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在寧西區域總部辦公室,來回走動著,心裡焦躁不安!
叮鈴鈴~!
電話響起,他拿起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猶豫了一下,接通!
“徐總好!”
“陸總!”
說起來自己還是他老領導,而且還是差了好幾級的老領導!
放到一年前,陸濤對徐軍隻能談的是上器重,而現在則要仰視了!
“陸總,我們約個時間見麵聊一聊?”
陸濤心中一動,聊什麼,他自然知道,之前就有獵頭找過他幾次了!
在他來到寧西,針對漢江與寧西製定了“老人回歸”計劃,開始從君曉商管挖人,這麼久了幾乎沒有任何成效。
所有的門店總經理以上級彆的人,連談的念頭都沒有。
想想也正常,君曉商管現在發展迅猛,工作環境好,上升空間大,誰願意來萬盛集團,一天天累的要死要活不說,位置能保多久都不清楚。
倒是君曉商管挖萬盛集團的人就很順利,比如李春,這樣一個漢江區域的副總,集團培養了這麼久的人就給他們挖去了!
陸濤也能理解,人往高處走嘛!
他自己之所以堅持到現在,一方麵是因為萬盛集團對他有知遇之恩,他的職業生涯的輝煌是萬盛集團造就的,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還是想與集團並肩作戰!
況且他現在是萬盛集團副總裁,大區總,可以說是位高權重,他完全可以待價而沽,沒必要獵頭一聯係就顯的那麼迫不及待!
今天徐軍打電話,他有些觸動的,畢竟徐軍已經是君曉商管的董事長了!
君曉商管不像萬盛集團,隻有一個商業體品牌,君曉商管有三個,陸濤認為將來這三個品牌一定都會獨立出來的。
獨立後的君曉廣場品牌就是萬盛集團最強大的對手,而君曉城,君蕪廣場因為定位重奢與輕奢,與萬盛集團是形成錯位的!
將來的一個君曉廣場就會成為與萬盛集團平起平坐,甚至超過萬盛集團的商業公司,那時徐軍的地位該有多尊崇?
這樣的人給他打電話,他當然要給麵子,同時也要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
答應獵頭,跟直接與徐軍談,那是天差地彆的!
“徐總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隨時過來!”
徐軍笑了,陸濤的這個表態是否意味著,他其實一直在等自己。
他不是不想來君曉廣場,隻是對來了之後能夠享受到的待遇與發展空間不確定。
而自己主動伸出橄欖枝,讓他放掉了所有的顧慮,隻要跟自己談好,他在君曉商管的地位自然就穩固了!
陸濤的隨時,是真的隨時!
徐軍因為明天下午要出差,陸濤當即決定晚上再次返回江州,這是赤裸裸的表態了!
幾乎不用談都已經知道結果了,晚上見麵更多的是敘舊以及把他的待遇問題確定下來。
——
市第一人民醫院
住院部的單人病房裡,衛明躺在病床上,對許佳與王萍的恨幾乎要超過路飛了!
幾碗醬料扣在臉上,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這輩子第一次經受,還連續挨了兩記!
最後被嚴月扔出去,腰部也摔的不輕,本來就有點腰肌勞損,現在躺在床上動一下都痛!
副總出去給他買吃的去了,醫院的飯太難吃。
醫院的走道上,一位年紀20出頭,長的有點憨的黑臉年輕人,手裡提著一個方便袋,一邊走一邊看病房上的號碼牌!
305,是這裡了!
上麵有病人的名字,衛明!
推開病房門,衛明還以為是副總回來了,這會已經饑腸轆轆了!
抬頭一看,是個陌生人!
“你是誰?”
因為是在醫院,他也沒多想,以為是走錯病房了!
“你是衛明吧?”
“我是!你有什麼事?”
“給你送點吃的!”
送吃的,衛明還以為是副總下去買了讓人送上來的,看著年輕人從方便袋裡拿出個一次性的泡沫盒!
嗯?
他鼻子嗅了嗅,怎麼這麼臭,媽的,這年輕人也不講究!
以為是年輕人放了一個屁,還在怪他不懂的忍著。
就見他一臉要吐的的表情打開泡沫盒,直接就朝衛明臉上蓋了過來,口中道:“請你吃屎!”
衛明沒反應過來,就被糊了一臉。
稀糊的一片,同時惡臭衝進了他的味覺係統,瞳孔放大、呼吸頓時暫停,馬上忍不住就嘔吐起來,這一刻他甚至想死!
那年輕人乾完這事,立刻就跑了!
