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裡黑咕隆咚的,就那麼點兒燭火晃來晃去。
賈環正待著,就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哐當”一聲,牢門開了,皇帝在一群侍衛和大臣的簇擁下走進來。
他身上那件龍袍,在這壓抑的地兒,顯得格外紮眼。
皇帝張口就來,冷冰冰地說:“賈環,你私通逆黨,證據都擺在這兒了,還不認罪?”
賈環“撲通”一下就跪下了,可脊梁挺得倍兒直,大聲回:“陛下,臣冤枉啊!臣一門心思給朝廷查案,咋會私通逆黨呢?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皇帝冷哼一聲,旁邊大臣馬上遞上從賈府搜出來的“建文帝遺詔”,說:“這就是從你賈府搜到的,你還有啥可說?”
賈環瞅了一眼那遺詔,心裡“咯噔”一下,但很快就穩住了,說:“陛下,這遺詔肯定是被人栽贓的。要是臣真是建文的血脈,陛下您豈不是得禪位?這咋可能嘛!明擺著有人想拿這個攪亂朝綱。”
說完,賈環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接著講:“而且啊,臣查案的時候,發現禦批的時間線亂得很。就說沐王府那事兒,有些關鍵批示的時間,居然在臣上報線索之前,這裡頭肯定有貓膩,背後指定有人搗鬼,蒙騙陛下呢。”
這話一出口,天牢裡一下子炸開了鍋。皇帝臉色“唰”地就沉下來了,他可沒想到賈環敢在這兒質疑禦批。
“大膽賈環,你這是在說朕昏庸,被人蒙在鼓裡?”皇帝的聲音裡滿是怒火。
賈環趕緊磕頭:“陛下消消氣,臣絕對沒這個意思。臣就是想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還賈府清白,也給朝廷清理那些奸臣。
現在朝堂上暗地裡波濤洶湧,各方勢力勾連在一起,要是不徹查,恐怕要出大亂子啊。”
乾隆盯著賈環,眼神冷冰冰的,像是在琢磨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天牢裡安靜得嚇人,就聽見燭火時不時“劈啪”響一聲。賈環心裡明白,自己這是在賭,賭皇帝還想弄清楚真相,賭自己能把這位皇上給說服了。
他手心全是汗,可眼神堅定,迎著皇帝的目光,一點兒沒退縮。
天牢裡安靜得瘮人,賈環隻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心裡頭七上八下,琢磨著皇帝到底要咋處置他。
正焦慮呢,就聽見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還伴著獄卒低聲下氣地說:“林姑娘,您慢著點兒。”
賈環趕忙抬頭,就瞧見林黛玉穿著一身素淨衣裳,臉色白得沒點兒血色,可眼裡透著股子著急和擔憂,腳步匆匆地走進來。她手裡還死死攥著個小包袱。
“林妹妹,你咋來了?”賈環又驚又急,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
林黛玉走到牢欄跟前,隔著鐵欄杆把包袱遞給賈環,聲音帶著哭腔:“環哥哥,我……我來瞧瞧你。”
賈環接過包袱打開一瞅,裡頭竟是用血抄寫的《秋窗風雨夕》。他心裡“咯噔”一下,看向林黛玉,就見她眼神裡藏著話。
“林妹妹,這……”賈環滿心疑惑。
林黛玉咬了咬嘴唇,小聲說:“環哥哥,你仔細瞅瞅,這墨跡裡頭藏著線索呢。”
賈環趕緊湊過去,仔細打量。看著看著,墨跡裡慢慢顯出“蒼山洱海下有密道”這幾個字。他又驚又喜,忙問林黛玉:“林妹妹,你咋發現的呀?”
林黛玉輕輕搖了搖頭:“我碰巧在一本古籍上瞧見有一種特殊的血墨寫法,就受了啟發,用血抄了詩詞,沒想到真找出東西來了。”
賈環心裡頭又暖又佩服,緊緊抓著血書問:“林妹妹,你知道這密道通到哪兒不?”
