理性地麵對一切,但如今,這一切已不再是理性可解釋的範疇。
……
你送給我的問題是一扇通往另一個現實的門,一扇你一旦跨過,就再也無法回頭的門。但當真相揭開時,我發現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
它揭示了一個我們無法想象的真相,而這個真相是如此的瑰麗,甚至可以說是超出了常識的範疇。
……
我們所有的猜測,我們所有的努力,原來都錯得離譜,甚至不值一提。
……
但請相信我,你能夠找到這一切的答案,隻要你有勇氣走下去。你有能力看見所有人無法看到的東西,你的眼睛,比所有人都要敏銳。
無論你決定如何,請記住,一旦你踏入了這個謎團的中心,那裡沒有回頭路。”
柯南喃喃地低語:“那封信……原來,是寫給我的。”
忽然間,那些曾經看似毫不相乾的線索——
那枚異常沉重的黑色手表,那封拒絕詳細說明的信件、意外服下的名為atx4869的毒藥……
那在自己尋找指針過程中,追索著指針的【黑衣組織】、那些案件裡許許多多無法解釋的疑點……
這些在最後全部拚合成了一個冰冷卻不可動搖的結論。
是的——
現在,一切都明了了。
超出了常識的範疇……
無法想象的真相……
不能相信的事實……
這一切指向的,都隻有一個可怕的、難以置信的、卻又清晰的事實。
柯南終於明白了那所謂的“一切的答案”,那足以扭轉一切的“關鍵”究竟是什麼。
他便輕輕念出那個等待了他許久的答案。
“答案……就是時間。”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柯南的心跳慢慢加快,他甚至覺得,自己身邊的時間就同樣在這一刻變得緩慢,甚至凝固下來。
這個偵探的心智,便因為這個難以置信的答案而動搖。
“不,一定是我搞錯了,一定是這樣。”
於是,【江戶川柯南】便開始思索任何一個其他的、可能的解釋。
他,或者祂。
現在【江戶川柯南】就要給這個不可言說的謎團、無法回頭的道路,想出一個強行但卻一定能說得通的解釋。
但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病房的門“哢噠”一聲被推開。
也許是潛意識也在回避那個剛剛才得出的驚人答案。
柯南的思緒一下被打斷了。
——是毛利蘭。
她走進病房,神色略顯輕鬆了一些,她的身後跟著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那位醫生翻開病曆本,然後看了一眼已經坐起來的柯南。
“既然他都能自主活動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畢竟隻是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導致的短暫休克和昏迷,說白了就是嚇暈了。”
“再觀察幾小時,如果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在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休息和飲食後,那名醫生便離開了。
隨著房門輕輕合上,病房重新恢複了寂靜。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慢慢發酵,如同一層無形的玻璃將兩人隔開。
而柯南的目光則始終放在毛利蘭身上。
柯南能看出毛利蘭一直刻意地避開與他的對視。
她的指尖就不停摩挲著衣角,像是在猶豫,又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
甚至,毛利蘭幾次就要張口說些什麼,但最後,她還是把到嘴邊的話重新咽下。
沉默愈發膨脹得令人窒息。
最終,毛利蘭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柯南才剛剛從昏迷裡醒過來,而且按照醫生說的醫囑,自己也不能再刺激他的情緒了。
於是,小蘭的臉上就擠出一個勉強的幾乎要碎掉的笑容:
“柯南,你……你想吃點什麼嗎?畢竟現在已經中午了。”
柯南輕輕搖頭,他的目光終於和小蘭的眼睛對上了。
她的眼圈泛紅,而那雙熟悉的湖藍色眼睛中,除了悲傷,還有一絲絕望。
柯南內心被狠狠一揪。
他甚至覺得,此刻的小蘭就像一個被潮水反複吞沒的溺水者,是依靠著最後一絲力氣強撐著微笑。
柯南就下定了決心,他知道這一刻無法再回避了。
他不能繼續隱瞞。
他不能再讓她獨自承受。
“小蘭——”
但就在他開口的瞬間,毛利蘭卻已經撲上前來,一把將他緊緊抱住。
就像內心深處的某道閘門終於承受不住壓力被衝垮——
毛利蘭那原本就已繃得太久的情緒,現在終於徹底崩潰了。
“柯……柯南……”
她哽咽著叫他的名字,聲音顫抖,整個人都在發抖。
“爸爸他……他很可能醒不過來了……醫生、醫生說他撞到防攔網時的速度太快了……”
這個無助的少女終於大聲地哭泣起來。
那哽咽的聲音和輕輕顫動的身體,還有那悲傷的消息,就讓被摟在懷裡的柯南身體猛地一僵。
毛利叔叔他——!
