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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翼的台風很穩,咬字清晰,鏗鏘有力。
麵對那麼多人,絲毫不怯場,甚至還有化解尷尬的小本事,跟身邊的大主持配合打的很好。
看到小翼的表現,除了沈熙和周聿深之外,陸時韞是最欣慰的。
小小年紀就這樣大放光彩。
這一刻,陸時韞覺得他做的決定,從來沒有錯過。
小翼是最珍貴的財富。
其中有個表演,是家長和孩子一起,周聿深跟小翼一起來了一出四手聯彈。
有爸爸在身邊,小翼一點也不緊張,甚至比家裡彈的還要好。
越彈越有勁,越彈越快樂。
真正的從音樂裡找到了快樂,還是跟爸爸一起,那簡直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了。
李星河嘖嘖兩聲說:“這純粹是騙人生小孩,你是跟我媽串通的吧?讓我來看小孩表演,想把我可愛懵,讓我有生小孩的欲望,是不是?”
沈熙舉著手機還在錄象,餘光瞥他一眼,警告他不要說話。
李星河了然,做了個封嘴的動作。
彈琴快到尾聲時,禮堂後麵的門推開一道縫隙,兩個身影進來。
他們在後麵的空位坐下來。
幾個大屏是兩父子各個角度的近景,能把兩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也確實養眼。
不管什麼角度,這對父子都很能打。
現場十分安靜,每個人都沉靜在他們的音樂中,像個小型音樂會。
傅佩看著大屏幕上的兩張臉,就像成年的周聿深和年少的周聿深坐在一起。
隻是小時候的周聿深,不會像小翼那樣笑的那麼燦爛。
他也會笑,但每一次的笑容都很假,是那種故意討好的笑。
傅佩不喜歡,她也希望他能發自內心的笑,可幾乎看不到。
而小翼現在的樣子,正是她當初希望周聿深長成的小孩樣子。
可惜周聿深一直都沒能讓她感到滿意。
陸承勤說:“沒想到阿深的琴彈的那麼好,你教的?”
傅佩:“以前專門找的大師級演奏家教的,不過他沒有什麼天賦,再後來,上裡初中不服管教,就沒再碰過。”
“他很聰明,隻要認真學,就算沒什麼天賦也能學的不錯。”
陸承勤說:“所以是小時候打的好基礎,現在彈起來也不會掉鏈子。”
傅佩下意識的否定,“這是幼兒園。”
“哪又怎樣?現場能有幾個家長彈成他這樣的。
這是你的兒子。”
傅佩對幼兒園時期的周聿深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他應該也有過這樣的演出,她仔細的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兒子第一次上台演出是怎樣的場麵。
可能也跟現在一樣。
隻是不會像小翼那麼開心和放鬆。
陸承勤看她皺起的眉頭,拍拍她的背,說:“不用去想過去,你就當你現在也在參加阿深幼兒園的演出。”
傅佩笑,“哪有那麼大的幼兒。”
“在父母眼裡,孩子多大都是孩子。
不是嗎?”
確實。
雖然,她過來是來看孫子的,可她的注意力仍然時常落在周聿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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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眉眼溫柔,看向小翼時的那種柔情。
她何曾見過這樣的周聿深。
恍惚間,她好像又看到了小時候的周聿深,可憐巴巴望著她的樣子。
她心口一痛,眼眶湧上一股熱氣,眼淚差點落下。
正好一曲結束。
父子倆在台上getefive,周聿深拉著小翼,對著台下人鞠躬。
等兩人轉身回後台,傅佩便起身,道:“我們走吧。”
陸承勤跟著她走出禮堂,“不去見見嗎?”
“見什麼?去敗壞他們的好心情嗎?並沒有願意見到我好嗎?”
陸承勤:“你覺得英姐做這些,阿深會不知道嗎?他既然放任英姐這樣做……”
話音未落,傅佩就打斷,“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會願意讓我過去打招呼?”
