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張逢覺得這是一個好標本,可以更好的研究煞氣問題。
包括這個符籙,也是有一種奇特的架構。
“你的傷我能治。”
為了繼續更好的研究。
張逢選擇治療他。
“什麼?”
“前……前輩……?”
二人聽到張逢的這句話,卻完全跟不上這位高人的思路。
因為幾分鐘前,他們還是一副要和‘反派同歸於儘’的樣子。
可現在高人卻要救他們?
他們完全轉不過來彎。
但激動與感激是有的,也知道自己二人好像是誤會了。
畢竟他們現在說被打死就被打死了。
命都在彆人手裡。
尤其在道人想來,如果高人真的要殺他們,又是他們所想的滔將軍爪牙。
那麼大可不必去了解師兄的病情。
直接殺了,提著人頭去領功就好。
而在師兄想來,當他看到張逢的種種手段以後,心裡對於高人的這句話,也是有很大的信服度。
因為一眼都能看出他的全部底細。
這樣的人,他真的沒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
“聊聊你這個傷勢的前因後果。”
張逢更多卻對這個‘屍體’經曆好奇,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又或者和主線任務之類,有沒有什麼關係。
一時間,三人各有想法。
但都化為了大師兄斷斷續續的言說,以及更為詳細的經過。
大約十幾分鐘過去。
張逢雖然對他的斷斷續續有點頭大,但也了解了所有事情。
首先,這位滔將軍是一位外省的大軍閥。
聽道人他們說,滔將軍更多是喜歡尋找秘術,還有一些奇怪寶貝。
其中關於‘陽山真人’的遺跡,就是裡麵有一些傳說中的秘術和寶貝。
張逢感覺應該靈器啥的。
如果是的話,這個很大幾率是非主線任務的相關。
隻是這個滔將軍手底下的能人不少,看似目前不好招惹。
不過,這個將軍雖然不好招惹,但本省的杭將軍,卻一心在造銅元。
他是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
估計手裡寶貝也不少。
對於生意人,張逢是喜歡的。
所以張逢覺得,如果要接觸將軍的話,那麼這位杭將軍可以先試著接觸一下。
又在記憶裡,掌櫃的侄子是杭將軍手底下的人。
這好像可以搭一下。
如果沒有寶貝,那就等到道人師兄恢複好以後,去那邊尋一尋‘陽山真人’遺跡。
這正好也可以養養自身實力。
換而言之。
在實力未超標之前,杭將軍這邊如果有寶貝,也可以提前研究。
這幾個計劃都不錯。
至於‘陽山遺跡’,也不怕滔將軍把寶物全拿走。
因為聽道人和他師兄說,他們也留了一手信息,隻是大概給滔將軍說了一個地名。
可恰恰是道人師兄這般小心思的一藏拙,卻換來了百杆火槍指著。
滔將軍想要逼問。
他師兄也是血性,直接跳懸崖了。
“你們既然早就知道秘寶,為何不早尋?”
張逢聽完了這些事情後,也問出了心裡疑問。
並覺得他們會回答出,自身實力不夠,或者門派有規定啥的,又或者缺什麼機關部件,打不開遺跡。
誰知師兄卻歎息道:“遺跡疑似在一處……形似栗子的大山腹中……我和師弟前些年……去尋了……卻未找到入口。
且再想,陽山一事……是真?是假?”
他說到這,又準確道:“那滔將軍……我隻是和他說了……在澎山林……”
澎山林差不多長六百裡,寬一百七十裡。
裡麵山峰萬餘,要找一座山,那可是有的找了。
‘這二人隻知道位置,卻不知道機關。
甚至這事真不真,他們也不確定。’
張逢心下了然,也覺得必然是真的。
畢竟是開局裡順出來的事情。
那麼就算是不真,裡麵也絕對有什麼相關線索。
不可能無的放矢。
至於這二人。
張逢準備把他們先安排到城裡,不準備將他們放到客棧。
因為這荒郊野嶺的,就隻此一家,目標有點大。
萬一真被滔將軍的眼線發現,那麼事就多了。
張逢現在不想無緣無故的招惹麻煩。
再說了,煉屍一事,自己修煉一事,還有才獲得的符籙,都需要一定的消化時間。
思索著。
張逢看向二人道:“你們先去最近的城裡。
每隔幾日,我都會為你師兄療傷。”
“城裡?”師兄露出為難神色,“張道兄……城裡人多眼雜……萬一有姓滔的人,我二人出事是小……但會不會連累你?”
