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棉棉一雙眼睛靈動有神,對著邱江河嬌俏一笑,“師傅養育棉棉十五年,若是沒有師傅,棉棉根本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早就跟母親死在欒樹坡的亂葬崗了。”
“師傅要棉棉做什麼,棉棉就會義無反顧做什麼。”
“更何況,戰家跟我爹娘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師傅可以助棉棉報仇,殺了狗皇帝,殺了狗太後,那棉棉就算是死,也能死而無憾了。”
邱江河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去吧,記住,你的任務現在隻有一個,就是想辦法接近攝政王戰澈,然後找機會挑撥他們夫妻關係,其他的事情,你一概不要去管,我自會去安排。”
邱棉棉點點頭,然後起身下了樓。
她剛下樓,沈惜月就在劉嬤嬤的攙扶下進了邱江河的雅間,原來,她被沈輕怒懟以後,並未回皇子府去,而是繞了一條小胡同,又回到了這裡,然後帶著劉嬤嬤,讓劉嬤嬤一直在樓上觀察沈輕的一舉一動。
她想儘快查清楚原主沈輕的執念究竟是什麼。
方才倒也讓她發現了一個秘密,按照劉嬤嬤的敘述,她發現季淩風對沈輕的感情非常不一般,這事情她上次也發現過,她雇人去綁架沈輕,最後也是季淩風冒死相救……
難道說,那個讓原主沈輕執念的男人,是季淩風?
“快,過來坐下!”邱江河趕緊起身,他親自攙扶著沈惜月坐下,自從跟沈惜月相認以後,他就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能陪在女兒身邊,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護在沈惜月身邊,不想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爹爹,方才那個叫棉棉的少女,是你的養女?聽她的口氣,她好像跟戰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嗯!”邱江河親自為沈惜月倒了一碗溫熱茶水,又很體貼地送到沈惜月的手中。
“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她母親是當年宮中的第一個女醫官,父親則在翰林院當值,原本也是極好的一家人,可她父親無緣無故被卷入了一場謀逆案,說是有人在她家搜出了謀反的詩文……”
“南帝當即下令處死他父親,她母親當時已經快到臨盆的日子了,為了救下自己的相公,跪著去求太後,可太後卻不肯見她,最終,也被南帝賜了一壺毒酒,死了……”
“啊?”
沈惜月立刻道,“難道是當年鬨的沸沸揚揚的前朝餘孽謀逆案?”
沈惜月曾經聽戰淩說起過,當年前朝皇族餘孽聯合朝中大臣作亂,南帝殺了好幾個官員,其中有一個,便是翰林院的崔大學士,據說當時他妻子都快要臨盆了,也因此受到了牽連,被南帝賜死了。
這件事情當年鬨的很大,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聽說過。
她很詫異,“不是說,當年崔夫人尚未生產,就被一壺毒酒賜死了嗎?怎麼又會多個女兒?”
邱江河眉心沉了一下,吐出三個字,“棺材子!”
“什麼?她竟然是棺材子?”沈惜月非常吃驚。
邱江河回憶說,“當時,我正好路過欒樹坡的亂葬崗,發現有嬰兒的啼哭聲,是我把她送去山下農戶家養了十五年……”
難怪她會叫邱棉棉,邱江河確實對她有養育之恩。
沈惜月一下子明白了,邱棉棉為何會聽命與邱江河,也明白她為何如此恨戰家,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邱江河疼惜地望著沈惜月,“你放心,你想要辦成的事情,爹爹一定竭儘全力去辦,你想讓沈輕死,那爹爹就讓沈輕死……”
“還有,吳嬪這個蠢貨,竟然敢如此待你,你放心,爹爹已經安排宮裡頭的人,好好為你報仇……”
沈惜月再次驚訝,“您宮裡頭還有人?”
邱江河揚起眉毛得意一笑,“你以為爹爹邱大師傅的名頭是白叫的嗎?除了宮裡頭,還有朝廷那些大臣裡頭,我也有人,不止他們,我能用的人還多著呢……”
話音剛落,他掃向窗外的眼眸突然沉了一下。
“有人跟蹤你!”
沈惜月慌忙起身,卻被邱江河一把按住了肩膀,“你坐下,不必理會,我來處理此事便好。”
說完,又叮囑沈惜月,“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說完,他便先一步走了。
沈惜月趕緊叫劉嬤嬤,“你悄悄看看,樓下是有人跟蹤咱們嗎?”
劉嬤嬤小心翼翼探出去半個身子,人群中,確實看到一道可疑的人影,那人她認識,趕緊壓著嗓子跟沈惜月說,“是,好像是攝政王府的人,是八王爺的暗影。”
“沈輕!”沈惜月咬著牙齒,恨不得將這個名字狠狠吞下,“一定是她派人跟蹤我,好……那就讓她跟蹤,走,咱們去吃喝玩樂,我看他們能跟出什麼名堂?”
她跟劉嬤嬤下了樓,去了胭脂樓……
那兩個暗衛立刻跟了上去。
結果,剛繞了兩個彎,沈惜月卻突然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下一秒,一道飛針刺入了其中一人的脖頸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