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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舊怨剛去添新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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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角!吹角!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來了!”

畢再遇翻身下馬,身上甲葉子還沒有停止響動,就跨上了另一匹主戰戰馬。

他拎起長刀,命令不停:“讓咱們的人,還有所有賊人都看清楚,飛虎軍來了!”

說罷,畢再遇用長刀指了指圩子之外的一夥人:“這夥人必然是賊首!隨我先殺此人!”

“喏!”

戰馬飛馳而出,騎士呼喝不停。

一百甲騎擺出了最為常見,也是最易使用的錐形陣,猶如一杆長矛一般,向著曹節處衝去。

“這……哪裡來的騎兵?還這麼多?!”曹節原本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圩子中的戰事,但很快就發現了急速靠近的甲騎。

他們這種山賊兵馬,自然不會如同正規軍那般編製齊全,更不會放出斥候遊騎去掌握周邊信息。

也因此,直到甲騎已經衝到眼前,曹節才發現有這麼一支兵馬殺過來了。

曹節都慌了,其餘匪首自然就更加不堪了。

“快走!快走!咱們打不過的!”有人高聲呼喊起來。

有人則是更加乾脆,立即跨上了馬騾,轉身四散而逃。

霎時間,圍繞在曹節身邊的近二百山賊水匪就已經散去大半。

畢再遇不管其餘人,隻是盯著那麵花裡胡哨的大旗,縱馬踐踏。

隻是一輪衝鋒,曹節曹大官人就帶著雄心壯誌,到下麵去與兄弟相會的了。

隨手揮刀將大旗砍倒,畢再遇依舊沒有管那些四散而逃之人,而是高舉長刀,向著圩子一指。

飛虎軍此時還能聚攏起來七八十騎,沒有片刻停頓,再次跟著畢再遇發動了衝鋒。

圩子外圍的山賊都算是各路當家的心腹,他們將邊緣山賊派出去打硬仗,自己則帶著山賊中的精銳在後方準備撿便宜。

然而他們卻沒有想到,便宜沒有來得及撿,死亡卻已經要先到了。

山賊們先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曹節被踐踏如泥,隨後則是更加驚恐的發現,騎兵竟然衝著自己來了,在圩子之外的三百餘山賊瞬間亂成了一團。

有人想要逃跑,有人想要衝進圩子,用矮牆來減緩騎兵的衝擊力,更有人覺得己方實力可堪一戰,竟然在某個當家的指揮下,平地列陣。

說句馬後炮的話,若是山賊一開始就用結陣來應對,雖然還是不一定能擋住飛虎軍,卻還是能給飛虎甲騎一些傷亡的。

但三百人亂成這種程度,也就沒有任何抵抗的意義了。

畢再遇找了個刁鑽的方向,從最混亂的一處陣型中直插進去,不僅將身前數十人踏在馬蹄之下,更是驅逐著近百潰軍將混亂擴大起來。

當山賊的陣型被畢再遇從中劈開之後,這群山賊中的精銳也扛不住傷亡了,四散奔逃。

在這些山賊的帶動下,攻入圩子的數百山賊也變得慌亂起來,畢再遇隻是率領甲騎,在圩子外遙遙射了一輪箭,就讓其中的山賊崩潰了。

畢再遇依舊沒有追擊潰軍的意思,他立即帶著人馬進入圩子,心中還在默默念著:“醫學院的祖宗們,你們可千萬彆出事啊!你們要是有個好歹,軍中還指不定多少人想要吃了我呢!”

“我乃飛虎軍正將畢再遇,楊教授何在?”來到那處街壘左近,畢再遇摘下了頭盔,隻是看了一眼那已經燒成火炬的水輪船就有些心驚肉跳起來。

這要是醫學院的教授都在這船上,被水匪一鍋端了,那畢再遇的武勳之夢,差不多也可以停止了。

扯著脖子喊了兩嗓子,畢再遇見沒人回答自己,乾脆再次向前了兩步:“都頭何在?!”

“都頭到後麵收拾那群水匪去了。”這時候終於有人回應,語氣卻有些不客氣:“那什麼畢將軍,若你真的有閒,可否去助我家都頭一臂之力?”

畢再遇點頭:“你們三十個下馬,多拿弓箭,隨我來!其餘人都去追殺潰兵,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來圍攻我軍!”

說罷,畢再遇就帶著三十名步行騎士,抖著渾身明晃晃的盔甲,跨過布滿屍體的街壘,向著水圩子處走去。

彼處的戰事已經到了白熱化。

雖然曹鬼已經變成了真水鬼,可水匪打家劫舍也是有傳統的,不會因為一兩個首領的失蹤而停止,八艘小船載著三百餘水匪,從圩子東側登岸,隨後就與嚴陣以待的漢軍廝殺在了一起。