“不用擔心這件事。”張逢毫不在意道:“一,奇省距離此地有千裡,他的人不一定會在本省。
二,恰恰是城裡魚龍混雜,你二人才好藏身。”
張逢說到這,又鄭重道:“你們也彆裝作趕屍,此番也太引人矚目了。
你師兄的白布也可以去掉。
當然,我會教你二人簡單的易容,此術也不複雜。
一些毛發與胭脂粉筆即可。
此術,也必須要用。”
張逢說著,看向二人一副‘真麵容’示人的樣子。
除了師兄蓋著一個白布外,二人臉上坦蕩蕩的沒有絲毫遮掩。
對此,張逢真想說一句,
‘你們都這個樣子了,能不能來點行走江湖中的慣用伎倆,比如易容之類?’
說真的,二人都被逼成這個樣子了,就不能猥瑣發育一下嗎?
但又想到二人是修士。
說不定還真有一些常人難以琢磨的彆扭風骨。
這個就屬於人的性格了,很難改變。
隻是奇怪的是,他們倒是點了點頭,很輕易的就同意了易容一事。
因為在他們二人想來,高人都說出這句話了,高人都覺得隱藏很對。
那麼,高人都感覺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他們還執著個什麼勁?
有時候就是很奇怪,當一些人看到強者也做這件事的時候。
那麼稍微強一點的這些人,就覺得這事很對了。
之後。
三人結伴而行,向著來時的方向走。
但走了十幾裡後。
師兄卻再次對張逢說道:
“道兄……對不住……之前騙你……其實……陽山不在澎山林的栗子山,而是在栗子山外的二百裡處……是另一座百米山峰……”
師兄和張逢聊了這麼久,又看這位高人真像是要幫他們以後,才覺得這位張道兄不是壞人。
所以決定如實相告。
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關於重要秘密,自然是要諱莫如深。
若不是張逢一身高人風範,他們甚至還要繼續隱瞞。
張逢看了看他,卻不怎麼在意。
反倒覺得這樣才像是正常人。
初次見麵,嘴裡沒一句實話,這才對。
但也挺傻的,這麼快就說了。
難怪要真麵目逃難。
這二人,看似聰明,實際和青山差不多,都是笨蛋。
他們對於常規的‘世俗手段’還是太陌生了。
單單一個軍閥的事情,看似是大虧,實則吃的還不夠。
若是換成王蛇哥那樣的人,那才能算得上是正常的聰明人。
不管對誰,嘴裡都沒一句實話。
真的,張逢現在都不知道,王蛇哥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兄弟。
但自己卻一直惦記著他,每次近現代的邊境,都要尋他一番。
……
一個小時後。
兩位道人是徑直去往了城裡。
張逢則是回到了客棧。
此刻,剛回來。
店裡已經沒人了,但是大廚和徒弟,還有掌櫃,都在門口等著張逢。
張逢看到他們像是在迎接自己,還沒有說什麼。
掌櫃就先說道:“張小哥!你怎麼早點不說,你有這樣的手藝!”
‘手藝?’張逢正在練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但當看到客棧內的青菜盤子,以及上麵少了幾根青菜。
張逢就知道三人沒有忍住,又吃了。
哪怕這是給道爺的菜,但在掌櫃等人想來,少上幾根,也無關緊要。
因為張逢這盤菜炒的很足,滿滿一盤。
然後這一吃。
掌櫃就感覺自己撿到寶了!
這廚藝,絕對是頂尖的!
比城裡的燕來酒樓還好。
燕來酒樓的大廚,是他們這裡的公認第一。
‘這麼好的手藝……’掌櫃已經感覺自己要發了,‘也不需要多,隻需這一道菜。
隻要等名聲傳開,我客棧生意絕對節節增高。’
掌櫃現在把張逢當搖錢樹了。
“以前就會做飯。”張逢隨意回答,“來到客棧前,我還專門學過做菜,但那時手藝還不好,就沒有多說什麼。
今夜是想著手藝差不多了,就試一試。”
張逢自小是無牽無掛,流浪了多年,做了很多小工,最後是在三年前來到了這家客棧。
也算是掌櫃的心腹。
因為這家客棧就他們幾個人。
掌櫃精的很,哪怕有時候自己充當小二,也不多招人。
要不是大廚最近發牢騷,說著再不找個打下手的就要離開,那麼後廚裡也是大廚一個人。
“今後你就是咱們店裡的大廚!”
