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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東回到了慶和縣之後，直接鑽進了辦公室。
哪怕已經下午四點，距離下班隻有半個小時了。
但楊東還是回到縣委書記辦公室。
“把城管局的負責人給我叫過來。”
楊東朝著張淇吩咐道。
張淇連口水都沒喝，隻能去打電話通知城管局的局長李軍。
李軍自從兩年前被楊東教訓過一次之後，他一直都很勤勉，而且親自督促城管，這兩年基本上沒有出現過城管惡行的任何行為。
慶和縣的城管局，已經徹底成為了文明執法的單位，不會出現以前的粗暴執法。
主要現在擺攤的那些攤販，一個個都牛氣哄哄的，給人感覺比城管都牛了，誰要是欺負他們，他們直接用楊東的名號懟回去。
現在慶和縣，誰提楊東，誰就好使。
哪怕是擺攤的小攤小販，隻要提楊書記，都是一百個政治正確。
咋的？你不尊重楊書記？我們小攤小販可是有楊書記的電話，你要不要我打一個啊？
麵對這樣的威脅，城管也隻能望而興歎。
漸漸的，慶和縣的民間氣氛也就變了，主要是體現在小攤小販上麵，變的極其明顯。
李軍已經快下班了，但是聽說縣委書記一回來，就找自己，頓時有些慌了神。
但是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事吧？
最近的自己可謂是最老實的一個縣局的局長了。
而且自己手底下的城管局城管們，一個個都快成小綿羊，快被小攤販給欺負死了。
文明是文明了，可是已經沒有威嚴了。
他們城管局的城管說話，已經不好使了。
李軍看到了這個現象，可是他管不了。
這可是堅決執行楊書記當初專門開會的命令啊，要文明執法。
這就是文明執法的結果了。
李軍開車來到縣委辦公樓，之後快步跑到縣委書記辦公室門口。
站在門口的他，好好的喘息了兩下，平和了氣息之後，敲門。
“進來。”
李軍聽到裡麵楊東的應答聲，立即推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
“楊書記，我來了。”
李軍滿臉討好，又滿臉謹慎緊張的開口打招呼。
楊東朝著他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彆緊張，找你不是問責你，你坐下來。”
李軍這段時間表現的的確不錯，楊東對他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
李軍見楊東這麼說了，頓時鬆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隻要自己沒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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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軍上前，坐在楊東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但是隻敢坐一半，身子往前躬著。
楊東看了都覺得累。
“好好坐，這麼大歲數了，這種坐姿，也不怕坐出腰間盤了？”
楊東瞪了他一眼，讓他好好坐著。
尊重領導，不是體現在表麵，而是發自內心的。
隻體現在表麵，你就是把屁股撅的比臉還高，可你的心還是無動於衷。
李軍嘿嘿一笑，這才坐好椅子，也舒服很多了。
“你們城管局現在對夜市以及小攤小販的管理，怎麼樣？”
楊東一回來，要解決的就是在省裡醫院遇到的有關慶和縣擺攤的暴力事件。
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這件事，隻是媳婦生孩子，隨後童老去世，打亂了他的計劃。
但現在回來了，就得第一時間解決。
“挺好的啊。”
李軍想都不想，直接開口回答道。
他又能怎麼說你？
現在慶和縣經濟發展這麼好，各項工作推進的速度都這麼快，自己管的城管局難道要出問題嗎？
就算有問題，都不能跟領導說清楚。
不然的話，你就是給領導找麻煩，跟領導對著乾。
這點道理，他還是清楚的。
“你沒說實話吧？”
楊東皺起眉頭，看向李軍，沉聲問道。
如果一直都挺好，就不會出現暴力事件了。
而且絕對不會出現，被打的兩口子，報警都沒有下文。
說到報警…
“張淇，你去把蔣縣長喊過來。”
楊東看向一旁的野秘張淇，吩咐道。
蔣縣長，自然就是蔣虎了。
“好。”
張淇轉身走了出去。
但是李軍此刻更加忐忑不安了，因為他發現楊東喊了副縣長兼公安局長蔣虎。
這是要做什麼？
為什麼喊蔣虎？
難道自己城管局內部，有什麼地方做的很差？甚至要調動公安的力量？
還是說哪個手下人，沒管控好情緒，把攤販給打了？涉及到了刑事案件？
否則的話，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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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彆瞎想，今天找你過來，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楊東見李軍轉動著眼珠，明顯是想事情，因此直接告訴他，不讓他胡思亂想。
“我在省醫院的時候，遇到一個人，他…”
楊東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告訴李軍。
李軍聞言，恍然大悟，隨即努力想著，似乎前段時間的確有這麼一件事。
但這個不歸他們城管局範圍，因為涉及到了打架鬥毆和尋釁滋事，所以直接被公安局接過去了。
他們城管局也隻是管小攤小販合理化經營而已，不許造成交通堵塞和出行障礙，以及保證街道的乾淨整潔。
“我想問你的很簡單，你覺得現在慶和縣這些擺攤賣貨，賣燒烤的這些攤販，素質怎麼樣？”
楊東開口問他。
李軍知道自己不能含糊，也不能搪塞了，因為楊書記已經把話說的太清楚了。
如果自己繼續隱瞞的話，自己就交代不過去。
因此，他隻能如實回答。
一聲歎氣之後，李軍開始了他的彙報。
“哎，書記啊，說起來都有些可笑。”
“我們城管局現在執法都受到了限製，隻要去管那些小攤小販，他們就拿您說事。”
“甚至他們還有您留下來的電話，說隨時可以給您打電話，隻要我們管的嚴格一些，就說我們欺負老百姓，隻要我們嚴格要求，高標準要求，他們就耍無賴，說我們城管是沒事找事。”
“我現在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每年都要麵對下麵城管同誌們的牢騷，他們也都是一肚子氣啊。”
“當然，書記，我隻是跟你發個牢騷，畢竟做手下的都喜歡跟領導吐露真言嘛。”
“我手底下那幫小子天天跟我發牢騷，那我肯定跟您說說這些，畢竟您是我領導。”
李軍前麵一半的話，是用來反映情況和現象的，後麵這一半話是用來解釋他自己並沒有質疑領導的意思，隻是喜歡跟領導說說心裡話而已。
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質疑楊東的文明執法，出現了問題。
有些矯枉過正了。
正到連那些擺攤的攤販已經不尊重城管，甚至無視城管，直接把楊東立了起來，高懸在上麵，打著楊東的旗號，開始囂張跋扈，無法無天了。
老百姓膽子是小，可一旦有了這個驕縱的環境，他們就會生出很多惡習，從而影響一大片人。
這與那些公司的小保安，小區的物業保安，所謂的社區誌願者，是一個概念。
驟然有點地位了，有點小權力了，瘋狂的整老百姓。
他們也是從老百姓階層出來的，但也是對老百姓最狠的。
可以說，老實人變成惡霸，都是因為慣出來的。
而現在慶和縣民間的風氣，明顯不對勁。
不能說全部的老百姓，至少有一部分老百姓已經被楊東寵的沒邊了。
開始膨脹了，開始占‘山’為王，圈‘地’為王，開始頂著楊東的旗號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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