陸承勤笑的溫和,“你不去,怎麼知道他不願意?他如果不願意,會提前讓人阻止我們。”
傅佩搖搖頭,“我不想自討沒趣。”
陸承勤歎氣,“那回去吧。”
傅佩抿了下唇,餘光還是朝著禮堂大門瞥了一眼,咬了咬牙,頭也不回的走下樓梯。
陸承勤其實看得出來她的糾結,隻是少一個硬把她拉到周聿深麵前去的人。
有些人就是這樣,心裡難道到死,也不願意當先低頭的那個。
傅佩就是這樣的人。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也會去回憶這些年自己做的事情,反思跟周聿深之間的關係。
她知道自己是有問題的,隻是她還是太過於在意自己失去的,為之付出的。
情緒上頭時,便控製不住自己,言語就變成了她的武器,刺痛彆人才能讓她心裡舒服一些。
傅佩看著前麵的路,自言自語道:“我當初就不應該生孩子。”
陸承勤握住她的手。
傅佩說:“反正他也不會感激我把他帶到這個世界,最終還落得一身埋怨。”
“當然,我也不適合當母親。
就這樣的家庭環境,我把孩子生下來,是害他也是害我自己。”
陸承勤:“阿深都已經三十了,你再說這些,跟孩子似的。”
傅佩也自嘲的笑了笑,說:“我有時候真覺得自己還小。”
記憶橡皮擦的關係,她有時候覺得多出來的記憶,像是做夢一樣。
怎麼會那麼慘,她不想那樣。
“確實。
你看著也不過三十出頭。”
傅佩看他一眼,無奈一笑,“我頭發都白了,你跟我說我看著像三十出頭。
你不該找我,你倒是看起來不顯老,以你現在的風姿,真的還能找個三十出頭的。”
陸承勤:“我沒那麼禽獸。
我隻接受你這個歲數的。”
“這怎麼跟禽獸扯上關係了?感情本來就沒有界限。
你太古板了。”
她連同性戀都已經能接受了,好像也沒什麼接受不了的。
陸承勤站定,稍稍用力,把她拉住。
傅佩轉頭,“怎麼?”
陸承勤拽著她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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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佩愣了下,用力掙紮,想要掙脫他的手。
可他的力道,傅佩根本掙脫不了,“你乾什麼?!
你快點放開!”
陸承勤拉著她回到禮堂內,問了這邊的工作人員,便要帶著她去後台。
傅佩:“陸承勤!
陸承勤!
你停下來!”
“你再不站住,我要生氣了!”
然而,陸承勤一口氣把她拽到後台門口,這邊有保鏢守著。
將兩人擋住。
陸承勤說:“她是周聿深的母親,是來看親孫子的。
你進去跟周總說一聲。”
傅佩下意識的躲到陸承勤的身後,低下頭,不想讓彆人看到自己的臉。
之前她的新聞鬨的也不小,本地很多人都知道她。
她現在基本都不怎麼出門。
曾經有多光彩,現在就有多落魄。
從高處跌落下來的人,一般都很難再坦然的去麵對對周邊的人。
更何況,傅佩還那麼要麵子。
保鏢冰冷的目光越過陸承勤打量了傅佩幾眼,其中一個進去跟周聿深交涉。
等待的過程中,傅佩幾度想走。
但陸承勤牢牢的握著她的手,掌心傳來的力量和溫度,倒讓她逐漸安寧下來。
她看著被緊握住的手。
感覺到了一絲依靠。
即便她再怎麼不堪,也有一雙手牢牢握住她,不懼流言,也不懼彆人的有色眼鏡,就這樣站在她的身邊。
過了一會,周聿深從門裡出來。
傅佩看到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用力的握住了陸承勤的手。
母子倆已經很久沒見。
自從周聿深把傅佩丟給亨利醫生後,就沒再見過麵。
母子的情分,也在那之後,徹底走到儘頭。
差一點,傅佩也就真的忘記自己還生過一個兒子。
就這樣麵對著麵,傅佩對周聿深內心生出一絲畏懼來。
陸承勤說:“是我拉著她過來的,她本來是要走的。
但我覺得既然來了,還是見一麵,正好今天是元旦,新的一年開始。”
不等周聿深說話,傅佩忍不住道:“你不想讓我見,我現在就走。
你不要怪英姐,她很喜歡小翼。”
周聿深:“晚會還沒結束,小翼現在沒時間跟你見麵,你如果能等,就再等一會。”
他給他們指了個方向,“那邊有個小廳可以坐,我一會讓熙熙帶小翼過去見你們。”
周聿深的態度很淡然平和,說完他就回到裡麵。
並沒有多做停留,也沒有跟他們說其他。
傅佩心口一酸,閉上眼,沒讓眼淚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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