衛明這會根本顧不上他,糞便進入眼睛和口腔,他目光呆滯、肢體顫抖、語言功能都暫時喪失,一直乾嘔,眼淚鼻涕一起流!
什麼時候遭過這種侮辱,這已經超出普通人身攻擊的範疇,這是犯罪!
他怎麼敢的,衛明腦子裡想著這些,控製不住的嚎嚎大哭!
副總拎著餐食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衛明一臉的糞便,趴在床邊嘔吐,一邊痛哭流涕的樣子,那情緒是真的崩潰了!
異常的惡臭,副總把東西一放就出去喊護士!
已經沒有辦法幫衛明清理了,他被糟塌的不成樣子!
腦門上的醬料和紅油費了半天功夫才清理完的,這又弄了一頭的糞便!
誰這麼狠毒,這樣去整他!
護士進來看到這個情況,也驚呆了,從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我們馬上安排人調取錄像,同時可以報警,請公安機關介入!”
幾個“天使”讓副總幫忙,用鹽水給他清理眼、鼻、口中的糞便!
副總真後悔下午沒提離職,這他媽是人乾的活嗎?
誰上個班,需要乾這種工作?
整整弄了一個小時,幾個人都快虛脫了!
衛明一言不發,生不如死的樣子,任人擺布!
“你要觀察一下,病人會不會精神出問題!我們擔心會誘發長期被迫害妄想症,同時可能會拒絕飲食!”
飲食?
副總想起來衛明早就餓了,讓自己出去給他買吃的,頓時問道:“衛總,吃一點嗎?”
此言一出,衛明立即又趴倒狂嘔起來!
“先生,你短時間內不要給他提吃的了,他現在什麼也吃不下,雖然我們幫他清理了,但那都是表麵,有一些已經順著食道下去了!”
副總渾身一個激靈,惡心的不行!
他給衛明找了個護工,反正公司報銷,自己是不在這裡陪他了。
原本以為可以幫他擦擦火鍋醬料就可以獲得他甚至董事長的好感,誰想到第一個晚上就差點成為了掏糞工人。
馬建望著哈哈傻笑的路飛,“老路,你傻笑什麼呢?”
不問還好,這一問,路飛笑的前仰後合的,在馬建已經有些不高興的時候,他拿手機遞給馬建!
“老大,你看看這照片!”
狐疑的拿起手機,是彆人發給路飛的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個人躺在病床上。
大概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嘴張的老大,但看不出長相,因為臉上都是黃不拉幾的
“我靠,老路,你也太變態了吧!”
馬建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你這從哪搞來的照片,惡心死了,s的?”
“不是啊,老大,真人真事,你沒認出來那躺著的是誰?”
嗯?
被路飛一說,馬建意識到那還是自己認識的人,就又仔細分辨了一眼,這一看終於發現一些熟悉的影子了!
那個發型,這個身材,不是衛明嗎?
“老路,這照片是你讓人乾的?”
“是的,老大,解氣不?”
馬建嘔的一聲,差點吐出來,“你媽的,你是真變態,解氣歸解氣,但是這麼惡心人的手段隻有你能乾出來,衛明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遇上你!”
路飛哈哈笑道:“我是燒了八輩子香,才能遇到他,他太旺我了!”
搖了搖頭,“你整他歸整他,彆乾違法的事,我相信陳總也不會讓你去觸犯法律!”
路飛點頭道:“老大我知道了,我會注意,這兩次花了大價錢的,人家做好一切最壞的準備,就是熱心群眾看他不爽,去搞他的!”
“嗯,下次不要再搞了,什麼?兩次?”
馬建瞪大了眼,怎麼,還有一次呢?
“你趕緊叫停,這有點太變態了!”
路飛雙手一攤,“來不及了啊!”
馬建看了看時間,晚上21:00
他看了一下手機上那個照片的拍攝時間是19:30,這真是不給人一點喘息之機啊!
“衛明今晚隻能‘吃飽喝足’了!”
衛明被搞得有點自閉了,從小錦衣玉食的他什麼時候遭過這樣的罪,從來江州開始,真是一波更比一波狠。
這天是這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典範了,這一輩子恐怕都從這個陰影裡出不來,副總怎麼和他說話,他都不回複,隻是把手攥的緊緊的。
彆讓自己逮著,否則一定要他死!
“衛總,護工一會到了,我下去給你買點洗漱用品!”
他準備買完上來交代一下護工就回家了,在這待著,一個病房都臭烘烘的,衛明是已經適應了,自己不行啊!
特彆是到外麵透個氣,再進來,那感覺叫一個酸爽!
