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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麼考慮的？”
“我是我，他們是他們，這個社會本來就什麼人都有，什麼現象都有可能發生，我覺得做好自己就行了，主要是心態放好，但……”
“但是什麼？”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我知道的……”
沈萱嗯聲。
許江河輕吸了一口氣。
“我……”
“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說……”
許江河這不是話術，他是確實不知該怎麼去表達了。
然後亂七八糟的講了一些有的沒的，比如一些顛覆認知的聽聞，再比如富貴階層的一些東西，潛規則啊，又或者一些對於現實人性的感受感悟。
“所以，你說我，我說到底還隻是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小年輕，還是一個沒經曆過甚至都沒見過的，說不好聽點的，就是個鄉下人……”
講到這兒，許江河頓了頓，說：
“當然了，有很多人在真誠的指導你，特彆是老高，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百億家底接班人，超級企二代，比如一些看好我的前輩們，對了，還有……最關鍵，徐叔。”
提到徐叔二字時，懷裡的沈萱明顯動了一下，但她沒說話。
許江河不動聲色的繼續說：“所以你說我有多堅定，多麼的有理想和抱負，其實不是的，就像剛剛說我害怕的很，其實我很多時候也動搖的很，我很羨慕一些人，有時候也幻想著能不能走一些捷徑，但是……”
“但是什麼？”
“怎麼說呢，人肯定是要背負一些東西的，其次，總要有點不一樣的追求的，但是……”
“嗯，你說。”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感覺我這個人，似乎每一次都有一個很好的開始，結果慢慢的，發現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越來越遭，越來越控製不住局麵，到最後……”
“為什麼這麼說？”
“真的，就拿聚團來說，我現在我甚至有時候真的在後悔，我就在想，如果我止步於悅茶，把悅茶好好經營，是不是可控多了？是不是也輕鬆多了？而不是像現在，半路去做聚團，結果越做越收不了手，可是我……”
“沒有信心了，是嗎？”
“嗯。”
許江河點點頭。
跟著，他說：“我覺得這也不能怪我，我，我真的才剛二十歲，正常人二十歲懂個啥啊，而且你看聚團現在的那些對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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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嘛要一直堅強呢？
這真不是什麼矯情的話，這就是人性，許江河也不例外，隻是說他能對抗住和克服住這種人性！
這時，沈萱掙開懷抱，然後回身坐正，眼睛注視著許江河。
須臾後，她說：“那就放棄吧。”
許江河一愣：“放棄？”
“嗯，放棄。”沈萱點頭，臉色很嚴肅。
不過旋即，她又問：“但你願意放棄嗎？你還能放棄嗎？”
許江河搖搖頭。
沈萱點頭：“那好，問題答應有了，你不能放棄，對不對？”
許江河用力點點頭。
沈萱繼續：“那麼這個問題跳過，下一個問題，不放棄，但堅守又很痛苦，怎麼辦？”
許江河搖搖頭：“不知道……”
沈萱看著他，一時間沒有說話，卻滿眼都是心疼。
但這時，許江河卻趕緊的笑了笑，說：“沒有沒有，我不是說堅守很痛苦，其實還好的，我能抗住！”
“我知道你能抗住，我，我今晚特彆開心，你能，對我說這麼多……”
沈萱急聲，卻越說聲音越低。
但下一秒她眼眸兀自間的好不堅定，伸出小手握住了許江河的小手，說：“堅守不是為了誰，是為了你自己，雖然這些話講起來很空泛 ，我也知道你很不容易，真的，我特彆能感受，當初……不說當初了，你……”
突然間的，沈萱啞然，她低著頭，卻控不住的哽咽了起來。
許江河的心當即一個咯噔，顫的厲害。
“你，你說的那些，我都明白，我知道你的，所以我才會，才會說你是個傻子，但是你，真的，很了不起，你以前可以說就是一個人咬著牙，是，是一個人走出那段最黑暗最難熬的路……”
“不是的！”
“不是的嗎？”
“還有你。”
“……”
沈萱再次低頭。
許江河繼續說：“難熬我承認，但不黑暗，一直都不黑暗，因為一直都一道光照亮著我。”
這一刻，沈萱深吸氣，下一秒猛抬頭，不管不顧的撲進了許江河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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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緊許江河的脖子，勾的特彆特彆緊，然後泣不成聲。
“為什麼？為什麼不早對我說這些？為什麼啊？”她問。
“我……”許江河無言以對。
不過很快，許江河心一橫，說：“對不起，以前是我的問題，但現在，我……我需要你，真的需要！”
“可是你好過分！！”
“我，我以前，總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或者我就覺得，等等吧，等我再，再好一點，自己把一些問題解決掉了，再……對不起！”
“傻子，你就是傻子！”
“萱萱？”
“嗯。”
“好想抱著你……”
“這又是什麼傻話嘛，不是，不是抱著嗎？”
“嗯嗯！”
許江河深吸氣了。
這一刻，他也是徹底不管不顧了。
他其實跟沈萱不一樣，因為是他重生的，帶有前世的羈絆，所以心裡積存的是兩世以來的壓抑和克製！
也許還是因為太過於珍視了。
也可能是底色裡的某些不好的東西在作祟。
抱緊沈萱的許江河卻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可是我……”
“你怎麼了？”
“我怕，你會對我失望。”
這話一出，抱緊許江河的沈萱果然身子緊繃了一下。
但很快，她再次摟緊，摟的死緊死緊的，大有一種死都不放手的意思。
她說：“你知道你為什麼總是會把事情弄糟糕嗎？就因為你這怕那怕的，不要怕，因為我從來就沒有對某人失望過。”
說完這句，她深吸了 一口氣，語氣溫柔：“我說了，今晚我最開心，因為某個大傻子終於醒悟過來了，終於知道有些問題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傻傻的麵對和解決掉了，能被某人需要的感覺……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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