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陸釧，嚴濤和匡婕其實有些頭疼。
太不讓人省心了。
上次fbi的事，可是讓他寫了幾天的報告，結果對陸釧什麼處罰都沒有。
當然，不是不罰，而是罰無可罰。
首先，陸釧啥也不是，沒有任何職務，無從罰起。
其次，陸釧造成的損失和影響實在是小的可憐。
透露的信息甚至都沒有網上查來得詳細。
甚至因為他摻雜了大量的猜測和私心，給對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從這方麵講……他也算幫了點忙。
總之，這家夥乾啥啥不成，純純廢物一個。
那件事除了性質惡劣外，造成的損失彆說刑事處罰，連民事處罰都配不上。
不過，沒有處罰，不代表沒有影響。
上頭對他老爹陸天銘發出了警告。
中影那邊也收到了相應的問詢，對中影選這麼一個人出去交流學習頗有微詞。
麵對上頭的問詢，中影隻覺得一陣頭疼，壓力給到他們身上了。
那麼，來自中影的更大壓力，自然落到了陸釧身上。
這小子今後想從中影再拿到項目，怕是比以前要困難好幾倍。
韓三坪再想給他項目，也得掂量掂量了
要知道，陸釧這老小子，當年可是第六代導演的領軍人物。
和寧昊一樣，這老小子是集三平之力推舉出來的青年導演。
但現在嘛……他連給寧昊提鞋都不配。
“說一下什麼情況。”嚴濤說道，對陸釧絲毫不客氣。
陸釧黑著臉，非常不滿。
但他卻無法說不。
這裡沒人支持他，祁諱幾人不會鳥他，他也無法反抗嚴濤和匡婕。
仿佛在審問犯人一般，陸釧壓著火氣，仰頭冷笑一聲：“讓你們失望了，不是fbi，而是一個環保組織。”
“他們找我拍環保主義的紀錄片！”
說著，他一臉傲然。
他的成名作《可可西裡》，正是一部環保主義的影片，國內外大獎拿了無數。
金馬獎的最佳劇情片，金雞獎的最佳故事片，華表獎的最佳導演，還有東京電影節的評委會大獎。
這些他全部收入囊中！
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沒有之一！
“居然還有人找你這種廢柴拍片？”祁諱哈哈一笑：“哪個人眼睛瘸了，竟然拿著錢來浪費？”
“他不知道你拍的片全都是一事無成嗎？”
“你……你閉嘴！”陸釧猛然漲紅了臉，起身憤怒道。
《可可西裡》是他最得意的作品，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
陸釧瞪著眼憤怒道：“什麼叫一事無成？《尋槍》一事無成嗎？”
“咦？”祁諱詫異道：“那不是薑紋拍的嗎？”
“聽說你還被欺負哭了？”
“噗……”
“哈哈……咳咳咳！”
吳驚郭凡陸洋三人沒繃住，直接笑了出來。
這事兒確實是華語電影曆史上的一件大樂子。
“你胡說！”陸釧額頭上的青筋條條繃起，硬著脖子叫道：“那是我的作品！”
“還有，《可可西裡》也是一事無成嗎？要不要我給你數一數它拿了多少個獎項？”
陸釧非常機智的避開了《尋槍》的問題，薑紋在其中的作用有目共睹。
而且，就算不論電影裡的東西，在《尋槍》的立項上，薑紋也有著不可否認的作用。
要不是自己的姑姑和薑紋是同學，他根本請不到薑紋。
要是沒有薑紋，韓三坪儘管很欣賞這部電影，也不會同意投資。
所以，他隻能從《可可西裡》上找回麵子。
“《可可西裡》？”祁諱哈哈一笑：“那不是你抄襲的嗎？”
“而且抄都抄不好。”祁諱一臉的嫌棄：
“那地方有著大部分都有著植被，沒有植被，藏羚羊也活不下去啊。”
“你倒好，直接拍成荒漠和沙漠……嘖嘖，你不會隨便找個地方拍的嗎？”
陸釧勃然大怒，一張臉氣得漲紅。
一怒之下，他猛然……怒了一下。
不然還能咋樣？
打人嗎？
就他那樣，對上祁諱基本就是空軍用竹蜻蜓，陸軍開搖搖車。
祁諱單手打他都嫌多。
“我懶得跟你說。”陸釧氣得渾身發抖，卻咬著牙冷笑道：
“這件事跟間諜無關，就是有人投資我拍電影。”
嚴濤伸出手：“我能看看文件嗎？”
陸釧冷笑一聲，翻出一份文件甩在桌子上。
啪的一聲，響亮無比，就跟他現在的憤怒一樣。
嚴濤並不在意，拿起文件開始翻閱。
正如陸釧所說，這是一份投資的意向書。
陸釧作為導演，將會拍攝一部反映環境的紀錄片電影，選題選的是國內的霧霾話題。
吳驚祁諱4人也湊了過去，跟著嚴濤看了起來。
很快，吳驚郭凡陸洋三人看向陸釧的眼神中少了幾分嘲弄。
確實是投資書，而且資金不菲。
不過，祁諱可不這麼想。
這意向書裡，要求陸釧尋找霧霾的成因，探究人類對環境的破壞緣由，以及如何通過科學的方法改善環境。
那麼，那些人類對環境進行破壞了呢？
科學的方法又是什麼呢？
這兩個問題，自然要根據金主爸爸的意誌回答。
祁諱冷笑一聲，是不是有一種熟悉感？
沒錯，就是柴犬的那部《穹頂之下》。
當時祁諱還在上高中，那天的自習課被老師換成了這個東西。
原本祁諱還看得很認真，但越看越覺得不對，因為後續已經不講環境問題了，而是開始了公知那一套。
【這個國家怎麼了？】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小民？】
【這一定是體製的問題】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沒那麼直白，但大體意思相近。
而這一套話術，可不就是公知們最常用話術嗎？
祁諱當時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到結尾的時候，看到感謝名單上的一大堆英文，就更覺得其中有鬼。
為啥這麼多外國人這麼關心我們的環境？
難道他們沒有家嗎？
哦，我懂了，他們隻有房子，沒有家。
因為家是父母孩子一起才算。
而感謝名單上的那些外國人，他們從小就是孤兒。
當即，祁諱指著投資書上的兩個非盈利組織，緩緩問道：
“這個自然環境保護協會，還有福特基金會是什麼？”
“非盈利機構。”陸釧冷冷的回了一句。
祁諱啞然一笑：“一個不賺錢的機構，花了大價錢找你一個外國人，來拍一部不賺錢的環保主義紀錄片？”
“為什麼？”
“是你的人格魅力？還是他們真的是聖人？”
祁諱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都是成年人，利益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割舍的。
所以，這裡麵有問題！
嚴濤和匡婕是久經磨練的官場老手，思維本就極為敏捷，反應同樣也不慢。
當即，嚴濤掏出手機，當著陸釧的麵撥通一個號碼：
“麻煩幫我查一下福特基金會和洛杉磯的自然環境保護協會。”
“查一下這兩個機構和美利堅政府之間的關係。”
“最好查跟美利堅那個國際開發署之間的關係。”祁諱慢悠悠的補了一句。
“哦……對，就是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嚴濤當即補道。
作為外事官員，他當然對aid有所耳聞，老毛子的崩潰，有不少罪責要算在這個機構頭上。
聽到嚴濤毫不避諱的電話，陸釧臉色先是變得一陣難看，心中惱怒不已。
該死！
郭凡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慶幸吧，如果裡麵真有問題，你最好感謝祁諱救了你。”
陸釧剛平息的臉色再度漲紅，惱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