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煙聽後輕笑，部分產業？隻怕沒幾間鋪子。
不過這樣也好，孟家嫡子隻剩孟懷仁，日後孟家所有資源都是他的。
林清婉端詳著夏夢煙的神色，欲言又止，直到被對方發現，嘿嘿一笑：“表姐，這裡沒有外人，你同我說實話，孟家的事情你有沒有……”
兩位管事和她分析過，那夜的事情有很多紕漏，但是人證物證都指向孟家，這點無法辯駁。
能有這種手段的人，在林家，也隻有夏夢煙。
並非說林老爺和林老太爺沒有，而是他們不屑做這種事情。
兩位管事也是現在才知道，賈家九成的產業已經歸夏夢煙，故而猜測，這件事是夏夢煙所為。
就是不知道，段世子是否幫忙。
“不是。”夏夢煙回答的乾脆，並非她有意隱瞞，而是林清婉心思單純，若是被人套話，很可能會給林家招來禍端。
林清婉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不過和表姐無關更好，省得有人借題發揮。
她派人盯著孟家和衙門的情況。
晚飯時候，她賴在清荷院不走，非要陪夏夢煙睡，結果聽到孟懷憬在牢裡自儘了。
林清婉臉色慘白，心裡莫名的恐慌，堂堂孟家嫡子，先是被除族，後自儘，怎麼聽都覺得可惜。
她有些同情孟懷憬：“表姐，他死了，真的能救孟家全族？”
“已經死了，孟家便將所有責任推到他身上，至於會不會連坐，就看孟老爺的本事。”夏夢煙想到隱藏在慢林城的那些勢力，替孟家捏把汗。
百年基業，拱手讓人，確實可惜。
“這段時間，你好好在府裡帶著，莫要出去閒逛。”
林清婉點頭：“我聽表姐的。”
翌日，夏夢煙醒來時，林清婉已經離開，兩位管事對她很嚴格，她不敢有絲毫怠懈。
宋墨站在二道門稟報：“段世子那邊傳來消息，說有人暗中幫孟家洗脫嫌疑，好在段世子發現的及時，將賈家摘出來。如今案子扣在幾個船工上，人已經抓入大牢，不久會問斬。”
船工？
夏夢煙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是這樣：“那些船工都是孟家的人？”
“是，孟老爺管束不嚴，向衙門賠償十萬兩，至於賈家，算是倒黴，兩艘船都衙門扣下，至今沒有結果。”宋墨稟報。
夏夢煙聽到衙門把船扣下，便知道船要不回來了，銀子和船他們都要：“我們的目的達到，賈家那邊也不會鬨。”
宋墨有些不放心，提醒道：“屬下覺得賈家暫時不會鬨，事情過去後未必。屬下有次出府看到賈氏鬼鬼祟祟出門，她去的是賈府的方向。”
夏夢煙蹙眉，最近忙孟家的事情，忘了府裡還有兩個忘恩負義的：“最近林文傑可還老實？”
“挺老實，跪了七日祠堂，沒有一句怨言，出來後見了林老太爺和林老夫人，然後便回到自己的院子，日日看書寫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夏夢煙可不信林文傑會這麼老實。
“派人盯著林文傑。”
“屬下明白。”
夏夢煙躲在清荷院看書看賬本，外麵卻鬨翻天，孟家交了銀子後，便關門謝客。賈家更是不敢喊冤，原本等著兩家遭殃的世家聞出味兒來，開始打聽兩家走的誰的門路。
孟老爺去過知州府，很多人猜測，孟家交的罰款隻怕不止十萬。
也有人說，孟家捏著知州府大小姐的把柄，威脅知州大人，這才逃過一劫。
不過，最讓人意外的是，賈家這次什麼都沒做，隻去衙門露個臉，便將自己摘出來。
很多人猜測他走的是林家的路子。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林家稱霸慢林城多年，底子還是有的。
不論如何，兩家能在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值得所有世家學習。
“母親，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幾日林文傑清瘦不少，好在隻是七日，身體慢慢養回來。隻是他沒想到，母親見他第一句話便是父親有意將家主之位傳給妹妹。
賈氏也不想危言聳聽，看了眼門口，見小廝守在門外：“你是我兒子，我怎麼會騙你。我也是剛知道，你父親把李管事和馮管事派到你妹妹身邊，這幾日，清婉都沒有出過院子，一直跟著兩位管事學著打理鋪子。
馮管事還好，李管事可是你父親的左膀右臂，林家幾次危機都是他在背後化解，現在他去了清婉身邊，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賈氏恨不得衝到林老爺麵前問個清楚，他是不是老糊塗，居然把李管事給了女兒。不是說女兒不好，隻是文傑才是林家的嫡長子，怎麼算李管事也應該給兒子。
林文傑聽到李管事，腦子一片空白。
李管事的本事他知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學多才，小時候對方還做過他的夫子。
這樣有才華的人，留在父親身邊都屈才，現在卻在妹妹身邊。
林文傑猛地站起身，想去妹妹的院子裡問清楚，卻被賈氏攔住：“被衝動，現在你過去，隻會讓李管事看輕。”
林文傑甩來賈氏，暴躁的怒吼：“看輕？現在我在林家還有什麼地位。”
接二連三被責罰，連書院都不能去，和廢物有什麼兩樣。
賈氏知道兒子委屈，非但沒有惱怒兒子將她甩開，反而柔聲安撫：“你是林家的嫡長子，隻要你好好表現，你父親定會看到你的價值，到時候再將李管事要過來。”
林文傑腦子嗡嗡作響，聽到賈氏的話，越發煩躁：“父親不讓我碰生意上的事情，如今我困在府中，無法施展，如何讓他看到我的價值。”
“科考。”賈氏拉著兒子坐下，語氣裡帶著幾分得意，“清婉早晚要嫁人，而你是要留在林家。現在耽誤之際，是你的仕途。
夏夢煙在林家待了這麼久，還拿走林家過半的家產，夏家肯定心虛。
利用他們的這份心虛，讓夏家幫你在京城站位腳跟，待你進入翰林院，有夏大人罩著你，過不了幾年就能升遷。
那時候彆說清婉就是你父親也不敢駁你的麵子。”
現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兒子身上，隻有兒子出息，娘家和林家才會尊重她。
若兒子能高中，彆說夏夢煙，就是夏家，日後也要看兒子的臉色。
賈氏覺得這件事輕而易舉，卻沒察覺林文傑的異樣。
“母親說的輕鬆，距離科考還有一年，難道讓我一直屈居妹妹之下？”
他很想問問父親，是不是瘋了，哪有女子做家主。
“我怎麼會讓你受委屈，放心，待會兒我就去見你妹妹，讓她配合你的時間，日後你們一起跟著李管事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