林黛玉遲疑了一下,說:“我聽府裡老人提過,賈府祖先牌位好像有點兒古怪,興許跟這密道有關係。”
賈環默默記在心裡,又想起之前那些線索,說道:“林妹妹,我老覺得賈府這些年發生的事兒,跟前朝遺孤、沐王府的事兒攪和在一起,絕不是巧合。”
林黛玉點點頭,眼裡滿是擔憂:“環哥哥,你可得小心啊。不管咋樣,我都信你能把真相查出來。”
兩人又急急忙忙說了幾句,獄卒就催著林黛玉走了。
賈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那條密道,把所有秘密都揭開,還賈府和自己一個清白。
賈環被關在天牢裡,沒日沒夜地盯著林黛玉送來的血書,把裡頭的線索翻來覆去地琢磨。
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有條活路呢,就聽見外麵突然一陣吵吵嚷嚷,緊接著傳來兵器碰撞和喊殺的聲音。
“難不成……”賈環心裡頭一下子燃起了一絲希望,趕忙湊到牢門口,豎起耳朵使勁兒聽外麵的動靜。
沒一會兒,“哐當”一聲,牢門被撞開了,北靜王握著長劍,帶著一隊精兵衝了進來。
他臉色嚴肅,眼神裡卻透著關切,一看到賈環,立馬快步走過去。
“賈兄弟,你受苦啦!”北靜王一邊說著,一邊吩咐手下人給賈環打開枷鎖。
賈環又驚又喜,忙問:“王爺,您咋來了呀?”
北靜王一臉凝重地說:“我聽說你被冤枉關進大牢,哪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呢?今兒個,我就非得給你把這冤屈洗清不可。”
原來啊,北靜王一直在暗地裡調查,還真讓他收集到了沐王府跟九門提督走私軍火、陷害賈環的一整套證據,就連朝堂上那些被他們收買、跟他們狼狽為奸的官員,也都被查了個底兒掉。
他心裡明白,要是再不趕緊行動,這真相可就永遠被埋起來了,賈環也得死在這兒。
北靜王帶著賈環,麻溜兒地離開天牢,直奔皇宮。一路上,士兵們在前麵開道,走到哪兒都沒人敢攔。
到了金鑾殿,皇帝正跟一群大臣商量著咋處置賈環呢,一看到北靜王帶著賈環闖進來,臉色立馬就沉下來了。
“北靜王,你這是要乾什麼?”皇帝的聲音裡透著不滿和威嚴。
北靜王單膝跪地,大聲說道:“陛下,臣有重要證據要呈上,能證明賈環是清白的,還能揭開朝堂上的驚天大陰謀!”
說完,他示意手下把證據一樣樣擺上來,什麼走私的賬目、往來的密信,還有那些被收買官員的名單,全擺在了皇帝麵前。皇帝看著這些證據,臉色越來越難看,眼裡全是怒火。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乾隆氣衝衝地問。
北靜王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詳細說了一遍,從沐王府想複興前朝,到九門提督為了私利跟他們勾結叛國,再到他們怎麼設計陷害賈環、給賈府栽贓,一點兒沒落下。
“陛下,賈環一心為朝廷辦事,卻遭了這麼大的難,現在真相大白了,還望陛下明察呀!”北靜王大聲說道。
賈環也趕緊跪地磕頭:“陛下,臣冤枉啊,求陛下嚴懲那些奸臣,還賈府和天下一個公道!”
皇帝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賈環身上,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來人呐,把那些涉事的官員都給我抓起來,徹查此事!賈環,你委屈了。”
北靜王站起身,看向一旁嚇得直哆嗦的九門提督,冷冷地說:“九門提督,你賣國求榮,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隨著皇帝一聲令下,九門提督當場就被杖斃了。這場驚心動魄的朝堂陰謀,在北靜王和賈環的努力下,終於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