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瞬間瞪大,裡麵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熾熱的光芒!
見識過陳二柱那如同神魔般的手段——彈指間湮滅她的最強巫術,揮手間治愈她的致命重傷——她毫不懷疑陳二柱話語的真實性!
他隨手露出的冰山一角,都遠超她畢生所學!
一門比他那傳承自古老秘卷的“靈魂禁錮咒”還要厲害百倍的法術?!
這對一個癡迷於精神力量、追求更高境界的巫師來說,誘惑力簡直如同致命的罌粟!
足以讓她拋下一切顧慮!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緹娜的手臂,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緹娜!你聽到了嗎?!百倍!厲害百倍的法術啊!是真的!他…他真的能做到!”
緹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驚呆了,愣愣地看著激動不已的莎拉。
陳二柱看著兩女瞬間變化的表情,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掌控全局的淡然笑意。
他目光落在眼神劇烈閃爍、內心顯然正在天人交戰的緹娜身上,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緹娜小姐,如果你也感興趣,待你幫我解毒之後,我也可以考慮傳你一些更高級的蠱術法門。
血蠱門的傳承…似乎也就那樣。”
他拋下這句輕描淡寫、卻又如同驚雷般的話語,然後隨意地擺了擺手:
“好了,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好好商量一下吧。”
說完,他不再看陷入巨大衝擊和複雜抉擇中的兩女,對一旁的林瑤示意了一下,便率先轉身,步履從容地推開門,走到了外麵的樓道裡。
林瑤趕緊跟上,出去前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客廳內呆立原地的緹娜和莎拉。
屋門在身後輕輕合攏。
發出“哢噠”一聲輕響。
仿佛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一時間,這間略顯淩亂的出租屋內。
就隻剩下緹娜和莎拉兩個女人了。
空氣瞬間凝固。
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悶。
緹娜背靠著冰冷的牆壁。
雙手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
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她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眸低垂著。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不安的陰影。
目光死死盯著自己沾了些灰塵的鞋尖。
仿佛要將那裡看出一個洞來。
莎拉則站在房間中央。
離緹娜幾步遠的地方。
她不像緹娜那樣緊繃。
反而微微側著頭。
像是在傾聽門外模糊的動靜。
又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光潔的下巴。
眼神閃爍不定。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兩女就這樣靜靜地站著。
誰也沒有先開口。
窗外的光線透過臟兮兮的玻璃照進來。
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模糊的光帶。
灰塵在光柱裡無聲地飛舞。
屋外。
林瑤纖細的身體幾乎貼在門板上。
她秀氣的眉毛緊緊擰著。
臉上寫滿了擔憂。
忍不住壓低了聲音。
對著身旁那個挺拔的身影問道:“陳先生……她們……不會跑了吧?”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泄露了內心的緊張。
陳二柱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裡。
身形穩如磐石。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隻是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輕蔑的弧度。
那笑容裡充滿了對屋內兩人不自量力的嘲諷。
“跑?”
他鼻腔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冷哼。
“放心,跑不掉。”
他的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篤定。
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他微微側過頭。
瞥了林瑤一眼。
眼神銳利如鷹隼。
“開玩笑,在我眼皮子底下想跑?有那麼容易?”
他語氣中的那份強大自信。
像是一劑強心針。
瞬間安撫了林瑤焦躁的心。
林瑤緊繃的肩膀明顯鬆弛下來。
輕輕籲出一口氣。
但她看向陳二柱的眼神依舊充滿了關切。
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
她忍不住又追問:“那……要是緹娜她到最後還是不同意的話,你……你怎麼辦?你身體裡的那個蠱毒……嚴重嗎?真的……真的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她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擔憂。
陳二柱的表情依舊淡然如水。
仿佛談論的不是關乎自身安危的事情。
而是今天的天氣。
他深邃的目光平靜地投向遠處樓道昏暗的儘頭。
語氣平淡無波:“放心,不礙事。”
他頓了頓。
補充道:“就是化解了總比不化解好。”
隨即,他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自信笑意再次浮現。
語氣不容置疑。
“而且,放心,她們會同意的。”
他的眼神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銳芒。
顯然,他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
如果緹娜依舊不識抬舉。
那麼不好意思。
他陳二柱也絕非什麼心慈手軟的善男信女。
真當他是什麼慈悲心腸的大善人嗎?
嗬嗬,簡直可笑!
他在心中冷冷嗤笑。
彆忘了彼此的身份地位。
你緹娜不過是一個簽了契約、生死由我掌控的小小奴仆而已。
而老子,才是你至高無上的主人!
這份主仆之彆,是刻在骨子裡的烙印。
林瑤看著陳二柱那副一切儘在掌握的淡然神情。
再聽到他最後那句隱含冷酷意味的話語。
心頭微微一凜。
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意義。
反而可能惹他不快。
她乖巧地點點頭。
不再多言。
選擇默默地站在他身邊。
安靜地陪他一起等待。
樓道裡隻剩下兩人極輕的呼吸聲。
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模糊車鳴。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
但實際僅僅過去三分鐘。
“吱呀”一聲。
那扇緊閉的房門被從裡麵拉開了。
莎拉那張帶著異域風情的美麗臉龐率先探了出來。
臉上堆滿了近乎諂媚的笑容。
眼神亮晶晶的。
語氣帶著明顯的討好:“陳先生,太好了!緹娜她……她同意了!”
她一邊說著。
一邊側身讓開。
將身後的人完全顯露出來。
緹娜低著頭。
腳步有些遲緩地挪了出來。
她那張精致的臉蛋上沒有絲毫喜悅。
反而布滿了濃重的不情願。
嘴唇緊抿著。
幾乎抿成了一條蒼白的直線。
她的眼神躲閃。
根本不敢與陳二柱銳利的目光對視。
長長的睫毛不安地顫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