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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1日,開學前一天。
沈晨在家收拾收拾東西,提著個小行李箱便準備去往學校了。反正家離學校近,坐地鐵不到倆小時的路程,也不必帶太多東西,真要是缺什麼,大不了再回來一趟便是。
臨關門前,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已是空無一人的房子,關門鎖好,揣好鑰匙,走向電梯。
又是開學季,中小學生一個個的幾乎都鬼哭狼嚎著,電梯裡也有家長帶著孩子準備去學校報名,孩子則是麵露難色,多半是寒假作業沒寫完導致的,打一頓……打一頓也好不了,埋了吧。
而大學生對於開學一般不會有很大反應——除了那些學校實在離家太遠一年到頭隻能寒暑假回去的倒黴蛋。甚至,部分人更希望儘早回到學校,以免在家被父母嫌棄,怎麼都不得勁。
俗話說得好啊,大學生回家就像楞次定律,主打一個來拒去留。沒回家的時候家裡人要著趕緊回來,回家了沒兩天又遭嫌棄,等到真要走了,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不舍的。刻在國人基因裡的鄉愁,不外如是。
至於高中生?
早開學啦,還得繼續學楞次定律和電磁場搏鬥呢。
沈晨裹緊了羽絨服,提著行李箱,看了一眼沒什麼溫度的太陽,哼著歌,向樓外的光明處走去。
當然,這一路,也沒那麼多偶遇。偶遇多了,也便不算是偶遇了,得好好想想這會不會是某種彆有用心的預謀。
差不多中午到的學校,沈晨提溜著行李箱先去食堂吃了個午飯,這才慢悠悠地回到宿舍。林啟還沒返校,而黎暉和葉旭已經在宿舍了,相互打了個招呼,便開始了緊張刺激的……雲頂之弈。
林啟是晚上才返校的,提前約好了,四人也便一起去校外小館子一起吃了一頓。因為是“男人間的聚餐”,所以沒有去喊楊怡薇她們,四個人喝了點小酒,吃著炸串,聊著天南海北,倒也分外愜意。
隻是,也不知道這樣尋常的大學生活,還能維係多久。
黎暉是早有淡出異能界的意思,新鮮勁過了以後,他還是更喜歡尋常的生活。但異能賦予他的身體素質與自保的能力幾乎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所以還沒有真的“退隱江湖”,時常自嘲還在當個既享受便利又不想因此惹上麻煩的雙標狗。
葉旭嘛,你懂的,平時話沒兩句,但一旦開口總能驚呆眾人。果然,戴眼鏡的都很騷(大霧)。不過,他的性子本質上是很隨性的,對於很多不太重要的事都無所謂,就像著異能者的身份他也不太放在心上,有事大家一起乾,沒事就躺好當鹹魚,屬於一種需要的時候是異能者不需要的時候是普通人的狀態。
林啟對異能者還是存在不少熱衷的地方,年輕嘛,總有點中二的夢想。尤其是火元素這種異能,向來都是熱血少年漫裡主角的標配。他性子樂天,也會臭屁地以主角自稱,順便向紅衣這位同樣以火元素為異能的前輩討教技法。
至於沈晨?
先不論他自身的想法,單就他異能的特殊性,他便不可能離得開異能界這個漩渦。這次爍星盟之行,更是讓自己的名字借著舊街論壇傳遍了異能界。但若是沒有能與這名聲相匹配的能力,怕是遲早要遭。
更何況,他也的確對異能者這條路更感興趣,等到攢了點錢,有了些熟識的人,或許還能考慮去找找那海外的爹媽。從前還會偶爾有通電話,現在這麼長時間沒消息,未免還是讓人有些憂心,也隻有那不定期的轉賬記錄,似乎證明一切還在正常運轉。但不親自見證一下, 心中總是不安的。
所以,不論從客觀還是主觀,異能者這條路,沈晨都必須堅定地走下去。
沈晨小口喝著啤酒,眼神依然堅定而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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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進入了開學的第一周,有課的,尤其是有早八的總會感覺分外折磨。哪怕是沈晨這樣有早起習慣的,想到一會兒要去上課也不免頭疼——而且還是高數。
課表早在寒假之前就定好了,如今按部就班地上課便是。隻是當初選課的時候,沈晨根冷月還不曾把話說開,他這慫包當時也不好意思去問人家選的什麼課,不然還有思政課、大英、體育或選修還可以考慮來個“偶遇”。
——當然,其中不包括高數。倒不是因為高數課要認真聽講之類的卷狗原因,冷月學漢語言文學,人家那專業壓根不學高數,學的是大數。大學數學較之高等數學,本質內容都差不多是微積分的知識,但整體要更簡單一些。
沈晨現在膽子倒是大起來了了,還真去問了人家課表,仔細一比對,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吧,簡直是毫不相乾,完全沒有重合度。
這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倆人專業差的太遠,也隻有思政課、英語體育和選修可能會碰見,但這些課程的選擇又製約於專業課基本盤,哪怕同一類課程選了同一個老師,上課時間也不一定相同。
所以,這學期的沈晨,上課可沒有心水的漂亮姑娘看了。
不過,這才開學第一天,冷月便與他說,下午下課後約在圖書館見一麵。沈晨那叫一個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然後顫抖的手裡被塞了一台sh。
沈晨:?