水匪雖然沒有盔甲,在甲士麵前傷亡不小,但漢軍甲士畢竟已經廝殺了許久,外加一夜都沒有睡好,人數又少,很快就落入了下風,讓越來越多的水匪登岸。

漢軍不得不結成一個個小陣,以應對水匪的圍攻。

就在這關鍵時刻,畢再遇帶領三十飛虎軍加入了戰場。

飛虎軍的體格相比於普通漢軍更加健壯,武藝更加超群,盔甲也更加嚴密,外加長短兵刃俱全,堪稱冷兵器時代的絞肉機。

他們先是齊齊用弓射了三輪箭,在給水匪造成了二十餘傷亡後,三十飛虎軍列成了前後兩排的陣型,長兵在前,短兵在後,直接殺入了水匪之中。

猶如頑童在馬蜂窩上狠狠打了一棍一般,近三百水匪在被畢再遇殺入腹心之後,嗡的一聲四散潰逃。

“向西!把他們都逼進水裡!”畢再遇高聲下令,隨後憑借重甲,硬頂著水匪的刀劈,不管不顧的向前砍殺。

水匪基本上都會遊泳,然而在自相踐踏著,如同下餃子一般跌入水中時,再好的水性也發揮不出來十一。

岸上的漢軍將水匪逼到冰冷的水中之後,在岸上用長槍弓箭發泄著怒火。

“都頭何在?!都頭何在?!”

畢再遇見大勢已定,摘下頭盔喊道:“軍兵傷亡多少?醫學院的教授們呢!”

都頭終於有時間應聲了,他拄著長矛,喘著粗氣說道:“軍兵有二十多的傷亡,醫學院教授全須全尾的!都在那邊院子裡,你想要去,就自己去看!”

畢再遇點頭,拉住身側的一名飛虎軍:“你去告訴羅二郎,讓他帶著鄉兵趕緊來收拾殘局,已經不用他們打了,但這麼多俘虜我可捉不過來!”

“喏!”

……

侯安遠蘇醒之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他睜開了雙眼,摸了摸腦袋,發現已經裹了一圈紗布,耳朵中雖然還有一些低鳴,卻也已經能聽到蟲鳴鳥叫與周圍的說話聲,不至於如昨日那般成半個聾子。

侯安遠扭著頭四處張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屋舍之中,似乎是一間民房,他剛想要坐起來,就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不要亂動,你的頭被砸了一下,隻能靜養。”

侯安遠緩緩扭頭望去,看到書桌後,正在奮筆疾書的徐爾雅。

“徐大夫,你……你還好吧?”侯安遠往日的伶牙俐齒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他搜腸刮肚了許久,終於蹦出來幾個字。

徐爾雅嗯了一聲,在書冊上寫下最後一個字後,方才抬頭展顏一笑:“我還沒有感謝昨日的救命之恩。”

侯安遠更加局促,麵紅耳赤的憋了半晌方才說道:“職責所在,擔不起一個‘謝’字。”

徐爾雅正色說道:“要謝的,既是感謝你救我一命,更是要感謝救下了那些書冊,多少人的性命心血得到了保全,這都是將軍的戰果。”

如果在平日麵對其餘人,以侯安遠的潑皮性子,可能立即就要笑嘻嘻的詢問,是不是要以身相許。

然而此刻侯安遠卻更加窘迫了,嘟嘟囔囔許久方才說道:“徐大夫,我……我不是將軍……”

“唉,你不要亂動。”見侯安遠想要扭動脖子,徐爾雅趕緊向前,將對方摁住:“你腦袋,或者脖子受了暗傷,這種傷現在醫學院莫說沒有辦法醫治,就連是什麼傷都搞不清楚。你隻能靜養。”

侯安遠隻能連連點頭,隨後想到徐爾雅的囑咐,竟是連頭都不敢動了。

“徐大夫,徐大夫。”侯安遠還沒有來得及享受這來之不易的二人時光,屋外就有人大喊了兩聲。

隨後畢再遇推門而入,他今日沒有穿戴盔甲,隻是穿著一身黑色戎裝,卻襯的身材更加雄壯。

他隻是微微一拱手,隨後笑道:“徐大夫可讓我好找,哦,侯兄弟醒了?”

徐爾雅微微點頭:“剛剛醒,不過還得靜養一段時日。”

畢再遇搓了搓手:“沒受傷就好,侯兄弟,你可知道你立下大功勞了?楊教授親自給你報的功,此次功勞應該在我這斬將奪旗之上。”

侯安遠頓時就有些激動。

彆看這三人都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但事實上都是十幾歲的半大孩子罷了。

隻不過他們本身在某一方麵天賦異稟,再加上或是生活苦楚,或是家逢驟變,在這殺人如麻的亂世中不得不離開童年,強迫自己成熟起來,以尋求活路。

也因此,三人其實還有一些少年心性的,就比如侯安遠,聽聞有功勞之後,立即心中起了盤算。

如果能提高一些地位,是不是就能離徐大夫更近一些了?

不過……若是就此被調離了醫學院的護衛隊,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對了,徐大夫,我差點忘了正事,楊教授喚你去一趟。”畢再遇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還有,這是給你的。”

侯安遠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徐爾雅看了看信封上的署名是王十娘,知道是畢再遇為他的小情人捎信,就絲毫不見外的將其塞進懷裡,對著侯安遠點了點頭:“你莫要亂動,我去去就來。”

畢再遇與徐爾雅一前一後的離去,隻剩下侯安遠在床上愁眉苦臉。

如果對手是甄寶玉,他還敢爭一爭,但對手是畢再遇,同樣是武人,他怎麼能爭得過這般人物。

可真的是好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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