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霸先周身纏繞著赤色神火,蟠龍焱火棍每一次揮舞,都迸發火山爆發般的熱浪,將成群夢魘燒成灰燼;
楊忠和法秀在未來的十二年裡都沒有虛度,兩人在陳慶之和阿瑤的幫助下,通過狩獵神明,也獲得了各自的神火,都已晉升半神……
便見楊忠腳踏玄龜,手持螣蛇,鬼蛇同時噴出黑色巨浪,將無數夢魘腐蝕掉。
法秀雙手合十,頌念著降魔真經,口中不斷迸射出金色的卍字,夢魘觸之即化為泡影……
九道身影放射著不同顏色的光華,如九顆劃破夜幕的流星,在濃稠如墨的夢魘海洋中肆意穿梭。不一會兒,便殺到了籠罩城頭的泡泡結界外。
陳霸先敲了一棒子,沒有破防。楊忠跟上一記玄武伏魔槍,同樣隻是讓泡泡顫了顫。
“我們來!”巫姑與巫謝齊聲大喝。二人周身黑霧與白光同時暴漲,腳下的陰陽魚飛速旋轉,不斷變大。
隨著一聲刺耳的嘯叫,陰陽魚化作一道巨大的光輪,朝著泡泡結界疾速斬去!
泡泡結界表麵登時泛起劇烈的漣漪,彩光瘋狂閃爍,試圖抵禦這股強大的力量。但在二神積蓄已久的陰陽之力衝擊下,結界表麵還是出現了裂痕,緊接著轟然炸碎!
迸發出的能量風暴,將正在噴湧出城的夢魘洪流席卷其中,頃刻化為灰燼……
破去結界後,九神立即將矛頭對準了伯奇。這些體型巨大的城防巨獸在實力強橫的九人麵前,顯得笨拙可笑,被打地鼠般一一捶爆……
華胥城牆上,神光閃耀間,爆炸聲此起彼伏,伯奇們巨大的身軀接連爆炸,化作串串泡影。不過片刻,竟已被乾掉了一小半,剩餘的伯奇眼中也毫無還手之力,隻能被動挨打……
眼看九人組便要奪下城牆,巫姑忽然心生警兆,大喊道:“退!”
眾人聞聲不假思索,齊齊瞬移傳送。他們的身影剛剛離開城牆,餘下的伯奇便一起爆炸!巨大的蘑菇雲衝天而起,整段城牆頃刻化為齏粉……
然而下一刻,那宏偉的城牆,又雨後春筍般從地上冒起,轉眼就複原如初。
但守城的伯奇沒有再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九道神力澎湃的身影——
“那就是九大神將。”第五維低聲對眾人道:“他們在巫陽的神域中都會得到巨大加成。最次也有半神的水平。而像真諦這樣的半神,在此可以獲得神明的力量。”
“看出來了。”眾人點點頭。這也蠻合理的,畢竟夢裡啥都有……
“當然我背叛了巫陽,已經感受不到加成了。”他又輕歎一聲。
“你應該感到慶幸,不然祂隨時可以要你的命。”巫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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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鬼王所說,首戰即決戰,九大神將不會像黃金聖鬥士一樣,守在自己的神宮裡,坐等敵人上門逐個擊破。
他們肯定要一起上的。
站在正中的是第一神將·因果夢主無咎,也就是當初蕭玉姚口中的大夢主。
他身披暗金色雲紋長袍,袍上流轉著細密的金色因果絲線。麵容模糊,唯有雙眼神光湛然,仿佛能看穿一切因果。
“第五維,你這個叛徒!”罵街的卻是站在無咎左手邊的第二神將·輪回夢主真諦。他身著赤紅袈裟,袈裟上繡著金色的六道輪回圖,腦後懸浮著金色輪回盤,盤上有無數人影在生死輪回中不斷更迭。
“過去種種我都已忘記了。”第五維冷聲道:“但我記得巫陽是如何抹殺我的愛人,如何禍亂人間!”
“第五大哥說得沒錯,我們不過是棄暗投明!”法秀高聲附和道。
“法秀,你也是個叛徒!”真諦怒不可遏,他畢生心血便是同泰寺,如今付諸東流,又要回來屈居大夢主之下,怎一個憋屈了得?
“還有你,巫姑!你們都是叛徒!”他腦後的輪回盤轉動,咬牙切齒道:“老衲要把你們統統打入畜生道,讓你們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話音未落,一道裹挾著焚天之力的劍氣直取真諦麵門!
這一劍放在外界,真諦八成直接了賬,但在夢神領域中,他可是強大的神明!
“無恥偷襲!”真諦暴喝一聲,雙手舉起紫金禪杖格擋,當劍氣觸及禪杖的刹那,空間竟詭異地扭曲,攻擊方向被強行轉變,火焰劍氣轟向了天際……
“廢話真多!”阿瑤周身烈焰暴漲三丈,女魃真身腳踏腳踏紅蓮浮現,瞬間又連出上萬劍,劍鋒如織,完全籠罩真諦!
真諦不敢怠慢,現出十丈高羅漢法相,腦後金輪瘋狂旋轉,射出萬道輪回之光,抵擋阿瑤的‘真·萬劍訣’。
雙方激戰在一處,其餘人也沒閒著。
陳慶之也現出法相,挺起銀槍,直取那大夢主無咎。無咎手持太初因果籙,周身布滿了蛛網般的因果線。每一根絲線都聯係著一組因果,仿佛串聯起天地間的命運脈絡。
陳慶之那挾萬鈞之力的一槍,直刺無咎咽喉,本是避無可避的必殺之招。然而無咎忽然撥動一根因果線,那絲線上連接的因果便發生了改變……
陳慶之隻覺手臂一麻,必中的一槍竟詭異地刺偏,擦著無咎耳畔飛過,在虛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銀痕。
“因果之力下,軍神也必敗無疑!”無咎嘴角勾起冷笑,雙手快速撥動因果線。
一支流矢在因果線的牽引下,軌跡陡然改變,徑直朝著陳慶之心臟射來!陳慶之立即用槍杆去挑,那流矢竟忽然斷成兩截,後半段被挑飛,前半段繼續直射他的心口。
好在軍神的直覺獨步天下,判斷從無紕漏,千鈞一發之際,陳慶之銀槍如毒蛇吐信,槍尖精準點在箭頭上。
‘轟!’流矢瞬間炸裂,熾熱的金屬碎片裹挾著因果之力,在他銀甲上濺出密集火星!
“你以為因果能束縛一切?!”陳慶之的長槍再次直指無咎眉心。
這次,他故意放緩槍勢,任由因果線纏住槍身。但無咎卻無法再次通過牽動因果線,改變這一槍的方向。
“我這一槍,既可以刺中你,也可以不刺中你。”陳慶之的長槍繼續緩慢向前,槍尖籠罩在無數虛實交迭的光影中。“到底會不會刺中你,我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