晚上,醫院的走道上,一位四十歲的中年人端著一個小盆,上麵蓋著蓋子,大大方方的走著,也沒人注意他。
到了305病房前,他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推門進去,發現屋裡沒有人,似乎如釋重負!
衛明看了他一眼,看他端個盆,還以為是護工過來,帶著自己的生活用品,就繼續扭過頭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男子把蓋子打開,自己直皺眉,這味也太臭了,看了看衛明,他竟然沒反應,難道是對臭味免疫?
不管他,乾完收工,回去領賞了!
“衛總,請乾了這碗吧!”
衛明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隻來得及轉過頭來,看到那人端起盆,一片泛著烏光的水向自己潑過來。
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黏膩的殘渣順著鼻梁滑進半張的嘴裡。
酸腐的餿味混合著未消化的食物殘渣,在鼻腔和喉管裡炸開。
眼球被油汙糊住的灼燒感,耳朵裡灌進的菜湯流淌聲,指尖抓到的病號服上掛著半片爛菜葉——五感在惡臭中全部失調。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嘔”
又一次撲倒在床上,這次他學聰明了,知道用手去按呼叫鈴!
護士與副總同時趕到,看到這個場麵,麵麵相覷!
誰跟他有多大的仇啊,19:30的糞便還沒消化完,這又是一盆泔水。
副總鬱悶的要命,晚點來多好,這本來都是護工的活,現在又是他跟護士負責清理。
清理了十幾分鐘,護工到了,一看這場景嚇了一跳,硬是不願意乾了,這說是護工,比打掃廁所的活都難乾!
彆掙點錢,把自己搞抑鬱了!
堅決不願意做,副總隻能另外再聯係人,這時衛明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抬起頭來,兩眼紅腫著道:“我要出院,我要回家,我再也不住醫院了!”
哭聲撕心裂肺,像個怕打針的小朋友,“我要回家,我不來了,我再也不來了!”
護士歎了口氣,我們也真的不希望你來了,我們是護士,不是環衛工啊!
照顧病人就罷了,還得處理垃圾!
他下午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大問題,回去修養跟在醫院修養區彆不大,副總去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自己也長出了一口氣。
今天這事再來兩次,自己也要被搞神經病了!——
陸濤連夜趕到了江州,而徐軍則“掃榻相迎”
君曉環湖酒店幫陸濤定了個總統套房,這可是最高禮遇了!
代表徐軍對他的態度,因為他是徐軍的老領導,要是換成其他戰區的大區域,徐軍是不會這樣招待的。
還有原因就是陳總下午交代的話,陸濤是他從萬盛集團身上挖開的第一個決堤口,他過來以後,寧西那邊趙輝就更沒有壓力,趁著對方群龍無首,可以來一波大的戰役了!
事實上,不管陸濤來與不來,趙輝都已經發動總攻了,就算陸濤提離職,也至少是一個月後的事,趙輝可不會等那麼久!
會客廳裡,兩人緊緊握了一下手,雙方落座!
“許總,我有點惶恐啊!”
徐軍還以為陸濤是感慨自己竟然給他這麼高的禮遇,笑著道:“您是老領導嘛,當然要搞點‘特殊化’”
他開了個玩笑,便於拉近距離。
陸濤卻不是這個意思,思索了一下問:“徐總,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
“什麼事情?”
徐軍扔了一顆九五至尊給陸濤,自己也噙了一根,點上!
苦笑一聲,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
徐軍約自己,這是陸濤一直等待的機緣,但中午那個事情,陳曉會不會遷怒自己,若是他對自己有了成見,徐軍再也用自己也沒有機會啊。
他來的路上就在想這個問題,彆到時候從萬盛集團到了君曉商管,結果被陳曉給乾掉了,那真是欲哭無淚!
把中午發生的事情,客觀的描述了一番,當說到衛明扔醬料碗,方向卻是朝著趙香君而去時!
徐軍忍不住的啊了一聲,一屁股從沙發上滑坐到地上。
直到聽到何晴挺身護住了她,才擦了把汗重又坐好,聯想到下午陳總殺氣騰騰的樣子,終於知道為什麼他雷霆震怒了!
天子一怒,伏屍千裡;陳總一怒呢?錦程體育和萬盛集團是不是要灰飛煙滅呢?
他悄悄給陳總發了個信息,徐軍與陸濤有同樣的顧慮,彆兩人談好了,結果陳曉給陸濤判了死刑了,那樣不但陸濤的職業生涯完蛋了,自己的聲譽也完了。
【徐軍:陳總晚上好,打擾您休息,我因為不知道中午的事情,所以今天約了陸濤來江州!】
他沒有問是否能用陸濤,這個信息陳曉一看就明白了。
【陳曉:他不影響。】
【徐軍:收到,謝謝陳總!】
鬆了口氣,“陳總並沒有把賬算到你頭上!”
