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他們一口氣,建好了三間房?”
再次聽到下人彙報的王家管事,笑容瞬間凝固,
“怎麼可能?
不是不讓你們賣給他們房梁嗎?”
下人慌張地說道:
“管事,小的已經吩咐下去了,沒有賣龍骨和房梁。
是他們,他們,在建房頂時,根本沒有用龍骨和房梁!”
“什麼?
他們沒用房梁?
沒用龍骨?”
王家管事的聲音因為驚訝而變得尖銳,
“怎麼可能!
沒有房梁,龍骨,怎麼能蓋房?
難道不要房頂,露天嗎?”
下人哆哆嗦嗦又震驚無比地回答道,
“回稟大人,沒有露天。
他們的房頂小的從未見過!
是平的!”
“什麼?
他們的房頂竟然是平的?
水泥澆築的?”
王家管事再次呆立當場,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這!竟然可以這樣!”
王家管事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氣得滿臉通紅,
“哇呀呀!氣死我也!”
“看來這水泥的確神奇!”
王家管事亂叫一通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
“如此神奇的建造之物,我們更應該想辦法給搶過來!”
王家管事握緊了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再去嚴令一遍,夏州境內所有王家的鋪子,家奴工匠,一律不許參與夏州建造!”
王家管事咬牙切齒地說道。
下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管事,這樣會不會得罪……”
“住口!按我說的去做!”
王家管事當即怒喝道。
“我倒要看看,他一個秦俊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王家管事的目光中充滿了挑釁。
“他秦俊再厲害,又有什麼用!”
王家管事再次坐了下來,身體向後一靠,
“夏州需要修的可不止府衙!
還有更重要的城防,需要修葺。”
“修葺城牆最起碼需要幾十個工匠!”
王家管事伸出手指比劃著,表情誇張。
“幾十個工匠,他有嗎?”
王家管事挑釁地看著前方,仿佛秦俊就在眼前,
“除非,那秦俊會什麼分身之術!”
說著說著,王家管事忽然眼珠一轉,緊盯向麵前的下人,壓低了聲音,
“你悄悄地派人,去聯絡突厥商人。
去散播消息,就說夏州換防後,糧多兵少,城防破舊、鬆懈,極易攻破。
順帶把城牆缺口的大概位置也賣給突撅商人。
突厥人收到消息後,必定前來騷擾夏州。”
“突撅擾邊,城防告急。
娘子軍吃儘苦頭後,自然會全力修補城牆。
可惜,他們工匠不足!
到時候,秦俊即使再厲害,也沒用!
最後,還是得來求我王家,借工匠!”
王家管事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到時候,可就不是原先的價格了!”
王家管事的笑容愈發得意,
“到時候,不僅要水泥,而且,還要秦俊好看!”
“那一巴掌,勞資是一定會還回來的!”
王家管事惡狠狠地說道,
“不,是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家管事張狂地大笑起來,笑聲在小院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
夏州府衙工地,在秦俊有條不紊的指導下,曆經數日的辛勤勞作,府衙住宅區終於基本建成。
就在秦俊滿心歡喜地收拾行囊,憧憬著搬入新家後的美好生活之際。
忽然,一個渾身浴血的哨兵,騎著一匹快馬風馳電掣般衝進了夏州城。
那匹馬兒喘著粗氣,身上的汗水如溪流般淌下,四蹄翻飛,揚起陣陣塵土。
“突厥來襲,突厥來襲!”
那哨兵聲嘶力竭地一路疾呼,聲音帶著無儘的驚恐與焦急,仿佛要將整個喉嚨喊破。
他的臉上血跡斑斑,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直奔娘子軍大營而去。
前方哨所已然被搗毀,情況萬分危急!
夏州城牆多處破損,竟有十來處偌大的缺口,那些突厥騎兵趁人不備,如洪水猛獸般衝了進來。
突厥騎兵在夏州城內肆無忌憚,燒殺掠奪,無惡不作。
他們揮舞著明晃晃的彎刀,那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所到之處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百姓們驚恐的哭喊聲、房屋倒塌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人間煉獄。
街邊的店鋪被洗劫一空,貨物散落一地,珍貴的綢緞被無情地踐踏在馬蹄之下。
娘子軍聞風而動,平陽公主親自率領著將士們迅速出戰。
她身披戰甲,英姿颯爽,美麗的臉龐上滿是堅定與憤怒。
馬三寶更是一馬當先,怒吼著衝向敵陣,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手中的兵刃揮舞得虎虎生風。
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呼呼的風聲,仿佛要將敵人斬儘殺絕。
秦俊也毫不猶豫地投身到戰鬥之中,他手持雙鐧,鐧鐧生風,砸向那些殘暴的突厥騎兵。
雙鐧所到之處,傳來沉悶的撞擊聲,突厥騎兵被砸得人仰馬翻。
同時,他彎弓搭箭,箭無虛發,每一支箭都帶著他的憤怒呼嘯而出。
弓弦震動的聲音在空氣中回響,利箭如流星般劃過天際,精準地射中敵人。
他在人群中左衝右突,神勇無敵,驅趕著突撅騎兵。
然而,由於娘子軍騎兵少,步卒多,在追擊敵人時顯得極為吃力。
根本追不上那些來去如風的突撅騎兵。
步卒們奮力奔跑,大口喘著粗氣,腳下的塵土飛揚,但與突厥騎兵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即使偶爾追上了,也難以攔住突撅騎兵凶猛的衝殺。
突厥騎兵們發出怪叫,揮舞著彎刀,如旋風般衝來。娘子軍的將士們雖然拚死抵抗,但仍被衝得七零八落。
突厥騎兵肆意衝殺掠奪差不多了,又順著城牆缺口,得意洋洋地揚長而去。
馬蹄聲漸行漸遠,隻留下夏州城裡一片狼藉。
望著突厥騎兵遠去的背影,娘子軍將士們隻能望塵莫及。
馬三寶氣得暴跳如雷,他狠狠地將手中的兵器砸向地麵,“鐺”的一聲,火花四濺。
他的額頭青筋暴起,雙眼通紅,怒吼道:
“這群畜生,彆讓老子逮著你們!”
平陽公主也是銀牙緊咬,美目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她望著滿目瘡痍的夏州城,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突厥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於是,平陽公主收兵後,第一件事,便來找秦俊,
“可惡的突撅騎兵!”
“今天這樣的被動局麵,本宮絕對不允許它,再次發生!”
“還請三郎幫忙,儘快修葺城牆!”
秦俊雖然也對突撅騎兵的惡行,頗為氣惱,但是,此刻卻有些沉默。
修房子容易,修城難!
修城牆可是大工程!
秦俊自己一個工匠遠遠不夠。
城牆多處缺口,如果隻有秦俊一個人修建,估計得修到猴年馬月去了。
而,突撅騎兵隨時都可能再來騷擾!
這該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