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示意她倆彆出聲,小心翼翼順著聲音找過去。
他們來到一個大廳,月光從天窗照在中間的舞台上,好家夥,十二具傀儡在舞台上整整齊齊地演著《遊園驚夢》呢。
這些傀儡做得精細極了,跟活人似的,動作也流暢自然,就好像真有了生命。
賈環湊近一瞧,發現每具傀儡背後都刻著名字:“唐寅”“祝允明”“文征明”……看到這些名字。
賈環倒抽一口涼氣,這不就是當年因為文字獄死得很慘的“江南十二才子”嘛!
“咋會這樣啊?他們名字咋刻在傀儡上?”林黛玉也看到了傀儡背後的名字,一臉震驚。
賈環又氣又疑惑,伸手想碰其中一具傀儡。就在手指快碰到傀儡的時候,那傀儡“唰”地轉過頭,倆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嚇得史湘雲差點叫出來。
“彆怕,”賈環小聲安慰,“就是機關控製的。”可他心裡明白,這傀儡肯定不簡單,背後指不定藏著啥大陰謀呢。
他圍著傀儡仔細查看,發現傀儡關節處也纏著些怪絲線,跟之前“文曲星傀儡”上的一模一樣。
正琢磨著呢,大廳的門“砰”地一下關上了,黑暗“唰”地就把整個大廳給罩住了。
黑燈瞎火的,史湘雲嚇得死死抓住賈環的胳膊,林黛玉雖說強撐著鎮定,可身子微微發抖,還是露了餡。
賈環一邊小聲安慰她倆,一邊在黑暗裡摸索,想找到開門的機關。
就在這節骨眼兒上,一道亮光閃了下,薛寶釵舉著個燈籠出現在門口。“你們咋在這兒啊?可把我找慘咯!”薛寶釵這話,打破了黑暗裡的死寂。
賈環又驚又喜:“寶姐姐,你來得太是時候啦!快幫我們想想辦法,這門突然就關上了。”
薛寶釵走進大廳,把燈籠舉得高高的,昏黃的光總算把黑暗給趕跑了些。
她瞧了瞧舞台上的傀儡,眉頭一皺:“這些傀儡咋會在這兒?”
賈環趕緊把之前的發現和碰到的事兒,簡單跟薛寶釵說了一遍。
薛寶釵琢磨了一會兒,目光落到地上散著的燈謎殘頁上。
她彎腰撿起一張,仔細瞅著上麵的詩句“前身色相總無成”,眼睛裡忽然一亮。
“我懂了!”薛寶釵突然大聲說道,“這燈謎和傀儡、命案都有聯係。‘前身色相總無成’,對應的就是玄機閣地下的暗河!”
賈環心裡猛地一動:“寶姐姐,你是說……”
“沒錯,”薛寶釵點頭,“這地下暗河說不定藏著解開謎團的關鍵。咱們趕緊去看看!”
四個人在薛寶釵的帶領下,在玄機閣裡到處找去地下暗河的入口。
終於,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塊刻滿奇怪符號的石板。
賈環和薛寶釵一起使勁,把石板挪開,露出一個黑洞洞、深得看不見底的洞口,一股子潮濕味兒直往鼻子裡鑽。
賈環第一個順著繩索下到暗河,其他三人也小心翼翼地跟了下去。
暗河的河道窄巴巴的,河水冰得刺骨。他們沿著河道摸索著往前走,突然,賈環瞧見前麵水裡有個東西隱隱約約的。
“大家小心!”賈環說著,加快腳步湊過去查看。
等看清水裡的東西,他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竟然是十二具穿著戲服的白骨,每具白骨脖子上都掛著個腰牌,上麵刻著“江南織造局”四個大字。
“這……這咋回事啊?”史湘雲驚恐地捂住了嘴。
賈環深吸一口氣:“看來,這就是當年文字獄的真相。有人用傀儡和燈謎來掩蓋罪行,這些才子估計是被人害了,然後扔到這兒的。”
林黛玉眼裡含著淚:“這些人太狠了,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賈環握緊拳頭:“放心,咱們肯定會把真相弄清楚,大白於天下,讓這些冤魂能安息。”
這會兒,手裡的線索越來越清晰,他感覺,離真相是越來越近了。
從地下暗河出來,賈環他們心裡又是震驚又是氣,鐵了心要把背後的陰謀揪出來。
賈環尋思著,線索既然指向江南織造局,北靜王又和傀儡坊關係不一般,說不定能從他那兒挖到更多線索。得嘞,四個人二話不說,直奔北靜王府。
王府裡亮堂堂的,北靜王聽說賈環他們來了,馬上把人迎進書房。
賈環也不繞圈子,直接把在玄機閣地下暗河的發現,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北靜王聽完,臉色變得相當凝重。他沉默了一會兒,起身走到書架前,打開一個暗格,從裡頭拿出一張泛黃的謎箋。
“這是……”賈環一臉疑惑地看著北靜王。
北靜王把謎箋遞給賈環,歎了口氣說:“這是當年我和賈敏一起弄的傀儡機關線索,正麵寫著‘昨夜朱樓夢’,背麵寫的是‘今宵水國吟’。
本來我以為就是普通的燈謎遊戲,現在看來,這裡頭恐怕藏著大秘密。”
賈環接過謎箋,仔細打量。正麵這句“昨夜朱樓夢”,讓他想到賈府以前的風光,背麵那句“今宵水國吟”,又跟暗河的事兒能對上。難不成這謎箋就是解開整個謎團的關鍵?
“王爺,您和我母親是咋得到這謎箋的呀?”林黛玉忍不住問道。
北靜王慢慢說道:“當年,我和賈敏碰巧認識了一個四處雲遊的奇人,這人對傀儡機關和燈謎特彆在行。
這謎箋就是他送的,還說以後要是碰到啥解不開的事兒,說不定能從這上麵找到答案。沒想到,現在還真派上用場了。”
賈環心裡突然一動,他把謎箋跟之前在傀儡坊和玄機閣找到的線索,一條一條地比對,嘿,還真有新發現。
“寶姐姐、林妹妹、雲妹妹,你們瞧瞧!”賈環興奮地指著謎箋,“這謎箋上的字句,跟咱們之前發現的線索,在時間和地點上都能對應上。
‘昨夜朱樓夢’對應的是賈府,‘今宵水國吟’對應的是地下暗河,說不定這就是指向幕後黑手的關鍵線索!”
薛寶釵點頭表示同意:“環兄弟說得沒錯。看來,咱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不過這幕後的人費了這麼大心思,肯定不會輕易讓咱們把真相抖摟出來。”
北靜王神色也很凝重:“這事兒可不小,你們做事千萬得小心。要是有啥需要,本王一定全力幫忙。”
賈環把謎箋收起來,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靠這條關鍵線索,把幕後黑手揪出來,給那些冤死的江南才子討個公道。
從王府出來後,四個人又湊一塊兒商量了老半天,琢磨出了下一步的查案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