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人要比賽,陳昆皺了皺眉頭。
騎馬和彆的比賽可不一般,存在危險性,若是墜馬,事情可就麻煩了。
前幾天趙微就摔過一次,幸好不嚴重。
而且,還要加上射箭。
現實不是拍戲,高速衝刺的馬匹上,人是反應不過來的。
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根本做不到在馬背上射箭。
而且,射箭本身就是一項需要長期訓練的本領。
周訊也皺了皺眉,對祁諱贏下這場比賽有些擔憂。
烏爾鱔明顯來者不善啊!
“就這麼比賽乾巴巴的,不好吧?”趙微突然說話,笑盈盈道:“要不加點彩頭?”
不愧是股神,一開口就要加注。
“哈哈哈,可以啊。”烏爾鱔哈哈一笑:
“如果我輸了,那假期隨便你定,隻要不影響劇組的拍攝工作都可以。”
祁諱也笑了:“如果我輸了,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再反對。”
他看過劇組的馬,今天的每一匹馬都隨著拍攝工作進行了大量的運動。
唯一體力完好的也就烏爾鱔騎過來的那一匹。
馬是一種很嬌貴的生物,它可以長時間奔跑,但必須經常停下來喝水,進食。
因為它們的胃存儲不了那麼多食物。
如果是戰爭期間,壓榨也就壓榨了,無所謂。
但現在隻是一場簡單的比賽,道具組不至於為了這件事而把剛得到休息的馬再拉過來。
也就是說,他祁某人要和烏爾鱔共用一匹馬來比賽。
“哦?這可是你說的!”烏爾鱔眼睛一亮,大喜過望。
這個四等人這麼識時務今天……烏爾鱔笑容逐漸放肆,這小子怕是不知道成吉思汗的後代有多厲害吧?
烏爾鱔心中愉悅,他已經在暢想贏了之後,如何指揮祁諱做一些好玩的事情了……
不遠處。
製片人龐洪和王宗磊慢悠悠走了過來。
看著約定打賭的兩人,龐洪嗬嗬一笑:“他們兩個的關係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劍拔弩張嘛。”
“男人之間有些小矛盾,說開了就好啊。”
他對烏爾鱔的主動很滿意,對祁諱灑脫也很滿意。
這小子不錯,是個人才,如果有機會,還會繼續找他拍戲。
王宗磊嗬嗬笑著,和龐洪一樣,也有些感到欣慰。
他當然希望他的劇組和平,沒有內鬥和爭執。
他也希望所有人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麵。
另一邊,看著欣喜的烏爾鱔,祁諱心中愈發玩味。
果然……還是搞出這一幕,為的還是重構他所謂的威信,威嚴呢。
解鈴還須係鈴人,烏爾鱔在他祁某人手裡丟失的麵子,也想著從他手裡重新拿回來。
不過……這格局倒是小得可憐啊!
烏爾鱔不會以為我答應下來,是陪他玩遊戲吧?
“既然如此,那準備開始吧?”祁諱接過他手裡的弓箭,說道。
“行。”烏爾鱔說道:“道具,找一匹好馬牽過來給祁諱。”
“這個……”道具組的馬師一陣為難:“導演,馬都拍了一天的戲了,正在喝水吃草料呢。”
“就兩個人,用一匹馬問題不大吧?”
不出祁諱所料,道具組提出了異議。
烏爾鱔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一匹就一匹。”祁諱嗬嗬笑道:“麻煩你們弄幾個靶子。”
“誒,好嘞!”馬師如蒙大赦,快步離開,甚至不等烏爾善同意。
祁諱要好說話太多了!
從這裡也知道,烏爾鱔的威嚴有多慘,被祁諱打了一巴掌後,他這個導演的威嚴真的掉到了坑裡。
很快,五個靶子,每個間隔二十米放好。
圍觀的人也各自散開,遠遠看著。
“你先來吧。”烏爾鱔很大度的說道,他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
祁諱也不推辭,這本就是他想要的。
踩鐙抓繩,翻身上馬,祁諱嫻熟無比的拎弓騎馬。
簡單的動作已經告訴眾人,祁諱的馬術並不差。
楊蜜掏出手機,準備把等下的事情拍下來。
“預備,開始!”