陸濤也如釋重負,雖說中午自己的確沒做任何得罪那幾位的事情,但自己畢竟是陪著汪倫的。
現在陳曉沒有遷怒自己,那接下來跟徐軍的聊天也就順暢很多了!
兩人敘了一下舊情,然後直接進入正題。
徐軍坦誠的告訴他,接下來將要在全國各省級直轄市成立區域分公司,現在高級人才比較缺,因此他時候求賢若渴,希望陸濤能過來幫自己!
全國成立分公司的事情,隱瞞不了,隻要一行動,立刻人儘皆知!
【徐軍:現在已經籌建了三大戰區,第三戰區目前是我兼著,我想請你過來負責!】
【陸濤:真沒想到君曉商管的發展速度這麼快啊!】
年後,他開始坐鎮寧西,對君曉商管製定的還是圍剿策略,在心裡是不太看的上這個地方暴發戶的。
可這幾個月過去了,隻有真正交鋒以後,才知道對手有多麼難纏。
現今的君曉商管雖然在數量及規模總量上還是不如萬盛集團,但其項目的質量與在行業內的影響力已經超過萬盛集團了,這才僅僅用了半年的時間。
而在寧西戰場上,自己使勁了渾身解數,把一個大區的資源都挪過來,依舊被逼的步步敗退,現在汪總給了30個億,最多也隻能用來收購幾家廣場,保證一下基本盤,長期看已經抵擋不了君曉商管的進攻。
而徐軍說他們已經準備全國各省級直轄市都成立分公司,那就說明他們準備吹響大進攻的號角了。
不僅僅是自己的大區要全麵受到挑戰,讓自己顧此失彼,就連汪總以及ceo恐怕也要頭大,烽煙四起,集團又現金流吃緊,如果應對?
【徐軍:我最近在跟集團彙報君曉商管未來的架構劃分,可能要把三個商業品牌全部獨立出來,君曉廣場,君蕪廣場,君曉城全部單獨成立子公司,但這樣以來,我就更缺少高級管理人才了!】
陸濤沉思,他知道徐軍這話並非是訴苦,而是告訴自己將來有多少機會!
君曉商管就像一輪朝日,而萬盛集團已經日落西山,江河日下,作為一個成熟的職業經理人,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事實上,他這個時間點從天寧趕到江州,就說明他已經有了選擇。
【陸濤:徐總,我願意到君曉商管來,在您的麾下效力!】
他是個果決的人,大方向確定了,就已經下定了決心,所以在對所有的待遇都不明確的情況下,就先表態了。
徐軍笑了!
【徐軍:謝謝陸總的信任,我們條件還沒談呢。】
陸濤搖了搖頭:“這些都不重要,君曉商管的平台與發展空間是我最看重的!”
徐軍哈哈一笑!
“上班上班,為了吃穿,咱也不能不談待遇,說一說你的期望值吧!”
陸濤也不矯情,“我在萬盛集團的年薪是400萬加年底分紅!”
徐軍點了點頭:“500萬年薪+年終獎勵!”
陸濤有些驚訝,沒想到徐軍這麼爽快,直接加了100萬的底薪。
他不知道陳曉給了徐軍多大的空間,彆說500萬,800萬也給的起。
“君曉商管的年終獎金可不是小數字,相信你也聽到了,很多今年1月份才到君曉商管來的同事,春節的時候都拿到了一筆不菲的獎金!”
陸濤點頭,據說很多門店的總經理都拿到了100萬的年終獎,這可是破了業界先例了,去年都沒給君曉商管服務,還拿了100萬的年終獎。
他還知道,君曉商管此舉一下就把這個高管的心給收了,以至於後期他安排人怎麼爭取都挖不動君曉商管的人。
平台夠大,實力夠強,老板夠大方,這不是所有打工人追求的最高目標嗎?
陸濤這一趟沒有白來,無論是待遇還是給的空間都遠超預期,更重要的是他此舉收獲了徐軍的好感,這對他將來在君曉商管的發展,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徐總,我這次回去就提辭職,估計汪總知道我去意已決的話,寧西那邊主持大局的人很快就要換了,趙總要換對手了!”
徐軍哈哈一笑:“那更好了,趙總對其他人更不會手軟!”
陸濤也笑了,心思一下拉回了寧西,想到了那位不到30歲的大區總,趙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