掌櫃現在也直接人事調動,“孫廚子給你打下手,讓他徒弟在前麵跑腿。”
“那還是再招兩個人。”張逢聽到飯店相關,一時也來了興趣,“等賺錢以後,客人變多以後,咱們還要擴建。
你知道擴建嗎?”
張逢指著整個客棧,還有旁邊的地方,
“這麼大的一塊地,你侄子又在杭將軍手底下當差,左右迂回迂回,打點一下,全包了。
你想想,就按照現在店裡八桌都坐滿來算,一桌一頓飯吃兩個小時,一天能接待……
如果擴建,能接待……”
張逢在和掌櫃說生意,並且重點說出‘多建多得’的想法。
“喔……這一天得賺多少大洋……”掌櫃也聽的滿麵紅光,完全被後世的‘大餅式講課法’所砸暈。
這種新鮮的經營理念,再加上張逢在好幾個世界內都開過飯店,有過詳細經曆。
這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有確切根據的。
以及張逢天天和計劃部接觸,所以又在一些經營細節上,表達的非常到位。
起碼掌櫃這麼精的人,都被說懵了,被完全蠱惑了。
並且在如今,他不僅覺得張逢是廚藝上的大師,更是生意上的天才!
之前,他怎麼就沒有發現這麼一個人才!
如果早點發現,他豈不是早就發財了?
……
‘恨哪!’
等晚上回到自己的屋裡。
掌櫃是後悔的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覺。
但正好是睡不著,他忽然發現有一件事沒說。
‘忘了忘了,明天要帶張小哥去城裡換大洋。
我得和他說一說。
正好也趁著去城裡的機會,給張小哥買些東西,好好增進一下關係。’
掌櫃很有計劃,也很快穿好衣服,準備去找張逢說一下。
……
第二天一早。
張逢和掌櫃坐著一輛路過的趕驢車,徑直向著城裡出發。
在路上。
張逢還真是第一次體驗這種驢車。
但見過不少,丹勁世界裡有,皇子世界裡有,武俠世界也有。
隻不過自己在丹勁世界,是坐村裡拖拉機。
皇子世界內有高頭大馬。
武俠世界有青山。
所以坐,還真是第一次。
這個體驗,怎麼說來著。
其實和坐馬車差不多,但搖搖晃晃的不是很穩。
可謂是驢在叫喚著搖頭,趕車的在哼著曲的搖頭。
坐車上的張逢和掌櫃,也一邊扶著架子車框,一邊也在輕微擺頭。
就是那種不知不覺的。
……
來到城裡。
一眼望去全是低矮的老舊磚瓦房。
滴滴—
不平整的道路上還有那種老式的汽車。
“老板去哪?”
城門口的人力黃包車也在亂跑,大老遠好似都能聞到他們的汗水味。
“爺……”城門邊還有一些乞丐。
以及一些看似不是乞丐的人,也是麵黃肌瘦的在路邊坐著。
這個民朝,和張逢所看的電視劇裡公子小姐的光鮮不一樣。
整個就是一個很壓抑的狀態。
感覺哪裡都是絕望的?