一聲令下,祁諱一拍馬屁股,雙腿夾緊馬背。
頓時,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馬匹飛奔而出。
馬背之上,祁諱張弓搭箭,開始瞄準。
他有【槍械與射擊精通】技能,自認為,行進間快速射擊對他而言並不難。
然而……祁諱小看了弓箭與槍械之間的區彆。
他確實能做到行進間瞄準,但弓箭用的是傳統弓箭,而不是現代複合弓。
傳統弓是需要一直施加力量保持弓箭勢能的。
祁諱沒反應過來,第一個靶子沒射,第二個靶子射歪。
引來了一陣噓聲。
烏爾鱔嗤笑一聲,這麼菜,他是怎麼敢和我比的?
馬背上,祁諱不敢怠慢,當即決定放棄第三個靶子,為第四第五個準備。
有四十米的距離,足夠他調整了。
當即雙腿夾緊馬背,張弓搭箭,蓄勢待發。
場外,陳昆皺了皺眉:“有點不對啊……”
祁諱為啥一直夾著腿?
踩著馬鐙就不需要夾腿了啊……
很快,第四個靶子到了。
祁諱手指一鬆,箭矢飛射而出。
篤!
正中靶心!
嗖——篤!
還沒等圍觀的人反應過來,第五個靶子上已經插上了箭。
雖然前期有些不適應,但後麵快速調整了。
啪啪啪!
很快,掌聲響起,為祁諱歡呼。
不管怎樣,還是中了兩箭。
祁諱雙腿夾著馬背,拉著韁繩駕馬回來。
“哈哈哈,到我了。”烏爾鱔大笑。
祁諱握拳輕咳,叫道:“你小心點,這馬不太好騎。”
趙微嗤笑道:“射得不好就賴馬?有沒有可能是你技術不好?”
她有點看不慣祁諱,整天圍著周訊轉,對她愛理不理的。
“我說的是實話!”祁諱臉色有些發紅,下意識朗聲叫道。
聲音不小,又是居高臨下的,在場的人下意識安靜下來。
“這馬確實有點不好!”他繼續道
話音未落,馬打了個響鼻,噠噠噠的轉了個圈,似乎對祁諱的話有些不屑。
“哈哈哈,在我們蒙人手裡,劣馬好馬都一樣。”烏爾鱔大笑道。
祁諱翻身下馬,口中依舊說道:“導演,你最好小心點,彆大意……”
“行了,我知道了。”烏爾鱔打斷祁諱的話。
這正是他想要的,眾目睽睽之下駁斥祁諱。
聞言,祁諱也不生氣,拿著弓箭退開。
烏爾鱔翻身上馬,粗壯的大腿橫跨,摩擦著馬背右側一處地方。
馬匹一僵,突然發瘋了一般雙腿向後一蹬,不知道為什麼發狂攻擊空氣。
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烏爾鱔一跳,他下意識抓住韁繩和馬脖子上的鬃毛。
唏律律律——!
巨大的疼痛讓馬一陣嘶鳴,後踢的腿剛落地,兩條前腿便高高揚起,腦袋和脖子不斷晃動掙紮。
“啊、啊——!”
猛的一下,烏爾鱔從馬上掉落摔下。
他本就沒有做好準備,馬匹先是後踢,接著前揚而起。
接連兩次之下讓他徹底失去平衡,一個沒抓住,直接掉了下來。
砰的一下子,烏爾鱔摔在地上,而高高落下的馬蹄正往他身上踏去。
“小心!”
“快躲開!”
接連的喊聲響起,讓烏爾善心驚肉跳。
不過,他到底擅長馬術,對馬熟悉,很清楚現在的處境。
當即一個懶驢打滾,往外躲去。
但……來不及了。
哢嚓!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他腦海裡,接著劇痛便從大腿上海嘯一般湧來。
“啊——!”烏爾鱔慘叫一聲,依舊沒有放棄,接連翻滾在地,讓他快速逃離了馬匹的範圍。
但是,大腿卻彎成一個詭異的弧度。
烏爾鱔骨折了!
另一邊,馬師撲了上去,快速拉住韁繩,控製住馬匹。
馬很快被控製住,它本就是人類飼養的,性情溫和,隻是剛才受驚了。
“啊啊——!”烏爾鱔滿地打滾,骨折的痛苦讓他生不如死。
馬師在驚魂未定,演員在放聲尖叫,醫生在極速趕來……人群中,祁諱淡淡的看著這一切。
人的悲歡並不比相通,而他的臉上則泛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