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得意這天待在船艙裡，陪謝九歡由黃昏等到天黑，再等到明月高懸，萬籟俱靜。
海上的這個夜晚，連風和海浪都沒有發出聲響。
川連來叫了幾次門，第六次來的時候，林得意跟川連說，要在船上過夜，讓川連安排侍衛們吃飯。
川連肯定不會讓大牛、曹艾這幫人餓著的，但他著急林得意啊，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待在船艙裡不出來，連飯都不吃了？
“我就想跟胖……”
話說了一半，發現謝九歡眼都不眨地盯著自己，林得意突然想到林嬌娘跟他說過，女子不喜歡被人說胖。
“我跟貓說說太子妃的事情，”林得意改口道。
川連？？？
您跟一隻貓說什麼太子妃啊？它是能陪你說話啊，還是能怎麼著啊？太子殿下這是想太子妃娘娘，終於想瘋了嗎？
“好了，我這裡有水和吃的，”林得意又說：“你明天再來找我。”
川連這一回不敢走了，他覺得林得意的這個反應不正常，萬一太子殿下在船艙裡被人劫持了呢？他是在被人劫持的情況下，跟他說的這些事？
但川連也不敢破門而入，便在船艙門外跪下了，求林得意開艙門。
林得意和謝九歡都不是為難人的性子，謝九歡站起身，就往衣櫃裡一鑽。
林得意：“……”
他就沒想起來這一招。
艙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看見林得意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麵前，川連還是不放心，又往船艙裡看了看。等確定船艙裡就林得意一個人，川連這才放了心。
捉完魚回來的阿桔，從川連的身後跑過來，老虎腦袋探進船艙裡看了看。胖貓不在，但船艙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味道，不過阿桔不管這閒事，它衝林得意嗷嗷了兩聲，就跑走了。
它今天就捉了一條大魚，謝胖都沒的吃，給林得意的大魚，就隻能也欠著了。
川連看見阿桔的時候，就手按在刀柄上，護在了林得意的身前。阿桔衝林得意吼那麼兩聲的時候，川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桔不會傷我的，”林得意拍一下川連的肩膀，讓川連放鬆。
川連：“主子，那畢竟是老虎啊。”
林得意：“嗯，我知道。”
川連又看看船艙，小聲問：“主子，胖貓呢？”
林得意：“它跟我捉迷藏呢。”
川連張了張嘴，最終沒說什麼，給林得意行禮之後，川連退了出去。
林得意將船艙門關上，落鎖，等他轉身的時候，謝九歡已經從衣櫃裡出來了。
“我爹的衣服都沒拿走，”謝九歡讓林得意看衣櫃裡的衣服，“他準備跟我一起回蕭氏族地的。”
第(1/3)頁
第(2/3)頁
衣櫃裡還有一套，謝長安給謝九歡準備好的衣裙。被謝長安整整齊齊地疊好了，放在衣櫃左邊的角落裡。
謝九歡低頭看看自己，她還穿著去升龍寨時的那身男裝，沾染了大塊大塊的血跡，還有被刀劍割開、劃開的口子，這套衣服跟著她，真是受苦了。
“我換身衣服，”謝九歡跟林得意說。
林得意說：“好啊。”
嘴上說著好，林得意可沒有要避嫌的意思，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謝九歡。
謝九歡：“我要換內衣的。”
林得意：“嗯。”
謝九歡：“那你背過身去。”
被林得意這麼盯著，她怎麼脫衣服？
林得意突然就幽怨了，說：“九歡，我們是夫妻。”
他們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脫換衣服算什麼啊？他還不能看了？
謝九歡堅持說：“是夫妻也不行，你轉過去。”
林得意隻得轉身背對了謝九歡，嘴裡卻是還在說：“我若換衣，我就不會避開你。”
謝九歡迅速地脫著衣服，她身上還有血呢，但這會兒沒條件洗澡，她隻能是先換身衣服。林得意的話，她假裝沒聽見。
林得意聽著身後悉悉索索，換衣服的聲音，問：“好了嗎？”
謝九歡：“換衣服哪有這麼快？”
最多才過去兩分鐘好嗎？
“我爹怎麼樣了？”謝九歡問。
一句話不說，就讓林得意這麼等著，還被他催，這讓謝九歡很不自在，乾脆主動跟林得意說話。
林得意偷偷扭頭看上一眼，隻看見了謝九歡的肩膀，便迅速地站正了，謝九歡還是人，她沒變成貓。
“嶽父的身體不是很好，”林得意跟謝九歡說：“太醫說他是心病。”
謝九歡：“心病？”
林得意：“嗯，太醫說不能讓嶽父這樣下去，要讓他心情好起來。”
謝九歡癟了嘴，“想我爹心情好，那隻有讓我娘活過來。”
林得意不吭聲了，這誰也做不到啊。
謝九歡：“太醫怎麼說的？”
林得意：“太醫沒辦法，也不敢給嶽父開藥，說是藥三分毒，能不用藥就最好不要用。”
第(2/3)頁
第(3/3)頁
謝九歡重重地歎氣。
林得意：“等回去後，再讓彆的太醫給嶽父看看好了，總會有辦法的。”
謝九歡係腰帶，繡著海棠花的裙子是煙粉色的，謝九歡多少年沒穿過粉色的裙子了，沒想到她親爹喜歡這樣的。
林得意：“我跟嶽父說了崔則衝的事情。”
這個名字，謝九歡好久沒有聽見過了，林得意跟他這個武師傅的事情，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崔則衝怎麼了？”謝九歡忙問：“他又來找你麻煩了？”
林得意：“我跟嶽父說了崔則衝欺負我的事。”
謝九歡？？？
是，崔則衝是做人做事都不地道，但林得意你這個撒嬌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林得意：“我跟嶽父說，崔則衝和他們崔氏一族的男丁，除了死在升龍嶺的，都逃到關外去了。”
“我回京後，會向關外的胡蠻要人，但我想胡蠻那邊是不會將崔則衝送回來的，”林得意說。
謝九歡：“是嗎？”
林得意：“胡蠻要是讓崔則衝回來送死，以後誰還敢去投奔他們?”
蠻夷不開化，中原的官在關外蠻夷那裡，是非常受歡迎的。
想想上輩子在曆史課上學過的漢化，謝九歡能明白林得意的話。
“我讓嶽父為我報仇，”林得意又說了一句。
給謝長安找事做？巧了，謝九歡也這麼乾過，她攛掇她親爹要抓常六這兩個叛徒，再出兵關外，把逃出去的魏黨餘孽都抓回來。
謝九歡最後整理一下裙擺，往林得意的身邊走，一邊問：“那我爹怎麼說？”
林得意：“他沒說什麼，但我把關外的地圖送他那裡去了。今天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在看地圖。”
謝九歡手指戳一下林得意的腰。
林得意轉身，船艙裡沒有點燈，光線昏暗，但他仍能看清謝九歡。
“九歡啊，”林得意輕聲喊。
謝九歡：“嗯？”
林得意摸一摸自己的心口，到了今天，他仍是會為謝九歡心動，一如他在淵聲巷，初見謝九歡時的那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