是一種黑白電視裡的‘全部灰色’。
大街上的人,基本都是灰色與破舊的臟衣服。
真的一眼望去,就是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
包括張逢的記憶裡,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灰色感覺。
並且還向往大城市,覺得大城市可能會好點。
但也在此時。
張逢也能看到一些衣著華麗的公子和小姐們,在這個近乎是‘黑白’世界裡,點綴出了一些光彩,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也在他們出現的時候。
張逢知道自己的大城市向往,就是想看到更多的彩色。
‘如果我有很多的時間,倒是可以試著修正。’
張逢感覺自己或許是利民利慣了,當看到這些臟亂差的景象後,第一時間是想‘修’。
但這個是從底子上壞了,不像是武俠世界內還有完整的律法。
像是武俠世界,門派一清,就結束了。
而這個,要是把那些群雄一清,那就會更亂了。
要知道這個世界內可是有‘鬼怪與修士’的。
自己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整理好的。
“張小哥,咱們去錢莊……”
掌櫃卻對這些臟亂習以為常,並小心捂著自己的小包袱,向著前方的錢莊走。
張逢也是入鄉隨俗,先不管了。
又在接下來,陪掌櫃換錢的時候。
張逢閒來無事,正在回憶昨晚關於符籙的研究。
那個符籙,道士給自己了。
其上是一個土行的‘地刺術’。
聽他們描述,就是‘激活’並‘扔到地麵上’以後。
他們可以用自身的靈氣牽引更多的天地靈氣,之後讓自己腳下的地麵變形,然後生出很多地刺。
這些地刺很結實,且有靈氣覆蓋,是能破靈氣的。
隻是符籙隻能用一次,張逢就沒有實驗過。
但理論上來說,靈氣破靈氣也正常。
張逢武俠世界內所想的附魔箭頭,就是基於這樣的原理。
然後關於這個地刺術。
張逢正在描繪。
又在此刻。
張逢看到掌櫃正在櫃台換錢,一時無事,也從懷裡拿出了符籙,慢慢描繪。
這個描繪,是用‘陰陽眼’去看。
張逢能看到一些很精妙的結構布置,像是那種道士的‘鬼畫符’,但每個接入點都很精妙,並形成了一個‘結構整體’。
至於再精細一些的鏈接與排練,因為沒有靈氣類的顯微鏡,倒是無法從微觀上觀察了。
但隻要有這個結構,到時候對著抄就行了。
畫個幾百次,幾千次,根據靈氣的整體波動,還有適當的修改後,是能臨摹下來,並作為己用。
畫符,也是要練習的。
且這個威力也是很大,能將自己的戰力增幅。
比如,自己用正常靈氣畫出了符籙,這張符籙的殺傷力是1,和自身相當。
等對敵時,要是拿出符籙,再用正常靈力去催動,那麼兩兩相加之下,殺傷力可能會達到15~2左右。
尤其這些符籙也能保存三天到十天不等。
這樣的儲存期限,完全可以作為一種保命與攻殺道具。
像是在自己和彆人打個一陣,都沒多少靈氣的時候,忽然用這僅剩的靈氣,嘿嘿嘿的給對方來那麼幾張。
那麼他絕對要結束了。
但相較於保命道具,還有借用於道具增幅的等等之類。
張逢更多是想將這些結構‘術法’溶於自身,作為瞬發的自身戰力。
因為聽起來,這種道具什麼的,總像是外物,不是自己的實力。
這就給人一種‘戰力很虛’的感覺。
張逢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張逢更多是想將最基本的‘術法架構原理’吃透。
原理,才是知識。
張逢也始終覺得,架構原理就是靈氣中的‘1+1’基本公式。
隻要學會了幾個土行的1+1,那麼就可以往上推,或者更加優化。
……
三個小時後。
回到客棧的後院。
張逢心裡畫了昨天大半夜,加今早幾個小時後,也感覺心裡有點譜了。
感覺能畫出來了。
隻是,望著剛進後院的高興掌櫃。
張逢想到了什麼後,向著掌櫃道:
“掌櫃,我說的那個擴充客棧一事,你能否把你小侄喊來,再細細商量一番?”
張逢想接觸小侄,再接觸杭將軍。
然後看看那裡有沒有更多的‘1+1’。
“要得要得!”掌櫃現在已經掉到了錢眼裡,對張逢的那個擴充想法很滿意,
“之前在錢莊裡的時候,我已經讓那邊的掌櫃幫我留信。
等我侄子再去換大洋時,讓他來我這裡一趟,你我幾人再細細言商。”
說完,掌櫃就抱著銀元,美滋滋的去前麵開門了。
‘他侄子能來,再好不過。’張逢點點頭,又看向院裡的地麵。
靈念控製空氣中的淺黃色土元素,於半空中瞬間畫出符籙,又在四秒內修整排列。
沙沙—
張逢沒有用靈氣去操控泥土,下方的泥土卻在天地靈氣的波動下,稍微隆起了一點,又落了下去。
‘勾畫的時間太慢,還需要在優化,尋找最佳的線路方向。
術法結構也不是很對,還是不穩定。’
張逢琢磨著,感覺自己可能需要一月左右,才能瞬發這個術法。
但現在要是用靈氣寫到紙上,那種慢慢的寫。
應該是沒問題了。
成功率最少在35左右。
張逢借用以往的知識庫,精準的控製力,還有觸類旁通。
如今十小時不到,就摸入了基礎土屬符籙的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