好吧,回到“案發”的第一時間。
五點半下課,沈晨騎個校園小電動車便趕赴圖書館。冷月今天下午也是滿課,沈晨可不好意思讓人家女孩子等自己,便加緊趕了過去,順路還買了杯紅豆奶茶——他還記得去年國慶,冷月說過她喜歡甜的所以喝紅豆奶茶,於是在還沒下課的時候便通過小程序點了一單。
唔,問為什麼不逃課的?
沈晨向來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自初三下學期開始,在此之前的那些七彩毛的過往便不提了。
逃課這種事,雖然網上說的萬兒八千,常見得很。但稍微好點的學校,老老實實上課的學生還是占多數。沈晨雖然成為異能者已經大半年了,但尚未完全脫離正常生活,多年的職業學生也讓他有著遵規守紀的好習慣。反正約定的時間本就是課後,正常時間去也不會趕不及,無需為了早那麼一會兒而逃課。
果不其然,在湖邊長廊等待了幾分鐘之後,便等到了踩著夕陽而來的冷月。
要是用文藝些的語言描繪,這一幕該是這樣的——
湖邊長廊浸在初春的餘暉裡,柳條在湖麵上低垂,將暮色裁成細碎的金箔。若是靜心聆聽,便可聽見湖水在薄冰下發出細碎的脆響,像是某種隱秘的心跳。
當湖麵浮起粼粼碎金之時,沈晨恰好順著光斑躍動的方向望去,冷月正踩著夕陽的餘暉走來。二月風還裹著料峭,她卻穿淺杏色羊毛開衫,露出淺粉帶白的襯衫領口,像是把整個圖書館後山的玉蘭早春都披在了身上。帆布袋隨著步伐輕晃,細銀鏈在帆布上蜿蜒出流動的光痕,讓人想起線裝書脊上的絲線。
“這裡。”
沈晨舉起奶茶,輕輕笑著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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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微微偏頭,同樣以笑作了回應,在人來人往之中,不知又驚豔了誰的青春。
“穿這麼少,你不冷嗎?”
沈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羽絨服,又看了看走來的冷月以及她身上那看起來分外單薄的羊毛開衫,不免問了一聲。
“新買的衣服,不穿出來看看豈不是白買了?”
冷月的話語聽起來分外理所當然,仿佛這麼做也該是天經地義那般,隻是沈晨不懂其中的邏輯,才會如此發問。
“那確實,人好看穿什麼都好看。”沈晨從善如流,順手把奶茶遞了過去,“喏,喝點熱乎的?”
“你還真想追我啊?”
冷月把帆布袋掛在肩上,雙手接過奶茶抱著,笑容比那白玉蘭還要嬌豔。這的確是世上罕有的珍品,一顰一笑都動人心弦,以自身姿容,向世人詮釋著何謂美豔得不可方物。
“我覺得很難有人能拒絕你的美。”
沈晨回答得很誠實。
“那你可得加油了,想追我的人可多了,你目前可排不上號。”
冷月笑了兩聲,旋即斂住神情,臉部的線條便收束成緊致而柔和的模樣。她輕哼了一聲,以半開玩笑的語氣,也很難讓人捉摸到她的真實意圖。
“那我努努力,爭取個靠前的順位。”沈晨本是笑著的,旋即臉色一變,驚道,“不對啊,這我豈不是成了舔狗了,還是你的n號備胎?”
“這麼說自己可不好聽,我連正宮都沒有,哪兒來的備胎。”冷月蹙了蹙眉,語氣略顯嚴肅,“更何況,你還是預言裡我命中注定的愛人,是我鏡中人的鏡麵呢,得對自己有點信心。”
“越說越羞恥了。”沈晨這下真有點臉上發熱了。
“怎麼還臉紅啊,這麼純情?”冷月的語氣忽然促狹了起來,但在沈晨矢口否認之前,她先一步岔開了話題,“不談這些了,這個給你。”
說著,便單手拿著奶茶,順便把肩上掛著的帆布袋遞向了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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