小蘭的眼淚就滿溢出眼眶。
她已經在昨天哭過許多回了,但現在內心仍然有著數不儘的悲傷。
“甚至新一他也……”
“他把你丟給我之後就飛走了……媽媽的電話也聯係不上……”
毛利蘭把頭埋下去。
“柯南,你說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自己所引發的漩渦,已經令最親近的人身陷痛苦,震驚、自責、憤怒……
而最深的那一絲,是某種悄無聲息的悔恨。
為什麼會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柯南覺得,周圍的一切突然變得如此陌生。
——另一個新一。
柯南緊緊閉上雙眼,努力平複急促跳動的心臟,但他的腦海裡,卻不可控製地浮現出那個名字。
——怪盜基德。
工藤新一“飛走了”?
工藤新一把自己交給了小蘭?
一切線索正在拚成一個殘酷的圖像。
原來,一直以來,“科學邊界”,這個最後的幕後黑手。
這個組織便在借助他的智慧、借助阿笠博士的失憶,來取得自己的信任。
而且,它便在最後的關頭,連同手表一起取回了那些事物。
關於時間的疑惑,也許便暫時找到了一個去處。
或者說,柯南現在內心無比希望那個謎團的答案是正確的。
柯南用雙手緊緊抓住毛利蘭的肩膀,然後將她一點一點地……推開。
他眼中現在滿是認真。
“新一哥哥一定不會拋下小蘭姐姐你不管的!”
“他告訴我過你和他的那個約定!”
“柯南……?”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如果一切都像自己推測的那樣的話,那個怪盜很可能就在取回四枚指針和手表後立刻前往了第五枚。
在柯南看來,在目睹了那一寶箱的“第四指針”後,他完全明白為何“科學邊界”要放任那塊手表和前三枚指針故意流落在外了。
是的,在柯南看來,前三枚指針就是一個陷阱。
黑衣組織是那個組織故意放任的。
一切都因為因為第四枚指針有許多的偽造,他們難以判彆或者找出那枚真正有效的指針。
雖然仔細想想還有一些疑點。
但既然那個組織選擇在第四枚動手的話,就說明第五枚,甚至第六枚指針很可能他們已經知道位置了!
在毛利蘭因為柯南這句話而突然止住哭泣的時候,柯南就掙脫了她的懷抱,然後猛地向走廊跑去。
“小蘭姐姐!我會去找到新一哥哥的!他一定不是拋下你就跑掉的人!”
那剛剛經曆的,那份真正的痛苦、那無法逃避的現實,就讓【江戶川柯南】眼中燃起火焰。
柯南要立刻找到服部平次,利用gssra的力量,搜尋到怪盜基德和那個組織的下落!
當然,此時此刻的【江戶川柯南】並不知道。
一份巨大的驚喜和更大的痛苦,就在不久後等待著他。
……
烏丸蓮耶的黃昏彆館。
行色匆匆的二位旅人便在這夜晚仰望那天象。
其中的一人便從懷中拿出那塊黑色的手表,其中第五個凹槽,已被一枚漆黑色彩的指針填滿。
那正是黑羽快鬥最後從鐘樓頂部取到的那枚第五枚指針。
漆黑之星。
小泉紅子就看向一旁的那人。
“打破命運的想法,驗證的結果怎麼樣了?”
黑羽快鬥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過了許久許久,他才開口。
“做出最後的預言吧,紅子。”
於是,小泉紅子便念出那調換了順序的、原本的話語。
“行色匆匆二旅人是夜仰望天象,
王上脅寶逃之夭夭。
王妃垂淚落聖杯祈求天憫,
惡魔於焉降臨城堡。
士兵氣絕揮劍自刎,
大地變色。”
一切都仿佛改變了。
但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終是——天命難違、命軌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